第10章 離奇命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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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長生探案!
    當孫怡打來電話說在老薑房間發現五葉神牌香煙盒子的時候許長生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馬上指示孫怡在老薑房間收集煙蒂、毛發還有牙刷、毛巾等物品,並盡快將這些物品送往省技術檢驗中心做dna鑒定,對比物當然是他們在桑芝蘭案上已經提取並鑒定出的dna樣本。
    同時,許長生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師父吳局,由他向省廳的趙友吉廳長提出協助請求,一方麵加快dna鑒定,另一方麵盡管還不能完全確定薑湧成就是凶手,但為了防止他逃往他省或國外,請求協調省公安廳的資源,對薑湧成盡快進行全省通緝,由於薑湧成和他的那輛夏利車很可能出了金海市,所以不得不這樣做。
    趙廳長在聽取案件的相關進展後,馬上指示省技術鑒定中心把薑成湧dna鑒定列為第一優先要務,要求加班加點盡快出結果。其次他指示全省公安機關通過道路監控係統立刻追蹤查找那輛在白銀肖東鎮廟弄村出現過的紅色夏利,從白銀的各道路監控開始進行一路追蹤,直到找到最後出現的地點為止。
    經過全省道路監控係統的統一追蹤,當天晚上,河ax1667夏利車在5月26的完整軌跡首先被還原了出來5月26日淩晨2點37分,它被發現出現在白銀肖東鎮白銀大道和解放大道的交叉路口,從這個方向看它是準備上金暨高速的;2點46分它出現在金暨高速白銀收費站入口處;5點43分它開出了高速,出的口子是通往暨南的第32號出口,該出口正是位於暨南市東郊的曆城區;隨後在曆城區的智義路、鳳集路和小清河北路等路口都有拍到它,最後它出現在監控中的位置是鳳彩路,時間是5點54分,那裏正是薑湧成租住房子附近的道路,之後在周邊道路的監控中它再未出現。
    從一路上的監控畫麵來看,駕駛員顯然做了充分的反偵察準備,他戴了一頂有很長鴨舌的帽子,所有監控都沒拍到他的臉,同時他上身穿的是深色的長袖襯衫,手上還戴著一副白色手套,連手和手臂都沒露出來。
    正常來說,在這個初夏季節,沒有人開車的時候會把自己裹得這麽嚴實的,除非他知道以後警方很可能會從監控中調查他。
    好了,現在可以做一個初步的推理了,許長生微閉雙眼,腦海中開始把現有發現的一些東西串連起來,努力讓它們成為一個合理的整體5月20前後,暨南團結五金的薑湧成開著套牌河ax1667的紅色夏利來到白銀縣肖東鎮廟弄村,他把車停好後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5月25日深夜他穿過農田和河流來到桑芝蘭家樓下,這時候看家的狗叫了起來,他就丟了一個包著毒鼠強的包子毒死了狗,然後他爬上三樓敲碎窗玻璃進入了桑芝蘭的家,在以變態的方式強奸和殺害了桑芝蘭後他還抽了一支五葉神牌的香煙,在現場留下了煙頭,當然不小心還在三樓掉了一根毛發;隨後他就大大方方地從正門離開了桑芝蘭家,從原路返回了西邊的廟弄村,在那裏他又開著那輛夏利車走高速返回了暨南市曆城區羅布村的租住地。
    現在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推理是因為首先,那輛夏利車很巧合的在案發前出現在了案發現場隔壁的村子,然後案發後又很快速地開車返回了暨南,而且車主極力在掩飾自己不被監控拍到,而且夏利車還特意掛了假車牌以逃避追查;其次,在凶案現場發現了一個五葉神牌香煙的煙頭,在白銀基本沒這種香煙,但在薑湧成家卻發現了五葉神牌香煙的煙盒和吸過的煙頭;最後,薑湧成的年齡、孤僻的性格和獨居狀態很符合二十年前那名連環殺手的特征,而且從他本次作案的行程安排來看,說明他也確實很熟悉白銀,特別是肖東鎮那裏的環境,而那一帶正是當年連環凶殺案發生的地方。
    因此,如果最終從薑湧成家提取的那些生物檢材dna鑒定匹配二十年前那名凶手的dna的話,那看起來薑湧成也是此次殺害桑芝蘭的凶手將是板上釘釘了。
