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喜劇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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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老爺息怒,我家少爺今早不甚吃壞了肚子,實在沒辦法親自前來接親。”
    沒錯,眼前穿著喜氣洋洋的新郎官服的人是雲從,麵上帶著得體的笑,心裏卻是苦不堪言,把雲如海罵了個狗血淋頭,雲如海自己成親,虧他想得出來讓自己代娶,他就不怕風寄染削了自己?
    不過,雲從也是知道的,風寄染這會估計也跟雲如海一般直往茅廁跑,隻有一人甘之如殆,一人怒火中燒。
    正躺在努破月床上,悠悠哉哉地把玩著努破月頭發的雲如海,突然一陣腹痛來襲,馬上前去茅廁報道,為了逼真的效果,雲如海可是對自己下了狠手——強力瀉藥,隻要能不去娶那個女人,努破月想的法子有多陰損他都可以接受。
    正在茅坑上釋放自己的雲如海突然覺得耳朵癢得不行,用力地撓了兩下,雲如海陰測測地笑了,肯定是雲從那個臭小子罵自己呢,看在今天他幫我這麽大一個忙的份上,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他吧。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努破月的厚臉皮,雲如海是實打實地學到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風老爺聽到雲從的解釋,是氣到笑,冷笑,敢情今天新郎新娘都吃壞身體了,是日子不好還是有人作祟,風老爺心知肚明,又不能跟人講道理,這才是最憋屈的。
    風老爺隻料到風寄染進門日子肯定不會安逸,沒想到雲如海直接給了這麽大一個下馬威,新郎官都能李代桃僵,這不是明晃晃的上門打臉嗎?
    看著風老爺神色變化萬千,雲從又在心裏把雲如海問候了一頓,仍是帶著得體的笑容:“風老爺,若是再耽誤下去,可要誤了吉時了,您看?”
    雲從這一臉為風老爺、為風寄染著想的態度,實在挑不出錯,風老爺憋著一肚子火氣,冷冷地丟下一句話:“我去問問染兒。”
    雲從也不急,就在一旁老實地候著,畢竟這不是他成親嘛,不用在意的。
    風寄染還在不斷地跑茅廁,小臉蒼白,腳步虛浮,隻有雙眼燃燒著熊熊烈火,那個死女人,等我過了門,有你好看的。
    看著風寄染來來回回地跑茅廁,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麵麵相覷,全福奶奶無奈地搖搖頭,  這是她見過的最可憐的新娘子,全福奶奶不知道的是,她馬上會為這場婚禮冠上最無厘頭三個字。
    風老爺看著風寄染虛脫的模樣,心裏生疼,一怒之下,風老爺當機立斷:“染兒,這婚我們不結了,好男兒多的是,比雲如海優秀的多的是。”
    風寄染本來虛虛弱弱地倚在窗邊,聽到風老爺說的話立馬著急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風老爺身邊,急切地說道:“爹,不行,女兒好不容易等到今天,怎麽能說不結就不結呢?”
    風老爺苦口婆心地勸道:“染兒,你放心,爹一定給你找個好兒郎。”
    “爹,不行,我就要嫁給雲海表哥。”風寄染拽著她爹的衣袖,略帶擔憂地問道:“爹,雲海表哥是不是該來接我了?”
    風老爺感受到自家女兒的堅決,臉上的焦急也是真真切切的,風老爺無奈,在心裏將雲如海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強忍著怒氣說道:“他沒來,他讓人替他來了,跟你一樣吃壞東西了。”
    風寄染眼眶一紅,聲音哽咽道:“怎麽會,爹,怎麽會這樣?”
