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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戲不看白不看，隻片刻功夫，國師府門外遠遠近近圍了幾層看熱鬧的人。
    有那膽大的上前勸道：“大妹子，你不知道這國師府的人是欺淩人慣了的！我說呀，你就趕緊走吧！就當是自己跌了個跟頭，再鬧下去沒你好處的！”
    大管家聽到外麵的吵鬧喚人過來問了問情況，不耐煩地喝道：“趕走趕走！”
    “是！”幾個人下人遂出去驅趕人群。
    不料那黑狗興奮到極點，突然躥起一人多高猛地往前一掙，那門房撒手不及硬生生被狗繩扯了個狗吃屎，跌斷兩顆門牙。
    黑狗掙脫了束縛跑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不分男女見人就撲上去狂嗅狂咬，驚得人群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一輛朱漆馬車駛過街角，馬車裏的人聽得外麵的混亂，皺著眉問道：“前麵不是國師府嗎，發生什麽事情了？”
    “屬下馬上去看看！”
    那黑狗眼睛充血，神智早已癲狂，隻見前麵一物迎頭就撲了上去，未及跟前便被馬車旁的侍衛一掌擊飛，“砰”地一聲落回國師府大門前，狗血四濺。
    國師府的看門狗終究沒活過這個年。
    人們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紛紛看向馬車，但見成王殿下紫衣玉帶緩步行來，不消他開口詢問，馬上有人過來將事情經過完完整整講述了一遍。
    國師府馬上有人稟報了大管家，管家急急忙忙迎出來：“成王殿下！”
    宇文鈺軒有事在身不願久留，遂道：“大管家，你府裏的狗跑出來咬傷了人，你看如何處置？”
    “殿下說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這大管家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好主子，當即就轉了口氣，以盡快息事寧人。
    宇文鈺軒令人檢查了人群的受傷情況，所幸大多隻是衣衫被撕爛，手臂臉龐被擦傷，隻有三四個是真的被狗咬傷。便令國師府速速將被咬傷的人送醫館，除了藥錢每人另給十兩銀子以做補償，衣衫損壞、輕傷者每人五兩銀子。
    人群裏有兩三個潑皮，涎著臉皮弄了些狗血在衣裳上，也各自混了五兩銀子。
    眾人領完銀子宇文鈺軒發話了，除了最先的那婦人之外，凡是領銀之人每人必須繳回三兩銀子以示懲戒，繳回的銀兩則捐入善堂。
    國師大人本來正在香紗帳裏翻滾，得了訊息唯恐被成王撿了什麽漏子，以後有得麻煩，匆忙穿了衣衫趕來。
    於是，尚未散完的人便看到國師大人脖子下邊兒兩個紅印子。
    國師府的看門狗畢竟死在成王侍衛的掌下，宇文鈺軒真誠地要賠銀子給國師大人。國師哪裏敢收，隻道府裏的下人做事不力，還請成王殿下不要見怪。
    宇文鈺軒客套了兩句回身上了馬車，這場喧鬧就算平息了下去。
    茶餘飯後論東家長西家短素來是人們的強項，沒兩日全京都都知道國師府的狗沒到春天發情了。
    還有人活靈活現地描述國師大人脖子上的兩個唇印，大家夥兒紛傳國師大人是假和尚，國師府裏麵暗藏了十幾名美嬌娘專門供國師大人享用。
    一傳十，十傳百，國師府成了人們新年茶餘飯後的談資。
    等到正月十六過完外麵已經傳成了：“你知道嗎，國師府的地下居然是空的！裏麵藏了一百名女子——都是各處選來的絕色女子，專供國師爺行樂的！”
    “一百個會不會太多了呀？”
    “你知道什麽！國師爺不是常人，需求自然比一般人大，一百個還嫌少呢！聽說啊，連男的都不放過呢——”
    “早就聽說國師是大金國來的異人了，肯定是練了什麽采陰補陽的邪功，不然你看國師怎麽連胡子都沒有！”
    “聽說國師大人那物事有一尺長，真有其事？”
    “你聽誰說的？”
    “國師府的狗腿子呀！”
    一時間坊間各路傳說紛紜，國師大人險些出不了門。
    此事傳到弘帝耳裏，弘帝不怒反笑道：“哦，國師還有這等異能，朕倒要瞧瞧！”
    “皇上，國師為我朝嘔心瀝血，府裏連個像樣的女人都沒有，傳出去怎麽不給人笑話。”丹貴妃從旁道，“臣妾宮裏倒是有幾個姿色不錯的，依臣妾看，皇上不如選兩個賜給國師，正了天下人的言論。”
    “愛妃所言甚是！”
    於是，丹貴妃從檀桂宮裏選了兩名資色上乘的宮女認為義妹，賜與國師為妾。每人配丫環四名，一行十來人於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送到國師府，國師大人風光滿麵。
    不過呢，那風光都是外麵的，擱屋裏國師大人有苦難言。
    別人不清楚，國師大人可再清楚不過了，府裏之所以出這些怪事是因為著了人家的道，定是那晚的黑衣人幹的。
    看來，之前那船失蹤定與這人有關。
    哼，隻要他還在京都，就不信找不到他！
    當然，成王殿下也從這場莫名的鬧劇裏獲了些利。
    雖然成王殿下讓那日的受害者少得了些銀子，可京都百姓卻對成王殿下交口稱讚，說成王殿下獎懲分明。
    倘若人人都去學那些潑皮掙便宜銀子，大梁民風將每況日下。又或者那狗咬傷了人害人家得了瘋犬病，到時京都城裏人人自危惶恐不堪終日，叫那外夷笑話我大梁之邦。
    然而成王殿下的舉動不僅安撫了受到驚嚇的人們，更告誡人們虛妄之財不可貪。
    當然，說這些話的，多是那些文人雅士。
    這出鬧劇的始作俑者藍紹衣每日裏練功下棋聽琴品茗，過得愜意無比。
    國師大人同娶兩個小妾的當天雲笑天特意跑去看熱鬧，回來又說給公子聽，他想看看公子有何反應。
    藍紹衣風雲不驚地說：“那就祝國師大人和他的兩名小妾白頭到老吧。”
    這話聽得雲笑天頭皮發涼。
    他原先隨時準備著幹點必要的煽風點火之事，可是公子卻突然收了性子，但憑國師乘風直上不再過問半句國師府之事，這令他大惑不解。
    雲笑天很不習慣如此安靜的公子。
    在他看來，公子安靜的背後必定隱藏著狂風暴雨。
    雲笑天心裏還略微有些同情成王殿下，好事公子從來想不到成王，壞事卻一定給成王留一份子。
    他多少有些欽佩宇文鈺軒，當然，他絕對是師兄的忠實擁躉。
    成王要分心去對付國師自然就會少一點心思與師兄糾纏夕顏郡主，還是公子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