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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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老爺在風寄柔一個人拜完堂就得了消息,當即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風家隻有風老爺和風寄柔兩個主子,風寄柔剛嫁出去,風老爺就倒下,得虧管家老鍾有手段,鎮住場麵,將事情條理清晰地分配下去,風家這才沒有大亂。
    請了大夫說是沒有大礙,留了方子就去下一家看診了。
    老鍾讓仆從拿了方子去抓藥、熬藥,將風老爺叫醒,想讓風老爺喝了藥再休息。
    風老爺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雲家那邊怎麽樣?”
    老鍾沒接風老爺的話,隻是說道:“老爺,您先將藥喝了,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仔細給你說。”
    見風老爺還想說什麽,老鍾立馬又說道:“老爺,隻要您好好的,什麽時候想替小姐撐腰都可以,您若是有個什麽差錯,以後小姐可就沒人依靠了。”
    風老爺是個通情達理的,知道老鍾是為他好,也就順了老鍾的意思喝了藥,躺下休息,卻怎麽也睡不著,滿是疲憊地對老鍾說道:“我後悔啊,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柔兒就不會受到這樣的侮辱了。”
    “老爺,您也是心疼小姐,誰也不知道雲如海會如此不著調。”
    老鍾本想本想罵雲如海混蛋的,風寄染是老鍾看著長大的,性子是刁蠻了些,但本質不壞,雲如海這麽對她,不是混蛋是什麽,隻是再怎麽說自己也隻是個下人,而雲如海是風家的姑爺,說話還是要有分寸。
    “也不知道柔兒現在怎麽樣了。”
    雲如海是一出又一出的,風老爺怎麽也放不下心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逼著雲博遠成了這門親事,千金難買早知道,後悔藥更是沒有。
    想是藥裏有安神的成分,風老爺念叨了幾句便慢慢睡著了,老鍾也放心了。
    大夫走的時候囑咐了老鍾,風老爺是憂思過重,加上急火攻心,才一下子暈了過去,醒來之後要放寬心養著,不然鬱結於心,恐怕會影響壽命。
    當然,老鍾肯定不會跟風老爺說的,說了也沒用,隻能自己在一旁多多照看,多多寬慰。
    翌日,風老爺一早就來了雲家,風寄柔受了那麽大的委屈,自己要是不為她出頭,怕是風寄柔在雲家就要任人搓圓捏扁了。
    看著風怒氣衝衝地風老爺,雲博遠也不拿喬,當即表了態:“風兄,昨日是如海胡鬧,我替他向你賠罪了。”
    看到雲博遠的誠意,風老爺心口舒坦了一分,隻是風寄柔受了那麽大的侮辱,豈是雲博遠一句誤會就能消除的,那他來雲家就沒有意義了。
    風老爺冷笑一聲:“哼,賠罪,柔兒如今都成為邊城的笑話了,賠罪有什麽用?”
    雲博遠自知理虧,心裏暗罵雲如海,麵上還要賠著笑說道:“風兄說得是,我已經叮囑過如海了,讓他日後好好待柔兒。”
    雲博遠自是瞎編亂造的,風老爺來這麽早,他連雲如海的麵還沒見著呢,哪能叮囑雲如海什麽話,還不知道昨晚的事情進行得順不順利。
    “對柔兒好?我可是想都不敢想,我也不多說,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隻是不能讓柔兒這樣白白受辱吧?”
    “那風兄的意思?”
    雲博遠知道風老爺是個精明的,若不是愛女心切,他也不會用那張底牌強逼雲如海娶風寄柔,隻是不知道今日會替什麽要求。
    風老爺直接地說道:“柔兒必須是如海的正妻。”
    風老爺說完,不理會雲博遠難看的臉色,徑直閉目養神了,今早起來精神便不大好。
    雲博遠哪敢輕易答應,要是雲如海知道了,以他對努破月的看重,還不得鬧個天翻地覆?都是這個逆子,整出這個爛攤子自己不僅得幫著收拾,還得顧慮他的心情,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麽孽。
    “風兄,此時我還得跟如海商量一下,畢竟……”
    “哦?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這雲家的事情已經由如海做決定了?”
    雲博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裏火氣蹭蹭地漲,這不是明擺著在說他沒用嗎?
