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是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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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那輛錢豐年的車是誰開出去的?”許長生問道。

    “是他。他讓我坐後排,出車庫的時候讓我把錢豐年放倒,我也彎下腰去,不要被車庫監控拍到了。”

    “他把車開到哪裏去了?”

    陳丹峰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在半當中就下車了。”

    “怎麽回事?”

    “我之前一直憋著氣要報複錢豐年,但真的綁架了他我又有點忐忑不安了。我在路上問他,後麵準備怎麽懲罰錢豐年,他說想怎麽懲罰就怎麽懲罰,反正他罪有應得。他還邊說邊笑,那笑聲我聽得毛骨悚然。

    我問他不會把錢豐年殺了吧,他說那倒不會,最多把他老二割了。他似乎是聽出我語氣中有點擔心,就跟我說,我如果害怕了的話現在就下車,在下車之前打錢豐年幾個巴掌,也算是解氣了。

    聽他這麽說,我正好有了台階下,馬上左右開弓,打了錢豐年十幾個巴掌,然後就讓他停車。”

    “停在哪裏?”

    “到郊區了,黑燈瞎火的,我等了好長時間才叫到一輛出租車回到家。”

    “出租車票還在嗎?”

    “在,應該在家裏床頭櫃抽屜裏,我有個習慣留著各種車票的。”

    “好,這個我們一會去核實。那這麽說後麵那個人把錢豐年拉去那裏你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他把錢豐年帶哪去了,怎麽處置了?”

    “老實說,有點好奇,也有點擔心。”

    “那你不打電話問他,他不是打過電話給你嗎?”

    “我打過幾次,都是關機。但月日一大早,那個號碼又給我打來電話,叫我給錢豐年老婆打個電話要贖金,數額由我說,反正不會真要贖金。”

    “你有沒有問他為什麽,既然不要贖金又打這個電話。”

    “問了,我當時也很奇怪。他說就是編個理由,假裝成是有人為財綁架,這樣不容易懷疑到我們。我當時還問他把錢豐年怎麽樣了,他說打了他一頓,餓了他兩天已經算出過氣了,等我打過電話他就放他回去,這事算結束了。”

    “那你沒問他為什麽他自己不去打這個電話嗎?”

    “問了,他說他把錢豐年關在山裏的一個小屋子裏,那邊沒有固定電話,他的手機打了會被查到的,所以讓我找一個沒有監控地方的固定電話去打這個電話。而且打完電話最好離開金海或到別的地方躲一陣子。”

    “哦,明白了,所以你就坐路車到了奉化路一帶找到了那個電話亭?”

    “對。”

    “後來他還打過電話給你嗎?”

    “沒有。”

    “那個手機號碼呢?”

    “在我手機裏有記錄。”

    聽到這裏,許長生算是聽明白了,這個陳丹峰還是太單純了,他已經被人利用了卻還渾然不知,那個手機號碼不出意外應該是再也打不通了。

    雖然這麽想,許長生還是拿陳丹峰的手機試著撥打了那個號碼,但沒有意外,試了幾次那個號碼始終無法接通。

    審訊陳丹峰結束後,許長生根據這麽多年的辦案經驗判斷,這個陳丹峰說的是實話,他說白了就是一個社會經驗還比較少,一時被情感問題激發起了非理性行為的大憤青。

    從陳丹峰的交代來看,那個陌生的高個子男子才是綁架、殺害並分屍錢豐年的真正凶手。

    那他為什麽要將陳丹峰牽連進來呢,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

    很快,許長生就認定那人應該是有意將陳丹峰牽連到案子裏來的,他的目的是一箭雙雕:

    其一,陳丹峰能在實施綁架錢豐年的過程中提供有力的幫助,比如破壞了停車庫的監控,還有去打了那個索要贖金的勒索電話,讓他自己則始終躲在幕後;

