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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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言風月有時來!
    “為什麽要解雇我?我做錯了什麽嗎?”我很不解,生氣地問。其實我知道他們早就希望我能主動辭職,但是我喜歡這份工作,所以不可能輕易地離開。想不到他們竟然直接要解雇我!
    “蘇老師,你什麽都沒有做錯!你是周先生最看重的人,周先生臨走之前也特意交代,讓我們要重用你。可是現在博愛是周薔周總說的算!周總要我們解雇你,我也沒有辦法!”她說著搖了搖頭,“不過你放心,你是被我們單方麵解雇的,我們會按照勞動法的規定,付你三個月的經濟賠償金!”
    我愣了下,他們確實有權利單方麵解雇我,盡管我一直都任勞任怨地工作,可是最後還是逃不過這樣的命運。
    而她周薔,她終於有了正當的理由解雇我。這波操作,我無話可說。
    “你問過周先生了嗎?”可是我還想做最後的掙紮,盡管我知道,這個時候提周靖,沒有用。他遠在國外,怎麽能管到我的事呢。而且他現在應該在處理周茵的離婚事件,更加不會想到還有我這麽一個人。
    “蘇老師,你應該知道,周先生很少回來,而且你和周先生雖然有幾分交情,但是他應該不會為了你而得罪周總。所以,我勸你還是接受這個結果吧!其實我們可以用其他方法逼著你主動辭職,這樣你就拿不到賠償金,可我們還是很人道地選擇了主動解雇你!現在像我們這樣的良心企業,已經很少了!”
    校長說著麵帶微笑地看著我。
    “那麽說,我還應該感謝你了?”我知道,這個結果,我是改變不了了。
    她隻是笑笑,算作是默認了吧。
    讓我走,而且讓我馬上走,這就是他們的處事風格。
    我無話可說啊!真的無話可說!
    “哦,對了!”校長剛剛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我剛剛已經替你檢查過了,你桌子上,除了那支筆和那本台曆,其他東西,都是學校的,所以,你不用收拾了,學校的東西,我會安排人來回收的!”
    我扯了扯嘴角,假笑都裝不出來。
    除了一支筆和一本台曆,其他的都不屬於我。
    都說人走茶涼,可是我現在是人走了連茶都沒有。
    我將那支和和台曆收進自己的包裏,然後離開這間辦公室。
    “你怎麽看起來臉色很差?是不是病了?”
    我剛剛走出辦公室,便迎麵撞上了阮恒。他看著我,麵露關心。
    我沒有理他,他卻緊跟著我。
    “你怎麽了?為什麽看起來這麽疲憊?”他追到我前麵攔住了我去路,“馬上就要上課了,你去哪裏?”
    “阮恒,你有完沒完?我去哪裏要你管嗎?”我瞪了他一眼,然後繞開他繼續往前走。
    “我也是好心關心你,為什麽發這麽大脾氣?”他還是不死心地跟著我,“如果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我不介意給你代課!”
    “不需要!我的課會有人替我上!請你離我遠點!”我吼了他一句,他終於不再跟著我了。
    看到他就煩!
    我出了校門,卻不知道要去哪裏。這個時間點,突然不上班了,感覺自己成了一隻斷了線的風箏,偏偏斷線之前又飛的那麽高,慢慢地墜落間,我卻不知道自己會墜向哪裏。
    我不想回劉易揚那個地方,因為我突然間覺得,那個地方好像開始不屬於我了。那麽我能去哪裏呢?
    我遲疑著,然後攔下來一輛車。
    出租車將我送回了周靖的那套宅子。他走之前告訴我,那個地方我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他已經預付了一年的保姆費用,即使沒人住,也有人給他看著房子。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直接進了以前自己的房間,然後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一覺睡醒,天已經灰蒙蒙的了,看看時間,五點了,手機一直都沒有響過。劉易揚沒有找過我。
    這個時候,他在哪裏呢?還在那個山莊嗎?昨天晚上我回來,他知道嗎?他是不是那個時候完全把我忘了?在麵臨那個女人有事的時候,我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那麽,他是否知道,今天我被解雇了呢?
    也許知道吧!
    周薔其實早就可以解雇我,可是她沒有,因為她忌憚劉易揚。而現在她不用忌憚了。她用一幅畫就扭轉了局麵。
    我付出了我所有的感情,最終輸給了一副畫。
    他可能,一直都不會找我了吧!
