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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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藍紹衣一走,宇文鈺軒立即著人將船艙裏的人全部扔進底艙,鎖死艙門,然後將船底鑿穿。
    一行人站在岸上,目睹著大船迅速下沉,直到河麵上連一個氣泡都沒有,水麵完全歸於平靜,眾人這才策馬離開。
    宇文鈺軒剛回到成王府,餘總管便來稟報,說一會兒前有位藍衣公子送了兩匹馬過來,說是向殿下借的。
    宇文鈺軒到馬廄中一看,果然是先前借出去的兩匹馬。
    宇文鈺軒抬頭望了望晦暗不明的夜空,忽地嘴角往上輕揚,他竟然毫無預兆地想起了那日金殿之上的明媚女子,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她會安安靜靜地跪在佛前念經嗎?
    三年,三年之後的她會是怎樣的?
    藍紹衣也沒有閑著,不出意外,接下來宇文鈺軒一定會對百花河進行嚴查,他裏裏外外忙活了一宿,總算將各路人馬都安置妥當。
    難得有點空閑,既不用算計別人也不用拯救天下蒼生,藍紹衣拽著公孫老爺子拆了一隻宇文鈺軒給他的銅管,琢磨其構成。
    公孫老爺子對此似乎胸有成竹,他老人家晃悠著腦袋,問藍紹衣希望它們綻放成什麽模樣。
    望著老爺子一臉神氣的樣子,藍紹衣差點脫口而出“彩虹”二字!
    不過他並不想那般張揚,兀自掂了掂量,淺笑著回答老爺子道:“一個藍色的圓形便可,不過,銅管的體積要縮小一半!”
    幸得藍紹衣料事如神,才過了一宿百花河果然查嚴,往來的船隻都需要經過關卡檢查才能進出京都城。
    一時間河上冷清了許多,好些花船一整夜都攬不到一個客人,幾乎都要泊在河灣裏過冬了。
    寒風蕭蕭落葉,冬至不知不覺降臨了,這日裏總算有了個好消息。
    那名叫做小悠的女子昏迷數日之後總算爬過了鬼門關,神智已經恢複清醒,隻是身子還頗為虛弱。
    小悠醒來的時候彩兒又哭又笑,咚咚咚給公孫老爺子磕了好幾個頭,純粹而真摯的情誼惹得老爺子背了眾人與藍紹衣感歎不已。
    那些個從花船上救下的女子經過兩三日精心休養恢複了元氣,等見到彩兒,眾女子抱頭痛哭,哭完又笑,仿佛重新獲得了性命那樣。
    藍紹衣一一詢問了每個人的家世,願意回家的每人可給十兩銀子做盤纏,不願回家的亦可留在京都,仍然每人給十兩銀子作為生活資助。
    然這些女子大多身世淒苦,少數一兩個還有家可回的也不願意再回去,眾女子同病相憐,不免又是一頓好哭。
    隔了半響,彩兒率先從悲傷中清醒過來,複又懇請藍紹衣收她為侍女,其他女子見狀也一同跪下來懇求,藍紹衣頭痛不已。
    眾女子見到藍公子蹙著眉,以為藍公子嫌棄,不願意收留她們,少不得又是一番哀傷,卻不敢哭出聲來,以免惹得藍公子不高興現在就將她們趕出去。
    思量半晌,藍紹衣勉強伸展了下眉頭,問道:“你們都擅長些什麽?”
    “公子,我會琴!”
    “公子,我善舞!”
    “……”
    如此問了一圈,藍紹衣發覺這些女子倒是有幾分琴棋書畫歌舞的才能,他腦袋裏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花樓跟酒樓一樣,亦是個收集消息的好地方,不如借這些女子的才藝在京都城裏開一座清水苑,暗中替他收集各路消息也好。
    所謂清水苑,就是說樓裏的女子隻賣藝不賣身。你若喜歡,美人撫琴,佳人獻舞,一杯香茗在手,幽香冉冉,勝卻那窄巷胭脂水粉無數。
    想到從今往後可以憑著自己的雙手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幾位女子俱都歡喜不已。
    幾人中還是彩兒最為明事,她示意各位姐妹稍安,又向藍紹衣詢問道:“那公子您說起個什麽名兒好呢?”
    “岸芷汀蘭,鬱鬱青青,就叫做芷蘭苑吧!”
    芷蘭是蘭花中的一種,多長在人跡罕至的山穀,四季常青,生命力極其旺盛。
    開時一束小小的黃花,花香不似桂花那樣香甜,也不似梅花那樣清淡,長得遠不如牡丹國色,也不如芙蕖仙姿,端的隻是樸素大方、爽心愜意、馥香襲人,令人無法釋懷。
    空穀幽蘭,無人亦自芳。
    但望這些飽受磨難的女子可以重新獲得一片天地。
    主意已定,事不宜遲,藍紹衣仍交由元柏全麵督進芷蘭苑的改造事宜,彩兒則從旁協助。
    雅琴大部分時候留在公孫老爺子身邊,一來還有個病人要照顧,二來老爺子還可以指點武功,而藍紹衣則帶了雲笑天成日在京都城的各大賭坊裏廝混。
    “喲,青爺!”
    還在遠處呢,錦繡坊的儐相就已經招呼上了。
    身穿一襲煙雨青衫,腳踏銀絲黑鍛皂靴,手持一柄白玉扇,嘴邊幾縷美髯,藍紹衣易成一幅中年男子的模樣兒,步態隨意地邁進京都城最大的賭坊錦繡坊。
    “青爺,您來了,樓上請!”儐相立即滿麵堆笑迎了上來。
    錦繡坊近日來了個大主顧,就是眼前這位青爺。
    青爺出手闊綽,隻要贏了,不論大小無論多少一律打賞。
    最難得的是這位青爺性情隨和,尤其喜歡聽花邊野史小段子,隻要說上幾句青爺沒聽過的,他一高興,又賞。
    惹得錦繡坊的小廝們爭相搶著伺候這位青爺。
    不過,這位青爺身後總跟著一個不苟言笑的年輕人,神情冷然,不似青爺那般易說話。若是青爺不叫,一般人也是不敢隨便前去打擾的。
    誰說雲笑天不愛笑的?
    他隻是迫於藍紹衣的脅迫不能笑而已。
    若擱在平時,他非得當著藍紹衣的麵大笑三聲不可。
    什麽青爺,換了件青衣就叫青爺,穿黃衫就叫黃爺嗎?
    那要是穿藍衣,豈不是要叫藍——
    雲笑天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狠狠震驚住了,他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一塊一塊剝落下來,抬手一抹,卻什麽都沒有。
    旁邊伺候著的小廝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回頭看了雲笑天一眼,趕緊手腳麻利地給青爺上齊了茶水點心,告了個諾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