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枝節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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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再次為“濟風堂”堂主帶回消息,興許是最近奔波累了,王五都有些消瘦了。
“堂主,據我打探的消息所知,花染香和努破月二人不知發生了什麽意外,都說是佛祖顯靈,現在互相用著對方的身份生活,現在的雲少夫人,真是君子影的童養媳努破月,聽說這二人長得跟雙胞胎似的。”
“哦?還有這種事情?”
堂主是不信鬼神的,倘若真的有神明,又怎麽會放任雲博遠這樣汙穢不堪的人活在世上禍害別人呢?那些老實本分的人民又如何要受亂世之苦呢?
王五知道堂主並不相信什麽鬼神,隻是他打探的消息就是如此,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堂主,此事千真萬確,日前,花染香也啟程回花家了。”
王五特地說花染香回花家,隻是想佐證自己說的話,其他的他覺得無關緊要,也就沒說。
堂主點點頭,他相信花染香和努破月的事情肯定是有人作怪,不過現在知道了兩人的身份也就夠了,花染香,努破月,這麽大費周章地將二人對調,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對了,花染香回花家做什麽?”
“屬下猜測,花染香估計想回去報仇,之前邵騫將花染香的孩子弄死了,邵騫就是之前那個給我們通風報信,透露雲如海位置的人,現在就在雲家。”
“嗬,雲博遠不可能不知道邵騫做的事情,竟然還讓他回雲家,這一個個的,身上都藏著事啊。”
堂主頭大,這牽扯的人怎麽越來越多了,說來奇怪,這人怎麽都往邊城聚攏了?
算了,先放一邊,堂主繼續問道:“最近雲少夫人有什麽異常嗎?”
王五搖搖頭,說道:“自雲如海娶了風寄柔,雲少夫人正跟雲少爺置氣呢。”
堂主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而後正色地對黑風說道:“黑風,你帶人鎮守濟風堂,我想去邊城看看。”
堂主可是“濟風堂”的核心所在,怎麽能讓他去冒險,黑風想也不想地搖搖頭,堅決地說道:“堂主,邊城我去,您留在本部比較穩妥。”
堂主心裏熨帖,黑風是擔心他,隻是仍然堅定想法,不容拒絕地說道:“黑風,我先去摸清形勢,你們等我通知,放心,我帶阿豹跟阿虎去,有他們保護我不會出事的。”
堂主的話讓黑風稍微放心,可仍是麵露猶豫,外麵真的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堂主見狀,拍了拍黑風結實的臂膀,委以重任地說道:“替我守好‘濟風堂’,這是兄弟們的根。”
話已至此,黑風珍重地點頭:“堂主您放心,我在,‘濟風堂’在,您在外邊,千萬小心!”
邊城的形式越來越複雜,堂主不親自去看一下,實在是不放心,邵騫,花染香,不知道這兩人對上,又是怎麽樣的情形,還有君子影,想來雲家要熱鬧了。
入了“濟風堂”堂主眼的花染香,此刻正在安慰著花家二老呢。
花夫人緊握著花染香的手,淚流不止,不住地念叨著:“香兒,我的香兒,你受苦了啊。”
說完,將花染香緊緊地攬在懷裏,愈發感受到花染香的清瘦,更是心疼得緊,想當初花染香要嫁人的時候,還是個軟糯的姑娘,如今卻被折磨成這番模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也隻是未到傷心處,花老爺坐在一旁紅了眼眶,悄悄地抹著淚。
感受到爹娘對自己的疼惜,花染香的眼淚也簌簌地掉,天大地大,隻有家令人最安心。
花染香也不是矯情的人,在王家村經曆了這許多遭,人越發地堅韌,淚中帶笑,伸手替花夫人拭了淚,柔聲說道:“爹,娘,我這不是沒事了嘛。哭鼻子丟人的。”
花夫人破涕為笑,笑罵道:“出息了,竟然還教訓起爹娘了。”伸手假裝要捏花染香的臉。
人生在世,不爭饅頭爭口氣,等三人麵上都平靜下來,花萬金開口說道:“香兒,邵騫你不用再管了,交給爹來處理。”
花染香聞言,語氣堅決地說道:“爹,這事讓女兒自己處理,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會向你開口的。”
聽花染香說要親自對付邵騫,花夫人急了,拉著花染香的手勸道:“香兒,不行,這太危險了,還是讓你爹來吧,聽話。”
