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稱呼？”常嬌嬌問。

    “季青舒”笑了笑，說：“從我上身之後，我就是季青舒，過去，也就和我無關了。”

    常嬌嬌聞言，頷首：“好，季青舒，王鳳音。之前我和你們的同伴有過接觸，從他身上，我知道，你們是利用節目組引來嘉賓，作為你們的身體，但是我想，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吧？”

    “直播間，熱度，對於你們來說，才是關鍵。”盛戀接上話，直接：“你們想用這些做什麽？這個對你們有什麽用？”

    兩人都沒開口。

    “讓你們選擇背叛你們的同伴，的確很讓你們為難，但是，人不利己，天誅地滅。你們那麽多的鬼，嘉賓的身體卻隻有這麽幾個，搶奪一定很辛苦吧？搶到了身體之後，也不是安枕無憂，受製於人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啊？”常嬌嬌笑著說。

    季青舒和王鳳音的神情都有些難看，顯然常嬌嬌都說準了。

    “不如考慮和我們合作，你們兩個是我們唯一的合作夥伴，一旦成功，收益你們兩人分，總比和一群鬼分，來得更誘人吧？”常嬌嬌繼續。

    季青舒輕輕笑了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說服我們？”

    常嬌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其實，合作，對你們而言更有利。你們雖然遇到過不少嘉賓，但是，我們應該是少有能讓節目組吃癟的人吧？錯過了我們，可未必就會有下一個合適的選擇了。”

    “而且，”常嬌嬌笑得有些陰險了：“隻要我去找他們說，你們和我們合作，想要叛變，那麽，他們會不會發現，你們刻意隱藏了些什麽，遮去了我們的對話，不為人知？”

    季青舒猛地變了臉：“你陰我？”

    王鳳音倒是接受良好：“安啦，習慣就好。”

    季青舒：“……”

    “你可以學習一下你同伴的心態。”常嬌嬌微笑。

    季青舒臉黑得不行，瞪了王鳳音一眼。

    王鳳音無辜：“又不是我算計你，你瞪我做什麽？”

    盛戀在此時適時出聲：“我們並沒有想要害你們的意思，合作，是共贏。至於其他，都是一些手段罷了。”

    季青舒還是沒開口。

    盛戀和常嬌嬌對視了一眼。

    “既然你沒有合作的意願的話，那就當我沒說過這些，你放心，我也不至於陰險到真的去告密害你們。”常嬌嬌說。

    扔下這句話後，兩人像是真的就此放棄了和兩人合作似得，打算直接離開。

    王鳳音一瞧，不樂意了。

    “她不幹我幹啊。”王鳳音說。

    季青舒一臉震驚地看著王鳳音。

    王鳳音反瞪了季青舒一眼：“你看我做什麽？你沒看我現在是什麽待遇嗎？他們根本就不管我們死活好吧？而且，你難道真的還要一直為他們做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輪到我們的，倒不如直接賭一把，最慘也就是變成鬼，和之前有區別嗎？”

    季青舒臉上出現動容。

    常嬌嬌再次微笑開口：“季青舒，你現在還有機會。”

    不知道她想了什麽，但最終她咬了咬牙，點頭：“好，我答應你們！”

    觀眾能夠看到的就是這些了。

    但談話還在繼續。

    季青舒和王鳳音兩人將知道的事情所有全部都坦白了出來。

    “地府這些年堆積了太多鬼，投胎困難，甚至連地府都已經住不下我們，我們這些後來者，沒錢沒勢的，別說是投胎，連個落腳地都沒有，最後就隻能逗留在墳地周圍。”

    這也就是常嬌嬌從那個鬼口中知道的事情。

    對方的確沒有騙常嬌嬌。

    很多鬼逗留在墳地，見證了一個女孩子的悲劇，最後，迎來了一個節目組。

    “那個鬼沒告訴你的是，那個女孩子死後，見到了我們，她生前就是搞節目策劃的，也是她第一個搶占了節目組員工的身體。”

    “她是意外發現上身的方法，之後，她就生出了一個可怕，對我們來說又充滿希望的念頭。”

    這個想法，大家已經都知道了。

    搶占活人的身體。

    “但這畢竟是不被容許的，而且……”季青舒苦笑：“即便我們搶占了身體，還是會有排斥反應，稍有不慎，別說做人，可能連鬼都做不了。”

    “這個問題，也是那個女孩子率先發現的，她為了活下去，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總之，她和地府那邊搭上了線。”

    “這些年，鬼越來越多，有些鬼一無聊，就容易出事，地府也在為這件事頭疼，所以，女孩和地府定下了一個合作。”

    合作很明顯了。

    女孩子搞了一出名為戀綜，實為靈異的節目，觀眾就是那群無所事事的鬼，甚至，節目組還會去聘用那些無聊的鬼來一起玩。

    這些鬼不無聊了，看直播了，搞節目了，自然就沒有時間去闖禍了，算是間接解決了地府的麻煩。

    這是女孩子能為地府做的。

    而地府能為女孩子做的——

    “當我們搶占了活人身體後，被地府所允許。”

    這一點，顯然有些不合常理，所以，很難。

    地府和女孩子簽訂了諸多條款。

    首先，節目組之後再拉人，隻能是有過作奸犯科，是屬於該死之人，不能禍害無辜的人。

    聽到這一條的時候，常嬌嬌就有些無語。

    感情他們現在每個遊戲都是罪犯了呢。

    其次，為了鬼取代人後不引起其他麻煩，鬼要和人有相同的性格底色，以免性格不同引起其他諸多麻煩。

    第三點，也不是人人來了，都是鬼的身體，能不能搶占身體，還是看鬼的本事。

    至於地府如何承認，則是要求節目組能夠達到一定熱度。

    “一期節目，超過十萬的觀看量，就可以獲得一名得到認可的機會。”季青舒說。

    常嬌嬌好奇：“你們之前最高的觀看量是多少？”

    季青舒神情有些不太妙：“十六萬。”

    “也就是說，你們一期至少能夠搶到八具身體，但真正被認可的，卻隻有一個人。”

    這個數學題就很明白了。

    被認可的太少，需要認可的就越來越多，隻是排隊，越排越長。

    “我們需要和地府對接的機會。”常嬌嬌直接開口。

    季青舒看了過去，心中詫異。（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