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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你也是散修嗎？”女孩又問了一遍，語氣變得怯生生的，她覺得眼前之人的反應有些奇怪。
    牧風的心，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心痛。
    如今回到六年前，龍越還是他的至交好友，但眼前的女孩卻隻是個陌生人了。
    幸好，還有時間，一切都還可以重新開始。
    牧風平複了一下情緒，柔聲回道：“是的，我是散修，你也是散修？”
    看牧風語氣與舉動變得正常起來，林可安心地坐在了他旁邊。
    “我叫林可，小哥怎麽稱呼啊？”女孩說話的方式一點都不像修行之人。
    不過牧風早已經習慣，畢竟前生已經相處五年多了。
    “我叫牧風，很高興認識你。”牧風說著俗套的台詞，但他此刻心中是真的高興。
    “嗯，咱倆都是散修，路上一起唄，互相能有個照應。”林可整理著自己的行李。
    牧風若有所思，不知前生在墨煙城相識之前，一路上有沒有人照應她。
    這重生，好像也不是那麽讓人難受。
    “林道友這是從遠處趕來嗎？”牧風開始搭訕。
    “嗯，從中洲最西邊的荒土城趕來的，一路上沒怎麽休息。”林可開始打著哈欠。
    牧風搖了搖頭，輕聲道：“那先好好歇會吧，明早出發時我喊你。”
    “嗯，那麻煩小哥了。”林可說著翻了個身，很快便睡著了。
    “倒是心寬，笨丫頭”牧風看著熟睡的林可，口中喃喃自語。
    他沒有睡覺，一臉寵溺地盯著這個曾經熟悉無比的小妹看了一夜，想著前生的種種。
    前生她未遇良師，一直是個散修，到最後修為連一向懶散的龍越都不如，這次牧風要改變這些。
    第二日天還沒亮，隊伍便繼續趕路了，由於隊伍中低境界修行者眾多，速度也不是很快。
    “林道友，你為什麽沒有拜入那些宗門啊？”牧風問著自己早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這個天賦，恐怕沒有玄門正宗會收我吧，而且我還有事要去做。”林可有些自嘲地說道。
    牧風不自覺地笑了笑，回道：“你天賦不錯，我認識些修行的朋友，可以引薦你。”
    林可搖了搖頭，輕聲歎道：“算了，我沒辦法去拜師，不想這些了，對了，小哥你為什麽當散修，是天賦不夠，沒宗門收嗎？”
    牧風尷尬的笑了笑，敷衍地解釋道：“本來想拜入雲隱宗的，結果睡過頭了，沒趕上。”
    林可大眼睛眨巴幾下，懷疑地看著他，似是不太相信。
    “不過我的朋友拜入了雲隱宗門下，還是內門弟子，可以介紹你們認識。”牧風機智地轉移了下話題，依舊溫柔地看著林可。
    “那你朋友肯定很厲害啊，雲隱宗可是中洲第一大宗門。”林可的眼神中滿是羨慕。
    牧風心中悵然，抬頭看著蔚藍天空上幾朵白雲，淡淡地說道：“是啊，第一大宗門。”
    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麽，牧風從懷中掏出一本功法秘籍遞給林可道：“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空靈劍法？”林可接過去看了看，“短劍功法，正好我剛買了把短劍，還真是巧啊，謝謝小哥了，不過我現在沒什麽東西送你。”
    牧風笑了笑，這是他在正氣門的藏書中翻了很久才找到的中階秘籍。
    “你可以路上研習，獸潮中可是有很多實力不俗的妖獸，還是要小心一些”牧風提醒道。
    林可翻了翻簡譜，眉頭輕瞥地問道：“這是中階劍法，很貴吧？”
    牧風一臉不在意地回道：“不是買的，隻是偶然所得，你盡快研習吧。”
    “空境而寧心，靈動而瞬變，心靜不可侵擾，神行不可捉摸……”林可看著劍譜，若有所思地參悟著。
    對於林可的天賦，牧風還是有自信的，結義五人中，除了自己，就數小陽和她二人的天賦最高了。
    隻是修行之事，總要講究機緣。
