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許長生疑惑地問道。

    “有，我發現他們倆都裝了一枚特殊的假牙，一樣的位置、一樣的材質、一樣的安裝方式。”老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這麽巧合？”許長生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還有，這顆假牙大有玄機呐！”老錢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怎麽個大有玄機，老錢，你別賣關子了，快點說吧！”許長生急切地催促道。

    “這顆假牙是精心製作的，材質是最好的全瓷材料，色澤和形態最接近於天然牙，具有極佳的生物相容性，一般不會引起過敏反應。而且它的性能優越，甚至比天然牙還要結實耐用呢。”老錢得意洋洋地解釋道。

    “但這還不是最為至關重要之處，更為至關重要的地方在於其內部呈現出中空狀態，可以藏匿一些舉足輕重之物，並且它極易進行裝卸與裝配。”老錢詳細地介紹著。

    “如此看來，你是否懷疑氰化鉀已被悄然藏匿於假牙之中呢？如此一來，便可在必要之時輕鬆服下毒藥以求解脫。然而平日裏，由於材質堅固無比，且安裝技巧高超，絕無泄露風險，更不會危及生命安全。”許長生如夢初醒般說道。

    “沒錯，事實正是如此。”老錢肯定道。

    若是果真如此，那麽他們可謂是費盡心機、深思熟慮啊！這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況且，鑒於他們的行為如出一轍，這表明他們必定屬於同一戰線之人，亦即形成了攻守同盟關係。若非如此，實難解釋為何他們的假牙安裝方式竟會如此高度一致。

    但他們剛剛才被約談一次，就選擇了自盡，也確實不可思議，從侯天平處長反饋的情況來看，他們倆甚至還沒交代一點問題，隻是在陳述那個萬邦中心大廈被審理的過程呢。

    在這種情況下就選擇了自殺，那真是太詭異了，與人的正常心理完全不符啊！就算他們有問題，也可以選擇再熬一熬，看看對方掌握了他們多少罪行再決定是否選擇自殺吧！就算範培盛和潘鳳鳴中的一人心理素質太差，馬上選擇了自殺，但總不至於兩個人心理素質都這麽差吧！何況他們還是久經官場和司法界的法官呢！

    不對，肯定不對，一定是哪裏有問題。

    “老錢，他們的死亡時間分別是什麽時候？”許長生問道。

    “根據屍體屍斑的情況，應該在淩晨1點左右。”老錢回答道。

    “兩個人都是這個時間嗎？”

    “對，死亡時間應該是很接近的。”

    同樣選擇了自殺，還在同一個時間，這也太巧合了！

    會不會是有人給他們下了什麽命令呢？

    許長生一邊想一邊不自覺地從手機裏翻出了侯天平的電話。

    “喂，候處長，你好！”

    “許隊，你好啊！有什麽事問我們嗎？”

    “對，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還在候機呢，你說吧。”

    “我想問一下廖星和林軒，前天晚上他們有沒有注意到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好，你稍等，我問問他們。”

    過了一會，侯天平在電話裏說道：“他們說在值班的時候，一直沒打過瞌睡，可以肯定地說沒有人進出過範培盛和潘鳳鳴的房間。”

    “不一定是進出房間，任何異常的事情都可以，比如有人大聲喊叫什麽的，我在想會不會有人以某種方式給範培盛和潘鳳鳴下了讓他們自殺的命令。”

    “你說他們是自殺的？”

    “對，基本可以確定他們是服用氰化鉀自殺的，而且還在差不多的時候，所以我在懷疑是不是有人通過什麽特別的方式給他們下達了自殺命令。”

    “你等一下，我再讓廖星和林軒好好回憶一下前晚發生的事情。”

    過了一會，侯天平又在電話那邊回複道：“許隊，我想起來了，前天半夜裏似乎有人在附近放過一次煙花，當時窗外一片亮光還伴隨著爆破聲，我的窗簾沒完全拉上，看到這個煙花至少有十幾發。”

    “大概是什麽時候？”

    “我睡下沒多久，應該是淩晨0點到1點之間。剛才廖星也說他看到了，是他與林軒換完班回到房間後過了一段時間，他們是午夜12點換班的。”

    “好，知道了。”

    從候天平反饋的信息來看，這個煙花燃放的時間正好是在範培盛和潘鳳鳴服毒前半個小時左右，時間是完全吻合的。

    這個煙花燃放的確實太蹊蹺了，前晚又不是什麽特殊日子，有誰會在這麽晚的時候放煙花？

    想到這裏，許長生馬上跟小齊說道：“小齊，你趕快帶幾個人到海天大酒店附近去排查一下前天晚上有沒有人燃放煙花，如果有，為什麽在那個時間燃放？一定要查清楚。”

    “是。”小齊答應著，馬上帶上幾個隊員出去了。

    如果小齊查不到有什麽人有正當的理由燃放了煙花，那這個煙花作為讓範培盛和潘鳳鳴自殺的信號彈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了，許長生心裏默默想著。

    小齊離開後，許長生又看向老錢。

    “許隊，還有一份檢驗報告。”老錢說道。

    “什麽報告？”

    “關於張慧芝體內精液的DNA報告。”

    “哦，怎麽樣？是王鑫明的嗎？”

    老錢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王鑫明的，沒有檢出第二個人的DNA成分。”

    “這麽說凶手扒光張慧芝衣服隻是在要挾王鑫明了。”許長生有點失望，如果能檢出陌生人的DNA，那就能給他們的案件偵破多提供一條線索。

    正在這時，信息科的小謝也把萬邦中心大廈從當初轟轟烈烈的建造到隨後一步步被拍賣蠶食的整個過程也整理出來了，許長生粗粗掃了一眼，發現負責拍賣的公司正是金海市華星拍賣公司，華星拍賣公司的老板正是前天被殺的王鑫明。

    而做出將裕通公司需要為萬翔公司的貸款擔保負連帶責任，而判決拍賣裕通公司旗下主要資產萬邦中心大廈的執行法官正是金海市李滄區人民法院執行法官範培盛以及金海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執行法官潘鳳鳴。（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