    其二,拿陳丹峰做擋箭牌,他當然也希望警方不要查到陳丹峰,所以他還讓陳丹峰做了偽裝,案發後也讓他出去躲避。但即使陳丹峰被抓,他也不用太過擔心,因為陳丹峰除了知道他有限的身高、年齡特征,並沒法向警方提供更多有價值的信息。

    況且,警方在調查和捉拿陳丹峰的過程中已經給他爭取到了更多應對的時間。

    那麽,這個神秘的高個中年男子會是誰呢?他與錢豐年有著什麽深仇大恨,這麽處心積慮地計劃綁架了錢豐年並將他殺人碎屍?從目前的調查走訪來看,錢豐年似乎並沒有這樣的仇人啊!

    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仇人,錢豐年的妻子孫慧蘭會一點不知情嗎?

    雖然上次在她家裏孫慧蘭並沒有說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但那說不定是錢副市長在場的原因,她想說估計也不敢說。

    想到這裏,許長生決定要再次去見一見孫慧蘭,這次一定要想方設法讓她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當然跟她談的時候錢副市長一定不能再在場了。

    去之前,許長生照理撥打了錢豐年家的電話,他得確認孫慧蘭在家,並且錢副市長不在她家。

    “喂,您是哪位?”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孫女士在家嗎,我是金海市公安局許長生。”

    “哦,孫女士不在家。我是她家保姆楊鳳娟。”

    “她大概什麽時候回來?到時我再打過來。”

    “不好說,她這幾天都不在家。”

    聽到這個消息,許長生有點意外。目前錢豐年的的屍體在公安局,而且頭還沒找到。但他的妻子雖然還無法為錢豐年操辦葬禮,但她總應該待在家裏,隨時配合警方的辦案,並準備後麵的善後事宜吧。

    “她去哪裏了?幹什麽去了?”許長生問道。

    “錢老太太的病複發了,很嚴重,錢副市長市裏有重要公事走不開,錢先生又不在了,所以隻好錢夫人陪她去北京醫院了。”

    哦,原來是這樣,這時許長生想起來前幾天是看到過錢老太太鄭明淑臉色灰暗,一副生病的樣子,當時隻認為她是因為痛失愛子而傷心難過造成的憔悴,想不到她原來是有嚴重的病情。

    “你說她病複發了,她得的什麽病?”

    “聽錢夫人提起過好像是腎病,老毛病了,聽說有二十多年了。最近每年都要到北京的大醫院去做治療,本來今年時間還沒到,但錢先生的事可能影響到老太太了,她的病情一下加重了。”

    “哦,這樣啊,那我直接打電話給她。”

    掛下電話後,許長生在想是直接打電話給孫慧蘭呢還是等她回來,亦或直接去北京見她,畢竟這個碎屍案社會影響惡劣,不能拖。而現在除了抓獲了陳丹峰這個從犯,對主犯的情況還了解甚少,對孫慧蘭的再次約談迫在眉睫。

    但去趟北京來回要花不少時間,是自己去還是派孫怡他們去?

    正當許長生猶豫不決要不要去北京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來最近好像有人說起去北京的事。是誰呢?許長生捂著腦袋想了一會,終於想起來是小齊跟他說的,小齊是去金海人民醫院調查十幾年前跟錢豐年談過一段戀愛又突然分手的一個護士的時候說的。

    許長生馬上把小齊記錄的調查結果翻出來看了一下,原來是人民醫院護士佟若涵在照料鄭明淑的過程中因為貼心周到,同時人又長得漂亮,引起錢豐年的好感,既而被錢豐年追求。

    幾個星期後,佟若涵就請了長假,跟著錢豐年去北京玩。但從北京回來後沒多久,佟若涵就從醫院辭職了,有點奇怪但也不算離譜,畢竟錢家地位擺在那裏,如果佟若涵即將成為錢夫人,那她從醫院離職成為全職太太或去一個更加舒適體麵的工作崗位完全可以理解。

    但問題是隨後不久,錢豐年結婚了,新娘竟然不是佟若涵!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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