    但即便dna鑒定確定了薑湧成就是那名二十年前的凶手,對於此次他的作案行為,許長生心裏還是有幾點想不通的
    第一,動機,為什麽這次他非得要從暨南開車這麽遠來白銀作案,這完全不像他以前犯下的那些隨機作案的行為特征;
    第二,他事先怎麽會這麽周到地想到帶一個有毒鼠強的包子,難道他早知道桑芝蘭家有一條看家的狗?;
    第三,孫怡在薑湧成家發現了一個五葉神牌的空煙盒,垃圾桶裏也發現了近期吸過的煙頭,孫怡說煙頭上的字都很清楚。後來在附近的小賣部孫怡也確認了薑湧成常買這種煙抽,那為什麽桑芝蘭家現場發現的這個煙頭字跡這麽模糊?;
    第四,以薑湧成現在50多歲的年齡,許長生對他有沒有能力在淩晨爬上三樓去作案很懷疑;
    最後,昨天和小齊去現場時他無意中踩到的那塊玻璃讓他產生了更多的聯想。
    但現在懷疑歸懷疑,首要的任務還是盡快找到薑湧成和他那輛消失不見的紅色套牌夏利車,他們為什麽會突然在薑湧成租住地附近消失了呢?
    許長生從電腦上打開了暨南市曆城區羅布村附近的地圖,那裏確實是城郊,附近的鳳彩路等也是小馬路,監控可能是缺失的。但從這些小馬路往周邊的無論哪個方向開,都會開上出城或進城的主幹道,在這些主幹道上可都是有攝像頭監控的。
    難道薑湧成把那輛車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了,自己住的地方都是租的,能藏哪裏呢?還是把車刷成了別的顏色,換了車牌開出去了沒被發現?還是就大大方方地把車停在村子或馬路的某個地方,隻是我們還沒發現?
    薑湧成和紅色夏利車的出現,使得案情出現了大的轉機,許長生覺得下一階段的偵破重點轉到了暨南市,他覺得作為專案組組長的他必須馬上趕赴暨南,他把這一決定向師父吳局進行了匯報,吳局讚同他的決定,並表示他會負責與暨南警方進行協調。在臨行前,他跟栗局長和章睿明經過商量,決定終止了針對案發當晚肖東鎮街道的大規模視頻監控的篩查工作。
    次日一大早許長生就駕車上了暨金高速,往暨南方向開去,他事先已經設好了導航,準備沿著他們監控追蹤到的薑湧成紅色夏利車走的線路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輛夏利車失蹤的謎底。
    早上9點25分,許長生也在暨金高速第32號出口出了高速。高速出來首先轉到了楊家河西路,又沿著楊家河西路往北開了10來分鍾,就轉到了智義路,在這兩條馬路的交叉路口攝像頭曾拍到了那輛薑湧成的夏利車。在智義路上開了不到5分鍾,車子轉到鳳集路,鳳集路是條t字路,開到頭就轉到了小清河北路。小清河北路路如其名,它的右側就是寬闊的小清河。許長生記得那輛夏利車最後被拍到的地方是鳳彩路,於是他繼續跟著導航往前開,又開了2分多鍾,導航提示左轉到鳳彩路,就在這個路口夏利車留下了最後的身影。鳳彩路是條小馬路,許長生看到導航顯示這裏距目的地羅布村隻剩1公裏路了。
    許長生把車開進羅布村的時候,看見有幾輛警車已經停在那裏了,孫怡正在跟一個中年警官聊著什麽。
    看見許長生下車,孫怡和那位中年警官迎了上來。
    “師父,這是暨南市公安局的李慶峰隊長,他是來協助我們尋找薑湧成和他的車子的。”
    “李隊長,這是我師父,金海公安局的許長生隊長。”
    孫怡先向雙方做了介紹,許長生也和李慶峰握手寒暄了幾句,然後話題轉到了正事上。
    “李隊長,薑湧成的夏利車有線索了嗎?”許長生問。
    “沒有,感覺像蒸發了一樣。我們已經對5月26日早上5點以後從這個村子出去必經的所有路口的監控進行了回溯,都沒有發現這輛車的蹤跡。”
    “有沒有別的顏色或別的車牌的夏利車出去的?”許長生問。
    “我們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所以隻要是相同型號的夏利車,不管新舊、不管顏色、不管車牌都進行了逐一調查,好在也就13輛,到昨天晚上都被排除嫌疑了。”李慶峰回答道。
    “這就有意思了。”許長生低聲說道。
    “許隊長,你怎麽看?”李慶峰問道。
    “會不會是燈下黑啊。”許長生一邊說一邊往剛才進來的村口望去。
    李慶峰和孫怡也循著許長生的目光望去,隱約可以看到高高的河堤。
    “你的意思是薑湧成把車子沉到那條劉公河裏去了?”李慶峰問道。
    “這條叫劉公河?”
