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章 我們需要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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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言風月有時來!
“你聽我說!”我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他,可是我沒有抓到!
他留給我一個冰冷的背影。我隻覺得渾身都滾燙起來,想要去追,身體去癱軟了下來。
是阮恒!是他!都是他!都是他在害我!
“蘇靜,他走了,你都不去追他麽?”阮恒卻晃晃悠悠地走到我身邊來,看著我,笑的很是惡毒。
“是誰你派你來的!是誰!”我扶著牆壁慢慢地起身,我不想去追劉易揚,我知道他不會信我的,而且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力氣和精力去追他。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真心的喜歡你的啊!是真心的!我和他不同,他隻會傷害你,而我不會,我會心疼你的!”他說著將我扶起來。
“你走開!”
我甩開了他的手,即使我病死了,我也不可能接受他的幫助!
樓下的車子聲音響起,剛剛我沒有注意聽,不知道有人來,而此刻,這車子的聲音,他應該走了吧!
我艱難地往窗邊走去。
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還是在他心中,我就是這樣隨便的女人?
我走到窗邊,窗簾是打開的,我用力將窗戶也打開,那輛車子就這麽緩緩地開了出去。
我自嘲地笑笑。到底,我在他心中還是身敗名裂了。
身後的關門聲再次傳來,而且這次不但有關門聲,還有門被反鎖的聲音!
阮恒!他沒有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麽還沒有走!
我慌忙轉過身去,隻見阮恒關好門,轉過身來,滿臉壞笑地看著我。
“蘇老師,他已經走了,而且應該不會原諒你了!你說,咱們什麽都沒有做就被人冤枉了,多不值啊!”他說著便慢慢地朝我逼近!
無恥!無恥之徒!
“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你還想怎麽樣!他已經走了!他已經當真了!你已經把我毀了,還想怎麽樣!”我用盡力氣去質問他。
可是他卻一點都不為動容,而是繼續往我身邊走來。
“怎麽樣?你說呢?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那些事嗎?反正這個男人不要你了,你不如就跟了我吧!你放心,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會考慮娶你的!我和他不同,不會玩完了就丟了!我會對你負責的!”他臉上的笑容堆積,格外的惡心!
“你做夢!”我憤怒地說,可是現在房間門被他反鎖了,而且樓下隻有保姆一個人。對,還有保姆!
“救命!救命!”我大聲地喊著,窗戶是開著的,隻要我喊得夠大聲,保姆就會聽見!
“你不要喊了!她就算聽見又如何?門被我反鎖了!想救你也沒有用啊!那個男人也走了,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他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來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不行!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這個無賴得逞!
怎麽辦?往哪裏躲?房間就這麽大,我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自救!
窗戶!
是的,窗戶!
這是在二樓,因為有院子,二樓的窗戶沒有裝防盜窗!
我靠在窗台上,鼓起勇氣,轉過身,用盡力氣爬上窗戶!
“你想跳下去?”他既沒有阻止,又沒有衝上來,而是看戲一樣的語氣,“好啊,你跳啊!雖然這是二樓,可是你跳下去,輕則骨折,重則丟命!最後不要弄個半身不遂,到時候我可不會要你的!有膽量你就跳啊!”
半身不遂?不!
可是我也絕對不能讓這個魔鬼得逞!
二樓,跳下去!
我的腿在發抖,手在發抖,全身都在發抖!我怕!我真的怕!不過是二樓而已,可是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在生死之間徘徊。
“我知道你不敢!還是下來陪我吧!”
我聽見門外保姆不停地敲門的聲音,更聽見那個無賴得意的聲音!
那個無賴的手突然間觸碰到了我的身體,不要!
我咬緊牙關,縱身跳了下去!
我的身體猛地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力,好像要將我的身體壓縮成一片!一聲巨大的聲響,我的身體不知道砸在了什麽東西上,再跌到了地麵上。那堅硬的地麵觸碰到我的腳,繼而是腿,是身體,伴隨而來的是一聲“咯吱”的聲音!
幾乎在我躍下的同時,院門口停下了一輛車。
我顧不上其他,我隻知道我還活著!可是腿上傳來的疼痛瞬間將我的神經撕裂,我撐著地麵爬起來,手心像是被什麽割裂了一般,我趕緊收回了手,發現剛剛我砸到了花架的邊緣,整個花架已經倒在地上,地上散落在許多零碎的花盆的碎片。而我的手已經被碎片割破。
疼,好疼!我的全身都疼!