    墨煙城，距離之前牧風救下小玄鳥的安和村不遠，與魔界相隔不過數十裏，這裏平時除了一些散修，並沒有什麽人。
    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獸潮、散修大會這些事情熱鬧幾天。
    牧風等人剛到城內，就看到了金源一眾商人。
    “金老板來得真早啊！這腳力，比我們快多了。”一位中年散修上前與金源玩笑似的打著招呼。
    金源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們提前幾天就到了，混口飯吃嘛。”
    “今日子時妖獸就要來了，金老板一定找個安全的地方。”中年散修繼續打趣道。
    “吳道長說笑了，有你們在，這方圓數裏妖獸也過不來啊。”金源撓頭笑道。
    牧風記得沒錯的話，林可現在應是凡人境合氣階，此次抵禦獸潮並不會有什麽危險。
    他正思考著，迎麵又來了熟人。
    “牧風師弟，多謝之前搭救，一直沒機會當麵道謝。”早早等候的鳳夕遠遠見到牧風，立即走了過來。
    牧風連忙說道：“鳳夕師姐不用如此客氣。”
    鳳夕、林可站在自己旁邊，牧風卻恍如隔世，若是前生，幾人便有說不完的話題了。
    看到牧風眼神落寞，鳳夕不解道：“師弟有何心事？”
    牧風看到眼前的鳳夕，靈機一動耍起了無賴，低頭歎道：“師姐，我自幼隨姨娘長大，沒有兄弟姐妹，看到你們不免有些難過，以後你叫我小風吧？”
    鳳夕皺眉看著這個年幼自己幾歲的救命恩人，似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得輕聲喊道：“小風？”
    “在呢，大姐！”牧風嘿嘿笑道。
    “大姐這個稱呼好別扭！”鳳夕聽著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叫牧風的年輕人有點莫名其妙。
    “聽習慣就好了，對了，這個是小可。”牧風趕忙介紹林可給鳳夕認識。
    林可被牧風這突然的介紹搞得有點不知所措。
    “大姐？”脫口而出之後，林可才發覺這稱呼有些不妥。
    “嗯，你們多注意安全，我先去處理師門的事。”鳳夕被牧風弄得有些蒙圈，自己還有山門任務要處理，匆匆離開。
    別人看著傻傻的行為，卻隻是為了彌補牧風內心深處的難過和愧疚。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們幾人又怎麽會是那般結局？
    林可看著鳳夕遠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看向牧風：“小哥，你還救過鳳華宗掌門親傳弟子啊？雲隱宗、鳳華宗兩個宗門，你都有朋友啊？”
    牧風隻能再次敷衍加轉移話題：“巧合罷了，小可，去休息一會吧，今晚子時就要苦戰了。”
    見到前生這些“姐妹”，牧風心態總是有些不太正常，或許，是此生的自己本來就不太正常吧。
    子時，各宗門長老率門下弟子在城外等候獸潮，眾多散修也在其中。
    這些妖獸大都是些尚未成型的凡階蛇妖、狼妖、鳥妖之類的，也不知為何兩年會成群結隊地從魔界與靈界相接處跑出來。
    雖然這些妖獸沒什麽實力，但是萬一進入靈界，對普通人的傷害可不小，所以各宗門也不能放任不管。
    牧風對於妖獸並不感興趣，他來此的主要目的就是與林可重新相識，順便看一下自己原來雲隱宗的師兄弟們。
    正想著，黑壓壓的妖獸已經出現在視野中，各種妖獸毒蟲在一起，像汙水一般湧來，還帶著莫名的腥臭味讓人不免頭皮發麻。
    隨著劍光閃動，一場“屠妖”行動開始了，數千修行者麵對不計其數的妖物，場麵也是頗為壯觀。
    為了不引人注意，牧風隻是護在林可身旁，簡單地揮動長劍催動靈力以藍色劍氣擊殺這些小妖。
    林可則一邊克服心中的膈應，在一邊迅速地撿著被擊殺妖物的內丹。
    這與前世一樣的場景，卻依舊讓牧風哭笑不得。
    半個時辰過去了，第一波妖群已經被斬殺殆盡，第二波妖群要一個時辰後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