    雲博遠心裏把雲如海罵了個狗血淋頭,強忍著怒氣,低聲下氣地說道:“畢竟是如海房裏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啊。”
    風老爺老神在在,風寄柔肯定是要當雲如海的正妻的,地位,就是那麽重要,看來不下一劑猛藥雲博遠是不會鬆口了。
    風老爺悠悠哉哉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緩緩地說道:“既然這麽為難,我答應給雲兄的資助,恐怕也有點為難了。”
    打蛇打七寸,人也是同樣的道理,拿捏住軟肋,一切都好說話。
    被雲博遠暗罵的雲如海,此時才悠悠地醒來,喉嚨幹澀,四肢百骸酸痛不已,手上和頭上都掛了彩,轉了轉僵硬的脖子,雲如海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起得猛了,腳下踉蹌,頭暈目眩。
    雲如海站著緩了一下,看見風寄染還在床上睡著,也沒有出聲打擾,試著拉了拉門,外邊的鎖已經被人打開了,雲如海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門外候著的丫鬟見雲如海這番模樣,嚇了一跳,正要開口說話,雲如海就吩咐道:“照顧好二夫人,不用管我。”
    說完,一個人走回努破月的屋子,一路上把丫鬟婆子嚇得夠嗆。
    努破月早都醒了,隻是不想出門,生怕出去就聽到下人門說昨晚雲如海和風寄染的洞房花燭夜。
    正坐在床上黯然神傷的時候,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二話不說跑去開了門,就看到雲如海準備推門的手,繼而看見雲如海的狼狽樣。
    努破月很是心疼,卻不想表現出來,仍說著反話,故意氣雲如海:“看你這樣子,昨晚戰況激烈啊?”
    雲如海傷心了,身心俱疲,阿阮不心疼他就算了,竟讓還開他的玩笑,這玩笑是能亂開的嗎?再說了,他這是為了誰?
    雲如海氣極,轉身要走。
    努破月見雲如海要走,也急了,她還沒問昨晚上的事情,怎麽可以走,死死拉住。
    雲如海不理,就是要走,努破月直接抱上去了,弱弱地說道:“我錯了,你別走。”
    看見示弱的努破月,雲如海心裏沒有歡喜,反倒是心頭一酸,他的阿阮,嘴硬的阿阮,緊了緊手臂,也將努破月抱在懷裏。
    想到雲如海狼狽的樣子,努破月顧不得膩歪,拉著雲如海回了房間,吩咐備水、備飯,自己也沒閑著,找了酒精、紗布等,要幫雲如海包紮。
    看著為自己忙碌的努破月,雲如海心裏很滿足,昨晚受的苦值得了,阿阮心中有自己。
    水很快備好了,雲如海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疲憊去了大半,人也精神了。
    正當雲如海泡完澡在床上假寐的時候,頭上傳來一陣刺痛,腦子一激靈就清醒了,看著給傷口消毒的努破月,雲如海隻好默默忍了,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痛,隻是小心髒偷偷瑟縮了一下。
    努破月已經很小心翼翼了,奈何技術不夠成熟,心裏略表歉意就繼續行動了。
    經過一番折騰,總算包紮好了,努破月看著自己的傑作,點點頭表示相當滿意。
    雲如海就不敢苟同了,看著被包紮得像個粽子的手,雖然看不見頭,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雲如海拿起來在努破月麵前晃了晃,無奈地說道:“等下我怎麽吃飯?”
    努破月渾然不在意地說道:“我喂你啊,有意見?”
    得了這個回答,雲如海是相當滿意的,怎麽會有意見,嘴上說著沒意見,高興得連腦袋都跟著搖,這麽滑稽的畫麵,逗得努破月哈哈大笑。
    二人正笑鬧著,飯很快上齊了。
    二人相對而坐,雲如海癡漢笑,看得努破月心裏毛毛的,忍不住說道:“雲如海,你能不能正常點,不然你自己吃飯。”
    雲如海立即想忍住不笑,可是心裏歡喜怎麽也藏不住,隻好委屈地說道:“阿阮,我就是心裏高興。”
    說完,還舉起熊掌在努破月的眼前晃了晃,言外之意就是我自己吃不了飯。
    努破月默默瞥了雲如海兩眼,看著雲如海實在是高興,也不再說什麽,老實喂著雲如海吃飯。
    終於喂完了,雲如海為了讓努破月多喂會,多吃了一碗飯,惹得努破月頻頻側目,雲如海可不管,難得的機會可要好好把握。
    “來,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你怎麽這幅鬼樣子?”
    想到昨晚的事情,雲如海瞬間不高興了,臉色不大好,冷淡地說道:“昨晚被雲風鎖在屋裏,水裏有人下了藥我不知道,便中了招,還好我讓雲從提前做了準備,不然,我就不能為你守身如玉了。”
    說到最後,雲如海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了,往努破月身上靠來。
    努破月嫌棄地把雲如海推開,饒有興趣地說道:“雲少爺,你可真是豔福不淺啊,老有人給你下藥。”
    努破月竟然還打趣他,真是太沒良心了,他都快給這藥整死了,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不行,當即順著努破月的話說道:“是啊,豔福不淺啊,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說完,翻身製住努破月,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架勢。
    不等努破月反應,門外的雲雪敲門,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