“蘇靜!”院外的男人突然衝了進來,“你怎麽了!為什麽會從樓上跳下來!”
譚正傑,是他!
這個時候看見他,真好!
我什麽都顧不上了,撲在他懷裏哭起來,我好疼!
“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他要將我抱起來,可是碰到我的腿,我卻疼的叫了起來。
我的腿好像斷了,一點都不能碰!
“你忍著點!我會小心一點的!”他小心地將我抱起來。
“那阮先生怎麽辦?”保姆也急瘋了,衝了下來。
阮恒?我顧不上他了!我隻知道我很難受!
譚正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抱起我便上車,一路上往醫院而去。
我的腿沒有斷,左腿骨折,因為花架上的花盆摔碎了,導致我身上有好幾處割傷。最嚴重的是手,割得鮮血直流。
這樣驚魂的一晚,我想我會終生難忘。縮在病床上,我怎麽都不敢睡去。我很怕這樣的情況會再次發生。
阮恒,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你放心,那個人,我已經讓人去抓了!”譚正傑在我的床邊坐下,關切地問,“到現在,還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
我抬眼看了看他,發生了什麽?我覺得自己說不出口。
“你被開除了,是嗎?”他握住我纏了紗布的手問。
他還是知道了,隻要他們想知道的事情,總是有各種方法知道真相,我根本就瞞不住。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什麽?”我將手抽了回來。
“為什麽你會從窗台上跳下來?跟那個‘阮先生’有關?”
麵對他這樣的疑問,我不知道說什麽,除了哭還能說什麽?帶阮恒回去,是我的主意,怪我自己!是我自己遇人不淑,看不清他的魔鬼真麵目!
他一直坐在我身邊看著我,我知道,也許我該告訴他。
“我不知道阮恒是那樣的人!他一定是別人安排在我身邊的!一定是的!所以他才故意那麽做!他故意要讓易揚看見!然後,然後恨我!”我仰起臉,以為這樣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可是眼淚還是順著臉頰滑落。
這是第多少次了,他這麽不信任我。
“他知不知道你被博愛開除?知不知道你生病?”他心疼地問。
我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看他,其實知不知道又如何?他還有心思去知道這些事嗎?
“我好累!讓我休息一會兒吧!”我閉上眼睛,任由身體慢慢地往下沉。
他將我的被子輕輕地蓋好,然後推開門出去。
病房裏很安靜,我看著輸液瓶裏的點滴,仿佛靜的隻能聽見點滴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眼淚就從順著眼角滴到枕頭上。
劉易揚這個名字,為什麽突然間好陌生?
醒來的時候,床邊的人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伸手想去揉揉眼,扯動了手上的傷口,我疼的呻吟了一聲。
“你的手受傷了!”那人轉過身來。
我才知道,他是劉易揚。
他何時來的?
“你什麽時候來的?”我沒有看他,也不敢看他。
“他告訴我,你出了事。”他的言辭也開始躲閃,“昨天晚上是我太衝動!”
這算是認錯嗎?我真的很想笑出來,可是心裏卻又那麽疼。
“為什麽那麽傻,要從樓上跳下來?”
“不過是二樓,我知道不會死的!”我嗆了他一句,可是心裏一點都不好受。
“你在怪我?”
我白了他一眼,還是那個劉易揚,可是又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怪他?我有資格怪他嗎?
我第一次在他麵前,沉默著,不想說話。
他坐在床邊,我將臉撇過去不看他,就這樣,空氣凝固了。
“你走吧!”良久,我緩緩地開口。
“什麽意思?”
“我想我們都需要靜一靜!”我撐著床想要坐起來,然後發現自己腿骨折了,手受傷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你不認為,我們之間,應該好好冷靜一下了嗎?”我說著擠出一絲苦笑,“每一次都是我受傷,我累了!真的累了!”
其實我覺得自己很堅強了,因為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
門被輕輕地推開,譚正傑手裏提著東西進來。
“蘇靜,你該吃早餐了!”
我沒有看譚正傑,而是目光緊緊地盯著劉易揚。我需要他的一個回答。
可以,還是不可以!
突然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起身。
“好!我給你時間,慢慢冷靜!”
他沒有留念,甚至沒有遲疑,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看著他決絕而去的背影,突然間心痛的無法呼吸。
原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是,薄如蟬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