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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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兩人都是懵懵懂懂的。白竹既緊張又害怕,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白竹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鳴曦出竅的靈魂歸了位。
    他啞著嗓子喊了一聲“竹子!”
    白竹一動不動,悄無聲息。
    他伸手摟過白竹,白竹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想著白竹白天辛苦了,自己也累了,摟著白竹沉沉睡去。
    白竹是疼醒的!
    他覺得身子好疼,疼得不能呼吸!
    他記得張鳴曦並沒有打他,怎麽會疼成這樣呢?
    他被張鳴曦緊緊抱著,覺得很不舒服,想鑽出他的懷抱,卻動不了。
    輕輕一動像被刀砍劍劈,疼得死去活來!
    一動就疼,他不敢動彈,可是被張鳴曦箍著,又熱又悶,不舒服極了。
    他慢慢往後挪動著身子,稍稍放平,覺得身上有血流出來。
    他受傷了!
    他出血了!
    他想起來處理一下,又怕吵醒了張鳴曦,惹他不高興,可是就這樣放任不管,又怕自己血流幹了會死!
    真是左右為難!
    他伸手在被子裏窸窸窣窣的慢慢摸著,終於摸到了被張鳴曦丟到一邊的短褲。
    他把短褲團成一團,塞到被子裏,想緊緊抵住傷口,讓它不要再出血。
    他靜靜的仰麵躺著,等著它自己好。
    慢慢地,血應該止住了,可是疼得睡不著。
    一個姿勢睡久了渾身發僵,很不舒服,可他怕把傷口掙開,不敢翻身。
    朦朦朧朧間,他開始覺得渾身發冷。
    三月了,又是蓋的新棉被,應該不會這麽冷吧?
    為什麽越睡越冷呢?
    他隻得慢慢挪動身子往張鳴曦身邊靠近,汲取他的熱源。
    張鳴曦沉沉睡著,打著細細的呼嚕。
    為了娶親,他忙了好幾天。
    昨晚喝了酒,又酣暢淋漓的發揮了一場,放鬆下來後竟睡得昏天黑地,渾然不知身邊還睡了一個人!
    白竹又疼,又冷,又口渴,想爬起來倒水喝卻動不了。
    他吸氣又吸氣,再三給自己打氣,才鼓起勇氣輕輕地推著張鳴曦。
    張鳴曦睡得死狗似的,任憑他怎麽推都像失去知覺似的一動不動。
    白竹以為自己使勁推了,其實並不敢用力,隻是輕輕地推著,這麽小的力道自然不能讓熟睡的人醒來。
    白竹鬆開手,隻得作罷,輕輕地歎了口氣又貼著他躺了下來。
    “咋了?”張鳴曦突然驚醒了,迷迷糊糊的伸手往白竹身上摸去。
    那樣推他都推不醒,輕輕歎口氣卻把他吵醒了,什麽怪人!
    白竹嚇得瑟縮了一下,身子忙往後退了退,輕聲說“下雨了嗎?好冷!”
    “沒有啊!怎麽會冷呢?我還覺得熱呢!覺得冷就靠近我點,我給你捂!”張鳴曦睡得迷迷糊糊的,躺下來伸手往他身上摟去。
    “呀!怎麽這麽燙!”張鳴曦手剛碰到他身子,驚得叫了一聲。
    “怎麽回事?你發燒了?”他瞌睡都嚇跑了,一翻身坐起來,摸到床頭,摸起桌上的火石,把煤油燈點著,端著燈湊到他跟前細看。
    白竹仰麵躺著,頭發披散在枕頭上,一張尖尖的小黑臉紅透了,呼出的氣都是燙的。
    果然是發燒了!
    這小哥兒身體真的好差,成親的第一天就病了!是不是因為白天光著腳沒穿鞋,冷著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放下油燈,站在地上開始穿衣服。。
    “你去哪裏?”聽到動靜,白竹閉著眼睛,小聲問道。
    “我去喊娘!”半夜被吵醒,張鳴曦有點不高興,見他發燒又擔心,說話的語氣不太好,有點衝。
    白竹本想讓他倒碗水喝,見他不高興,不敢說了,抿抿唇,不做聲。
    張鳴曦穿著長袍,來不及扣扣子,雙手攏著,趿拉著布鞋,往院子裏跑去。
    他跑到胡秋月的臥房前,使勁拍著門,大聲喊道“娘!娘!”
    胡秋月忙了幾天,今天喜事忙完,了卻一件大事,正自好睡,張鳴曦喊了好幾聲才把她喊醒。
    半夜來喊她,總不會是什麽好事!
    她心裏一“咯噔”,一邊坐起來穿衣服,一邊忙問“怎麽了?”
    張鳴曦聽見他娘的聲音,似乎有了主心骨,忙道“娘,你快來看看,竹子發燒了!”
    “怎麽半夜發燒了?”胡秋月心裏迷迷糊糊覺得有什麽事情不對勁,沒有細問,趕緊起來過去看。
    新房裏點著煤油燈,她一進去就看見白竹直挺挺的躺在床尾,麵色潮紅,呼吸很重。
    她伸手摸了一下白竹的額頭,燙得手疼!
    她忙道“怎麽突然發燒了?身上有哪裏疼嗎?”
    白竹搖搖頭,這讓他如何說得出口?
    胡秋月見他說沒有哪裏疼,想到之前聽人說白竹在白大毛家過得很苦,身子被熬壞了。這下一見,果然身子太差了,才進門一天,無緣無故半夜發燒!
    可是人已經娶進來了,總不能不管吧!
    她心裏不痛快,語氣冷淡了一些,態度還不算太壞。轉頭對張鳴曦說“你快去請村裏的王郎中來看看,這樣燒下去恐怕人要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