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齊聚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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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濟風堂”堂主帶著阿豹阿虎來到了邊城外。
望著高牆上雕刻出的兩個大字“邊城”,堂主心生感慨,十多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三人順利地進了城,找到即將落腳的宅子,因著還不到飯點,阿豹阿虎便先各自回屋休息,緩解連日趕路的疲憊。
堂主站著院子裏,望著昔日軍營的方向,心內悲愴,默默地發誓:一定要為枉死的兄弟們討回公道,雲博遠,必須死。
修整完畢的三人便上了街,想盡快了解邊城的情況。
人來人往,街道兩邊都是攤販在售賣,邊城,和從前大不一樣了啊。
堂主目光在人群流連,猛然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但卻有所差別。
察覺到堂主的眼神,阿虎阿豹也順著堂主的目光看了過去,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由花語陪著出街散心的花染香,明顯感覺有人在看他,便回頭了,看到一個樣貌平平卻孔武有力的男子正盯著自己看,不由得一惱,怒瞪了該男子一眼。
被花染香一瞪,堂主自然知道自己失態了,歉意地一笑,便不再盯著花染香。
花染香被擾了情緒,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思,便打道回府了,隻是奇怪剛才盯著她看的那個人,她並沒有見過,但她明顯感到那個人眼裏沒有輕佻之色,反而是看到了熟人的眼神,還帶著點思索。
再回頭,花染香已經不見了蹤影,堂主不由得笑了笑,想來是自己驚擾了花染香。
一開始,堂主也以為是努破月,但是仔細觀察後,花染香給人溫婉卻清冷的感覺,和努破月的潑辣相去甚遠,想起王五說的花染香和努破月長得像雙胞胎,想必近日看到的就是回了花家的花染香。
想明白後,堂主也不再糾結,繼續了解邊城的情況,不多時便回了宅子。
晚上,阿豹帶回消息說努破月失蹤了,可是雲如海卻沒有動靜。
堂主略一思索,便知道努破月肯定被雲博遠困在密室了,不然以雲如海對努破月的重視程度,努破月失蹤雲如海不可能沒半點反應,除非此前他對努破月的感情都是做戲,那雲如海的演技也是驚人了。
看來,邊城馬上就要不太平了。
“阿豹,你讓隱藏在城裏的兄弟盯緊雲家,一有什麽異動馬上告訴我。”
“阿虎,盡快和王五聯係,問清楚雲少夫人具體的情況。”
待二人都下去,堂主思索著,如果可以說服君子影加入自己的陣營,自己的把我會更大一點,畢竟君子影對雲家的情況比較了解,而君子影又是花家的女婿,花家和雲家是糾葛也是人盡皆知的。
至於努破月,雖然打草驚蛇了,但以上次她在“濟風堂”的表現,加上雲如海的相幫,肯定是能保住自己的,說不定到最後反而是神來一筆。
被堂主寄予厚望的努破月,此時正百無聊賴地在密室數著珍珠呢。
雲風被雲博遠安排出去辦差之後,又安排了個木頭來看守努破月,雲博遠是下了心思安排的人,長得像木頭,黑黑木木的,性格也像木頭,完全無視努破月,惜字如金,說了最多子的一次是四個字“你吵死了”,是在嫌棄努破月太嘮叨了,然後再不搭理努破月了。
以努破月跳脫的性子,雲博遠真怕看守的人被努破月策反了,隻能找個木頭,名字就叫木頭,不搭理努破月就好了。
都被人家這麽嫌棄了,努破月也不好意思繼續討嫌,轉而來到一堆金銀珠寶前,興致勃勃地數起了珍珠,看到這麽多錢,人總會高興些的。
木頭看著自娛自樂的努破月,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抽,真是沒見過這麽隨心所欲的階下囚,往常隻是聽說努破月剽悍,見到真人木頭覺得努破月就是神經大條。
正當木頭暗自腹誹時,雲如海來看努破月了。
因為心裏有事,雲如海也不再像之前一般寵溺努破月,反而是常常不說話,隻是看著努破月發呆。雲如海自己也很無奈,不來看努破月心裏就空落落的,來了之後又覺得別扭,不知道該說什麽,努破月倒是一如往常。
努破月豈能不知道雲如海對自己產生了芥蒂,但是她不在意,雲如海可是她的保命符,當然要一如既往地對待雲如海,必要的時候,還要服些軟。
雲如海看到自得其樂的努破月,不得不佩服努破月真是心性豁達,也不打擾她,靜靜地看著,還是那麽好看,怎麽感覺長胖了?