    我將手機關機,為的是不讓自己想太多,也不讓自己去麵對可能會冰冷的現實。
    保姆喊我吃飯的時候,我找她要了點感冒衝劑,我很難受,我還不想死。
    睡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額頭格外的燙,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我摸到手機,然後開了機,原以為會看到很多劉易揚給我發的信息,他應該會急的滿世界找我。
    可是開機後的屏幕,隻有他的一條信息:
    謝情緒不穩定,今天不回去。早點休息。
    我的心,仿佛跌進了冰窖裏。
    他昨天沒有回去,和謝在一起。為什麽在他看來,這樣的結果好像很簡單,所以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解決了所有!
    可是對我呢?那分明就是對我的一記重創!
    我沒有起床,而是睜開昏沉的雙眼,看著眼前的天花板,好像天地都在我眼前旋轉。頭疼,心更痛。
    為什麽變成了這樣?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一幅畫嗎?
    保姆敲門進來,看到我的樣子,她被嚇了一跳,然後要帶我去看醫生。
    我疲乏的身體根本就下不來床,我也不想動,如果可以,我真想,就這麽躺在床上死去。
    “蘇小姐,你這樣是不行的!你在發燒,你要去看醫生啊!”保姆焦急地看著我說,“不然我打120吧!你病的這麽嚴重,不能再拖了!”
    “不要!”我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她,可是手臂上卻沒有力氣,很快就垂了下去,“我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去忙吧!去忙吧!”
    我閉上眼睛,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粗重起來。
    保姆歎了口氣便出去了,很快她又端了水杯和藥進來。
    “蘇小姐,你喝點熱水,這裏是感冒藥,你再吃點吧!”
    我睜開眼睛,看見的她是模糊的。我一點都不想動,要是這樣能死了就好了,然後我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
    模糊之中,我聽見了手機在響。
    是劉易揚嗎?我很想睜開眼睛,可是疲乏的很,隻聽見保姆在說著什麽,然後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被人抱在懷中,那人的臉是那麽模糊,動作卻異常的輕柔。
    我被放進車裏,然後又昏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不再那麽疼了,可身上卻沒有力氣,軟綿綿的。
    我睜開眼睛,在病房裏搜索著,然後看見譚正傑坐在我的床邊,正專注地看著我。
    “發生了什麽事?發這麽高的燒都不來醫院!你真的以為自己身體很好嗎?”他說著用手試了試我的額頭,“還好燒都退了下去!”
    “你怎麽……”我緩緩地開口,然後發現自己竟然組織不好一句完整的話了,“怎麽是你?”
    “如果不是我主動給你打的電話,你就是發燒燒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說著溫和地笑了笑,“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你這個小腦袋瓜子燒壞了,就不能再做教書育人的工作了!”
    教書育人?我好想說,我被解雇了。
    但是我不能告訴他,跟他說這件事,博同情嗎?總是不好的,我要和他保持距離。
    “我好渴!”我嚐試著要坐起來。
    他起身將我輕輕地扶了起來,然後給我倒水。
    “我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口渴,所以提前替你準備好了溫水!”他說著將水遞給我。
    我接過水,喝了一口,溫熱的,然後眼淚就不自覺地滾落下來。
    為什麽我這麽沒用,哭什麽!就算哭,也不該在他麵前哭!裝可憐嗎?不能!我不能在他麵前裝可憐!我是堅強的!
    “為什麽你會住在那個地方?是不是和易揚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他關切地問,“我送給你的畫,你收到了嗎?”
    畫?
    聽他說到畫,我所有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然後抱著水杯,痛哭起來。
    為什麽要有那副畫!
    為什麽我要去看那個畫展!
    為什麽事情變成了這樣!我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中十分重要,可是一副畫就將我打回了原型!
    原來我什麽都不是!
    “發生了什麽?”他關切而又焦急地問。
    我顧不上回答他,所有的委屈頃刻間爆發,要將我單薄的身體撕裂。
    我痛,心痛,渾身痛!
    “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他欺負了你?”
    我止不住地哭,然後看著他,感覺自己做了最錯誤的選擇!為什麽我一開始就選錯了?
    那個人不屬於我!到底是不屬於我的!因為一副畫就這麽對我!
    “他沒有欺負我,是我,是我不自量力!是我以為自己是他的誰,最後隻能,隻能自取其辱!”我抽泣著告訴他。
    “到底發生了什麽?”他雙眉微蹙,心疼地看著我,“如果是他負你,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
    我抬起頭看著他,心中卻更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