    上一秒還委屈巴巴地風寄染,下一秒對著他爹狠狠地說道:“爹,肯定是那個賤女人,肯定是她不想讓我跟雲海表哥成親,才使出這麽下作額手段。”
    本來是受了委屈的紅眼睛小白兔,現在是神色憤恨的母老虎,屋子裏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全福老人心裏暗歎:這姑娘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啊。
    “爹,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嫁到雲家,反正大家都知道我要嫁的是雲如海,誰來接親我不在乎。”
    風寄染剛神色堅定地給他老爹表完決心,腹部的陣痛再次襲來。
    風寄染從茅廁回來,就讓人整理儀容、衣裳,這是要準備出門了,至於在路上想出恭的問題,風寄染讓人用紅布蓋著個恭桶放到花轎上以防萬一。
    眾人見小翠用紅布蓋了個東西放到花轎上,都不知道新娘子玩的什麽把戲,以為是放了什麽寶貝,當然,後麵謎底揭曉的時候,是驚掉了眾位吃瓜群眾的眼睛。
    風寄染乃是風老爺的獨女,沒有兄弟,風寄染就由風老爺背著出了門,看著自家女兒就這樣被人娶走,風老爺覺得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氣憤,看來得跟雲博遠好好談談了,他寵溺著養大的女兒,可不是來讓雲如海踐踏的。
    一路上倒是平平安安,雲從騎著高頭大馬,時刻保持著微笑,臉都快僵了,一路拱手,手也很酸啊,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
    好不容易到了雲家,就差臨門一腳了,沒想到新娘子任雲從怎麽叫都沒點回應,雲從疑惑地看了看轎夫,見轎夫都搖搖頭,雲從沉默了。
    突然一陣可疑的臭味從轎子裏傳出來,雲從和轎夫又沉默了,雙耳不聞窗外事,不,是雙孔不聞嬌外香,等到一陣悉悉索索的的聲音過後,新娘子從容不迫地自己從花轎走了下來。
    雲從自是不敢怠慢,趕緊扶著新娘子伸出來的纖纖細手,帶著風寄染慢慢地走進了雲家的大門。
    拜堂的時候,雲博遠要求雲如海必須到場,雲博遠可是顧忌著風老爺得麵子。
    雲如海一開始確實乖乖地後再一旁,那麽剛好,風寄染進門的時候,雲如海再次地衝向茅廁並且久久不回來,雲博遠氣得心裏直罵娘,麵上還是一派喜氣洋洋。
    風寄染緊攪著手裏的帕子,一雙美眸裏都是憤恨,貝齒緊咬著下唇,胭脂似血。
    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是司儀的一聲“吉時已到。”
    風寄染深呼吸,淡淡地說道:“沒事,我自己拜堂。”
    此話一出,雲博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心裏暗罵雲如海這個逆子,看來風老爺非把自己拆吃入腹不可,
    自然,在座的眾人也是被風寄染的話驚到,心裏都開始同情起風寄染,還有稱讚她大方得體。
    風寄染隨著司儀的引導,完成了一個人的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禮成。
    雲博遠最是要麵子的人,自知此次婚禮肯定會成為邊城為人津津樂道的八卦,眼前的工作還是要做好的,說了幾句場麵話,就讓前來觀禮的人就坐開席了。
    放歌縱酒,觥籌交錯,這一切的熱鬧仿佛都和風寄染無關,紅蓋頭一下嬌美的臉,此時因憤怒而扭曲,美眸中盈著屈辱的淚水,就那樣一滴一滴地打在大紅的嫁衣裏,消失無蹤。
    直到這一刻,風寄染仍然相信雲如海是愛他的,而她所受的一切屈辱都是拜努破月所賜。
    當然,風寄染並不知道花染香與努破月互相成為對方的事情,她隻知道,嫁給她表哥的是花家的花染香。
    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漸漸滲出鮮紅的血,鑽心的痛無法掩蓋內心的憤恨交加,花染香,我今日所受的屈辱,他日定當千萬倍歸還。
    而此時的雲如海,正蹲坐在茅廁上怡然自得,無視若隱若現的陣陣臭氣,語氣輕快的哼著小曲,雲如海知道,隻要他走出這個茅廁,他爹就要來興師問罪了,隻好趁現在及時行樂,罵就罵吧,總好過娶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好。
    做好心理準備,雲如海走出茅廁,立馬被小廝通知到:“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
    雲如海嘴角一陣抽搐,要不要來得這麽快,衝小廝點了點頭,就徑直走向書房了。
    一進書房,迎麵飛來一本書直中麵門,雲如海一驚,他爹這次是來真的了。
    忍著疼痛,雲如海將掉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孝經》,雲如海嘴角再次抽了抽,他爹這是要教他做孝子嗎?
    “雲如海,你這逆子,你是要把我雲博遠這張老臉丟光嗎?”
    雲博遠怒不可遏,將雲如海遞回去的《孝經》重重地摔在書桌上,伸出手指,直指雲如海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明天,不用明天,這場沒有新郎官的婚禮就要成為邊城的談資了,別人隻會說我教子無方,教出這麽混賬的兒子!”
    雲如海低著頭不說話,說來說去,還不是顧忌自己的臉麵,嗬,自己兒子的幸福都沒有自己的臉麵來得重要。
    再說了,當初是你們自作主張非要結這門親的,你們都滿意了,誰考慮我的感受?倒不如大家一起不滿意咯。
    雲如海也隻敢心裏想想,現在要是說出口,估計得把他爹氣死,說起來,自己還是做得過分了點,拜天地的時候應該讓雲從繼續跟風寄染拜著,總比風寄染一個人拜堂來得好吧?
    看著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雲如海,雲博遠以為雲如海是知道錯了,自己在反省,罵也罵了,心頭的怒氣也去了幾分,事已至此,隻要後麵不再出什麽幺蛾子就謝天謝地了。
    雲博遠伸手揉揉太陽穴,語帶疲憊地對雲如海說道:“晚上的洞房,不要再給我耍什麽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