努破月知道君子影來了,等數完手裏的珍珠,才幽幽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都沒人陪我,他簡直是個木頭。”意有所指地看向木頭。
木頭心想,對啊,我就是木頭,不服氣?
雲如海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木頭,又看著一臉憤慨的努破月,心下了然,努破月也是無聊透了吧,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雲如海沒有哄著,隻是話路有話地說道:“阿阮,想有人陪人說話也不是不可以。”
努破月假裝聽不懂雲如海的暗示,滿臉期待地說道:“真的嗎?可以讓雲雪來陪我說說話嗎?雖然我知道她不是很喜歡我,但是也就跟她比較熟。”
雲如海看著仿佛天真無邪的努破月,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隻是冷漠地說了句:“讓她來,出去了她就得死。”
看著如此陌生的雲如海,努破月心往下沉了沉,麵上裝作不高興地說道:“不願意就算了,還嚇唬我,哼。”
說完,也不理雲如海徑直地紮進珠寶的海洋裏,雲如海靜靜地看了會就走了。
雲如海走後,努破月氣急敗壞地說了句:“這才幾天啊,就被風寄柔迷住了嗎?”
木頭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方向,努破月臉色驟然變沉,不複剛才的天真驕縱。
努破月失蹤的這些日子,最高興的莫過風寄柔了,雲如海沒再大張旗鼓地找努破月,風寄柔以為雲如海對努破月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如今,自己的機會也來了。
當然高興的還有邵騫,沒有努破月在雲如海的身旁礙眼,邵騫越發覺得雲如海是如此的豐神俊朗。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雲如海最近思慮過重,氣色很差。
於是,雲如海就不斷地在路上偶遇風寄柔和邵騫,對於邵騫,他是看見了都繞道走,毫不掩飾的厭惡並沒有讓邵騫知難而退,反而愈挫愈勇。
“表弟,聽說荷香居新得了些好酒,怎麽一起去小酌一番?”邵騫一看到雲如海就黏上來,討好地問道。
雲如海一如既往地無視,並想要繞道走。
邵騫如影隨形,無論雲如海怎麽繞路都不放過,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還一直絮絮叨叨地說著雲如海聽不進去的話。
雲如海確實本不想開口,嫌惡心,但是讓邵騫這樣纏著更惡心。
“要麽滾,要麽死。”雲如海冷冷地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邵騫對雲如海的態度已經幾乎變態的,根本沒在意雲如海說話的內容,隻知道雲如海對他說話了,表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有磁性,說得他的心頭癢癢。
等回過神來,雲如海已經進了自己的院子,邵騫不好再跟進去,隻得懊惱地回去。
進了自家院子,本以為可以清淨一下,迎麵走來的風寄柔讓雲如海的臉再也繃不住了,黑著臉就從風寄柔身旁錯身而過。
風寄柔的“表哥”二字隻能扼殺在喉嚨了,繼而急急地追上雲如海。
風寄柔邊走邊說道:“表哥,柔兒看你最近氣色不太好,親自給你燉了雞湯。”
見雲如海不說話,以為是同意了,便招呼小翠把手裏裝了雞湯的籃子給她,想要親自給雲如海拿出來。
結果,雲如海進了房間,彭地一聲,把門又關上了,風寄柔拿著雞湯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嬌羞瞬間轉化為羞憤,呆立了半晌,壓住心中思緒,溫柔中帶著點委屈地說道:“表哥,那你就好好休息,柔兒明日再來看你。”
說完,將手裏的籃子遞給小翠,緊咬著下唇,縱使不甘心也隻能回去了。
雲如海可不管風寄柔委不委屈,隻聽到明日風寄柔還要再來,心裏的厭煩之感更甚,以前怎麽沒發現風寄柔是這麽難纏的人呢?
雲如海在想努破月,不知道努破月有沒有新找到樂子,不然跟那塊木頭在一塊很無聊吧?想起努破月生無可戀的臉,雲如海微微勾起嘴角,他的阿阮還是這麽可愛啊。
唉,要是他的阿阮安分一些,他就不用自己守著空房了,也不知道阿阮什麽時候才能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抱著努破月入睡了。
也不知道,努破月的身上到底有沒有什麽秘密,他的阿阮,明明就隻是王家村一個普通的姑娘。
看來今晚又是個不眠之夜了,雲如海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