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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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是物質的永恒運動、變化的持續性、順序性的表現,包含【時刻】和【時段】兩個 概念。
    時間,是人類用以描述物質運動過程或事件發生過程的一個參數。
    確定時間,是靠不受外界影響的物質周期變化的規律,以源星自轉為基礎的時間計量係統稱為世界時係統。
    ……
    突然之間,萬事皆空,故友們都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或者說是目標,至於溫言自己,似乎仍是囿於了過往,而屬於她的過往,除了修行,似乎也並無更多值得稱道的事情。
    溫言以一種飄忽的心態靜靜地在山莊修行,又是秋去東來,歲月輪轉。
    祁硯青與溫墨白夫婦二人沉浸在陪伴祁語與溫雲兩小隻成長的天倫之樂當中,絲毫未曾發覺大女兒溫言心態上的失衡。
    這一點卻是被祁致遠覺察到了,隻是他未曾去幹預自家外孫女的心路曆程。這本身也是修行道路上的必經之路。
    獨行快,眾行遠。
    溫言自是獨行的性子,快則快矣,卻也須需承受此中必須承擔的——孤獨。
    修行之道,亙古孤獨。
    這或許是修行中的心障,又或許不是。溫言自己是有感覺的,但也隻是有感覺而已。她並不想去改變什麽,或者說是升不起去改變的心思。
    而偏偏,在這期間,她的修為仍是水漲船高,甚至進益更勝以往。
    西哲心理動力論中,有著自我、本我、超我的劃分,以解釋意識和潛意識的形成和相互關係。
    “本我”(完全潛意識)代表欲望,受意識遏抑;
    “自我”(大部分有意識)負責處理現實世界的事情;
    “超我”(部分有意識)是良知或內在的道德判斷。
    溫言此時的這種狀況,便是自我迷失在了本我之中。
    自我與本我皆為【我】,而我之為我卻不僅僅因為單一的自我或者本我,甚至用"自我"、"本我"、"超我"三者來概括也是遠遠不足的。
    循例的,織世一家來到了臨川懷宇山莊拜年。
    莫霽陽與席欣雅的孩子也被帶來了這次的拜年,織世麻溜地躲過了父母的視線,偷摸和溫言一道溜到了後山的歸元潭邊散步。
    多年的閨蜜情,織世很容易便發覺了好友精神狀態的異常,不由關切問道"小言,怎麽感覺你現在的樣子有些不對啊?你沒什麽事兒吧。"
    溫言蹲在潭邊,掬起了一捧水,又任由其自指縫滑落,望著它們在潭麵上擊打而出的水花,輕聲回道"我?我很好啊。你就當我很好吧,左右不過修行上的一些關隘。"
    聞言,織世亦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畢竟,若是修行上的事情,自己就門外漢了,及至今日,她仍是未能跨越職業級的這道關隘。
    當然,也快了,因為莫博彥為她購置的【人體潛能進化藥劑】已經快要排到了。其自身已然處於引氣入體前的臨門一腳,藉此突破,十拿九穩。
    隨著超凡複蘇的進程,全球的氣候也產生了些微的變化,概括而言便是,熱的更熱了,冷的更冷了。為此,新朝極北與西漠等地的部分城市之中,甚至流傳起了遷城的小道消息。
    反映到溫言所在江南之地,臨川市中,氣候變遷的影響倒是輕微。歸元潭的潭水依舊冷冽,溫言卻若無感覺,隻輕輕又用手掌舀起了一捧水,任其滴落地麵,四下流散。
    看著漸漸隱去的水痕,溫言目光出了神,默默吟道"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歎複坐愁?"
    織世???
    ……
    年味薄似紗。
    超凡的複蘇帶來的不僅僅是超凡層麵的迅疾發展,源星的現代科技發展同樣在這期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與兩者相背而行的,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社會上出現了一種聲音,把這叫做——禮崩樂壞!
    織世一家也隻是倉促完成了拜年的儀式感,很快便也離開了,都來不及留下吃晚宴。
    望著好友一家離去的背影,祁硯青伸手摸了摸兩小隻的腦袋,頗多感慨"這年頭,外麵世界的發展真的讓人眼花繚亂了。明明交通這麽方便,我和若馨見麵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真是……"
    溫言不由點了點頭,深有同感。
    依舊是一家人的晚宴,溫言忽而升起了幾分酒興。
    時下,曾經花了不菲代價自楚歌手中獲得的【醉生夢死】四款靈酒早已在祁致遠的主持下釀造了出來,大頭被窖藏,卻也留了一批新酒。
    溫言分別飲下了一小盅的【百裏醉】、【萬物生】、【千年夢】與【十日死】,渾厚的酒勁循環湧上了大腦,一下子就摧毀了她的理智,卻同樣激起了她的感性。
    停杯投箸,任由濃厚的醉意在身體彌漫,溫言的思緒進入了一種極致放空的境地。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論人生在世的意義——人生在世,毫無意義。
    由是,長歌當哭!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躑躅不敢言。"
    "罷!罷!罷!"
    "去休!去休!"
    "……"
    祁硯青溫墨白……
    難得見到女兒這副"發酒瘋"的樣子,祁硯青除了開始時饒有興致地錄製了溫言醉酒的言行,很快換上了擔心,想要跟著去看看。
    祁致遠阻止了她"無妨,讓她去吧。適當放縱一下也好,讓她一個人靜靜。小言現在練氣道基的修為,在山莊裏還怕她會出什麽意外麽?"
    祁硯青聞言猶豫了一番,還是選擇聽從了父親的建議。隻是看著女兒踉蹌著消失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難過自己會不會太過忽視了女兒成長中可能出現的問題了?以至於現在她什麽事都憋在心裏……
    這般想著,她的目光同丈夫交織在一起,默契地看向了仍舊懵懂的祁語與溫雲。
    e,他們還有小號
    山莊燈火通明,光明照耀新舊之年。
    歸元潭邊。
    溫言佯狂被發,無聲淚流。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想哭,便也哭了。
    正是——
    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歎複坐愁?
    酌酒以自寬,舉杯斷絕歌路難。
    心非木石豈無感?吞聲躑躅不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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