    “對,是外麵那條小清河的支流,年初水利建設的時候剛疏通挖深過。”
    “我也不確定,但我相信別的可能如果排除了,那隻有這種可能了。”
    “這簡單,我馬上協調市裏負責這河道清理的綠化部門就近調一些小艇過來,我們去河裏探探看就知道了。”
    車可能在水底這不是許長生剛剛才想到的,在昨天查看地圖,研究羅布村地形的時候他就在想如果所有出去的道路監控都沒拍到這輛車,那它一定就還在裏麵,而以薑湧成的條件,除了把車沉到水底沒有其他可藏匿的第二個地方了。
    趁著李慶峰去協調找小艇的空隙,許長生進入薑湧成租住的房間。當他看到櫃子裏掛著的幾件夏季穿的衣服和那個旅行箱的時候,他內心有點不好的預感。薑湧成如果沉了汽車,然後選擇跑路的話,為什麽連這個季節穿的衣服也不帶走呢?他工作中攢不了多少錢,在桑芝蘭家也沒拿到什麽錢,怎麽可能就舍棄自己的這些衣物了呢?
    許長生正想著,孫怡在外麵喊他了,“師父,李隊長說5艘小艇已經從小清河方向沿著劉公河過來了,10分鍾後就能到。”
    “好,一起過去看看。”
    當他們走到村口的時候,發現很多人已經站在那裏看熱鬧了,有的站在橋上,有的站在河堤上,正望著遠處駛來的小船嘰嘰喳喳談論著什麽。村裏來了警車,現在又有這麽多小船在河裏撈東西哪能逃得過老鄉們的眼睛,更有很多年輕人對著河裏的景象做起了直播,要是能從河裏撈起什麽吸引眼球的東西,那還不知道能獲得多少點讚和關注呢!
    看見許長生他們過來,李慶峰走過來說“許隊,我讓五艘小艇並排成一字開過來,每艘船上一頭一尾兩人各拿一根長竹竿在水裏劃過來,你看這樣安排可行?”
    “李隊,這個辦法不錯,效率很高,車子是個大家夥,竹竿碰到了一定會有很明顯的感覺。”許長生回答道。
    這時那五艘小艇已經開到了進村的橋下,一會就穿過橋洞往村子另一側駛去。
    “如果一遍不行,可以多來幾個來回。”許長生又補充了一句。
    但許長生的擔心是多餘的,正說話間,最右側,也就是最靠近村子這邊的小艇上船頭那個人拿著的竹竿好像變彎了。
    “停,停一下。”船頭拿竹竿的那個人喊道,“水下好像有東西。”
    聽到水下有東西,許長生和李慶峰馬上從橋上跑了下來,來到河岸邊。
    “你們用竹竿從上往下捅一捅,看看這東西有多大?”許長生喊道。
    這艘小艇上船頭和船尾的兩個人開始反反複複地從上往下捅了起來,“這裏有”,“這裏也有”,“這裏沒有”,“這裏還有”,
    許長生一邊聽,一邊脫掉了鞋子、長褲和t恤,然後突然雙手前舉,頭朝下,一個標準的入水動作,就跳進了河裏。旁邊的李慶峰和孫怡關注點一直在小艇上那兩人的竹竿動作上,直到這時才發現堂堂的刑警支隊長竟然親自跳到水裏去查找證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