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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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顧身著寸縷,君子影突然爆發,眼睛迸射出幽幽的光,像暗夜裏盯著獵物的狼,猛地將邵蹇壓在地上,隻聽得一聲悶哼。
    “麽得,老子不發威,當我是軟蛋呢!”邵蹇回過神來,當即將君子影一腳踹到花染香邊上,用力太狠,自己反倒一屁股落在地麵上。
    邵騫掙紮著要起來繼續施暴,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不小的聲響,人的踏踏聲,還有馬蹄的得得聲,聲音淩亂,不絕於耳,看來人數不少,三人瞬間不掙紮不說話了,屏息凝視,沒想到這荒郊野嶺,半夜還這麽熱鬧。
    好在邵騫也是個狡猾的,為防萬一,邵騫為三人找的的容身之處,地麵角度傾斜較大,加上野草野樹相掩護,夜色也正濃,隻要不出聲,應當是不會被發現。
    透過野草瞧見一隊人馬朝這邊走過來,每個人都是黑衣黑褲蒙著麵,看不出個所以然,後邊跟著幾輛馬車,也不知道車內裝的是什麽好東西,之所以是好東西,是因為每輛馬車外麵除了車夫,還跟著四個人保駕護航,隊伍前後也各有人手,或刺探前情或掃尾斷後。
    “大哥,你說雲老爺子要這這麽多鐵家夥做什麽?”
    “你管他呢,咱們收了錢就辦事,嘴巴閉緊點就對了。”
    還有些話窸窸窣窣地隨風而去,隻隱隱約約聽見幾個詞,黑夜,果然是邪惡的溫床。
    望著漸行漸遠的人馬,邵騫陷入了沉思,雲博遠要這麽多鐵家夥,肯定是有什麽密謀,既然被我知道了,肯定不能當不知道,用好了說不定我就翻身了。
    “彭”的一聲,邵騫後腦勺一陣抽痛,來不及回頭看發生了什麽事,還帶著一絲獰笑,就昏死過去了。
    安靜的書房裏,隻聽到雲風在給雲博遠回稟著:“老爺,確實是表少爺將少爺的行蹤透露給清風堂的,馬車的失蹤,隻怕也和表少爺有關。”
    “哼,這個孽障,是想取雲海代之嗎!就不該留他們在雲家!看住邵震廷,這事肯定跟他也脫不了幹係。”還好書桌結實,不然可要被雲博雲這一巴掌拍壞了。
    “還有,至今沒有邵騫這個孽障的蹤跡,要多加留心,別再整出什麽幺蛾子。”
    “是,還有一事……”雲風附在雲博遠的耳旁,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旁人雖看不見,雲博遠聽完雲風的話,臉上總算有了點笑意,卻仍讓了覺得不寒而栗。“這事你辦得很好,東西都放好,待我驗過貨之後再處理,你先下去吧。”
    雲博遠顯然心情很好,出了書房,吩咐管家晚上讓廚房準備幾碟下酒菜去東院,並交代要叫雲如海去東院,看來晚上雲家父子要小酌幾杯。
    約摸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書房的暗處出現了一個人,沒錯,正是通過耐心的觀察和問詢,最終製定較為周密的計劃來書房一遊的努破月。
    盼星星盼月亮,打聽到今日雲博遠要去邊防巡檢,一時半會回不來,丫鬟正好打了盹,險險地避開府衛,真是天時地利人和,膽大的努破月終於是進到了書房,還來不及高興,現實就給了一記教訓。
    今天要邊防巡檢的雲博遠竟然提前回來了,人生如戲,瞬息萬變,得虧努破月瞎貓碰上死耗子,誤打誤撞找到一個隱身之處,才沒被發現。
    呼,長出一口氣,努破月拍了拍胸口,順了順氣,也是嚇得不輕,雖然平時潑辣膽大,但離不怕死還很遠,剛才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呼吸重了就被揪出來了,嗯,下次一定要更小心,確認好信息再來,否則就交代在這裏了。
    也算努破月運氣好,雲博遠剛把暗中盯著她的人
    看來雲博遠一時半會是不會回來了,一邊後怕,一邊打量著書房的布置。
    外間是談事的地方,一張長桌,桌上都是地圖、信件之類的,下麵擺放了幾張凳子,右側是屏風,屏風之後姑且算是裏間,空間很大,四排書架,兩橫兩縱,藏書大多是兵書、武器之類的,再往裏邊放置了張大床,看來是給雲博遠小憩了。
    不能在耽誤時間了,得想法子出去了,雲如海快回家了。
    雲如海是回了家,還沒來得及去找努破月卿卿我我,就被叫去陪他爹喝酒了,雲如海雖不願意也隨了管家去,孝順二字源於血脈,縱使此前紈絝浪蕩,也不會忘了本。
    就在丫鬟婆子到處找不到努破月,著急上火的時候,努破月好不容易脫了身,繞到花園剛坐在涼亭的石凳上喘了喘息,小涼風一吹,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雲雪眼尖,看見涼亭裏的努破月,也是鬆了口氣,總算找到這姑奶奶了,不聲不響的,真怕再鬧出個什麽事,挨打麻蛋額可就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這夜,雲如海回來得晚,努破月也等得不耐煩了,有小脾氣了,在雲如海推門進來的時候,假裝睡著了,不搭理他。
    雲如海雖然沐浴過,但酒氣並未散盡,躺在努破月身側的時候,酒味直往鼻子裏鑽,努破月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喝的還挺多,可別撒酒瘋。
    雲如海眸光幽暗地看了看身側的努破月,自然知道她還沒睡著,也不去逗弄她。
    “阿阮,早點休息。”
    努破月身子一僵,雲如海少有的安靜,如此反常,難道被他發現了嗎?
    雲如海睜著雙眼,目光銳利,仿佛要劃破寂靜黑暗的夜。
    他在想雲博遠酒後吐真言,關於軍火,關於大計,斷斷續續,模模糊糊,不能知道詳盡的,猜個大概還是有的,如此重要的事,雲博遠之前竟然沒對他透漏半分消息,若不是今夜酒後失言,自己還不知得被蒙在鼓裏多久。
    雲如海冷笑,這是有多不信任我。
    其實雲如海也是冤枉雲博遠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老子是在保護他,萬一他失敗了,還能將雲如海推卸個幹淨,保一條命,當然,這是個相當單純的想法,老子犯了罪,兒子完全不知情,誰相信呢。
    夜漸漸深了,帶著萬千思緒,不安且躁的兩個人總算睡了。
    同床異夢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