“娘,殺子之仇,我一定要親自報,您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再說,還有子影呢。”
花夫人看著神情篤定的花染香,仿佛看到了花染香心中燃燒的熊熊烈火,心下一痛,這是曆經了多少折磨,她的香兒才如此堅強,想當初,聽到她要嫁給雲如海的消息都惴惴不安了許久,如今,說到殺人報仇眉頭不皺。
花夫人抬頭跟花萬金對視了一眼,眼裏的不忍,心痛,花萬金都深切地感受到了。
花染香撒嬌似的往花夫人的懷裏鑽,語氣似歡喜似失落地說道:“娘,回家真好,我真的好想你跟爹娘。”
說完,花染香怕花家二老誤以為君家對她不好,急忙接著說道:“婆婆對我也很好,隻是我還是比較想娘,村長一家也很好,多虧了他們,我跟婆婆才能度過這一劫。”
聽著自家女兒沒有提起君子影,花萬金本就對君子影有意見,自然覺得君子影肯定是對自家女兒不好,此時也藏不住了,語氣不善地說道:“那君子影呢?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花夫人嗔怪地瞪了花萬金一眼,略帶責怪地叫了句:“老爺。”
花夫人覺得花萬金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等下又讓香兒心情不好,她可饒不了花萬金。
花染香麵色一黯,轉瞬即逝,強顏歡笑道:“爹,他對我很好,你放心。”
花萬金哼哼兩聲,他是萬分不相信,一肚子氣地說道:“對你好就不會再你懷孕的時候跑來邊城,如果他不來,說不定……”
花夫人一個殺人般的眼神甩過去,花萬金當時住了嘴,真想伸手甩兩個巴掌給給自己,這不是在給自家女兒找不痛快嗎?
花夫人真是不想理會花萬金了,她知道花萬金是真的心疼花染香,對君子影不負責任的做法耿耿於懷,可是,事已至此,再提起也隻會讓花染香傷心難過而已。
看到花夫人對花萬金使的眼色,花染香撲哧一笑,對花夫人說道:“娘,你別欺負爹了。”
轉頭對花萬金說道:“爹,你放心,你女兒不是會讓人欺負的人。”
花萬金底氣知足地說道:“香兒你放心,我也不會讓人欺負你的。”說完,小眼神瞥了一眼花夫人,確定自己沒說錯話,長出一口氣。
“好啦,香兒,我們去休息吧。”
花萬金看著邊走邊說笑的母女兩人,花萬金瞬間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一臉哀怨地對旁邊的耍著小脾氣說道:“哼,我也去休息。”
花染香回到花家的事,劉叔派人給君子影送了口信,估摸明早就會回來了。
君子影得了信,又驚又喜,沒想到花染香竟然來邊城了,這一路上肯定受了不少苦,隻是心中失落,花染香頭都沒提前告訴自己一聲,想來,心中對她還有怨吧。
眼看天色已晚,今天肯定要留給他們一家三口敘舊的,自己還是明天再回去吧,要見花染香,君子影心裏沒底,花染香肯定不待見自己。
花染香的到來,讓君子影暫時忘卻了邵騫的趾高氣揚。
輾轉反側了一夜,天蒙蒙亮,君子影再按捺不住起了床,胡亂地收拾一通,便向隊長告了假,雖然火急火燎地出了雲家,但是君子影卻選擇走回花家。
越是接近花家,君子影就越沒底,情怯大概就是這樣吧。
花三看見呆愣地站在門口的姑爺,仍不住出聲叫道:“姑爺。”
君子影回了神,看到是花三,禮貌地叫了聲三叔。自上次君子影買醉,花三讓劉叔來處理之後,君子影對花三越發地溫和起來。
“三叔,小姐昨日回來的?可還好?”
回想起昨日小姐進門時的模樣,花三實在說不出好,隻含糊地說了句:“小姐一路風塵仆仆,看起來相當疲憊。”
君子影心下了然,想來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便也放下心來,隻是仍踟躕不前。
見君子影想見不敢見的糾結樣,花三都要跟著糾結了,忍不住說道:“姑爺,你還是早點去看小姐吧,不然小姐以為你不念她呢。”
君子影道了句謝,大踏步進了家門,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因為怕花染香的責怪猶疑不前,早點見麵,早點緩和兩人的關係比較好。
君子影與剛才判若兩人,急匆匆地就往花染香的閨房去,好在花夫人和花染香都起得早,君子影撲了個空,問過丫鬟才知道,花染香去花園散步了。
遠遠的就看見花染香穿了件嫩黃的衣裳,穿梭在爭相怒放的花朵裏,更顯得清秀雅致。
恰好花染香回了頭,看見站在遠處的君子影,沒料到花染香轉身就走。
君子影一急,邊跑邊叫道:“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