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掐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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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糙漢寵夫記!
聽見讓宴宴和他一起睡,白竹彎了彎嘴角,小聲應了一聲“好”。
白竹依然是勤快的。他見胡秋月在煮豬食,就去收了昨晚換下的髒衣服洗,水塘的水還沒放滿,他依然是舀了井水在木盆裏洗。
隻不過蹲下來還是腰疼,屁股疼,他不聲不響的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上麵沉默地拿著張鳴曦的衣服反複揉搓著。
吃過早飯,胡秋月見家裏沒有啥活計,張鳴曦不在家,家裏少了一個人,空蕩蕩的。
而白竹早上起來後,小臉呆呆的,笑容少了,話也少了,懨懨的打不起精神。
她想著帶他們去山上轉轉,散散心,免得在家悶出毛病裏,笑道“我們今天上山去撿菌子,如果撿得多明天拿去鎮上賣。正好,鹹菜也好了,明天該送鹹菜去福來酒樓。”
宴宴喜笑顏開,白竹聽從安排,隻要有事做就行,不然總會胡思亂想,總是會想到張鳴曦。
以前張鳴曦也很少在家,天天在外麵跑,晚上才回來,可是白竹心裏是平靜的,現在張鳴曦不在家,晚上也見不著,白竹一想起來就心慌。
白竹把早上剩下的饅頭用幹淨的蒸籠布包了,又倒了三竹筒水,放進背簍裏,戴上草帽,和胡秋月娘仨一起上山。
後山上依然不好撿菌子,三人越走越遠,慢慢進了深山。
深山去的人少,菌子慢慢多起來了。
白竹拿了一根棍子,一邊走一邊扒拉著地上的密草,見到菌子就撿起來。
四月的天氣越來越熱,他們越走越遠,深山寂寂,古木森森,綠草深深,一些早開的花也打上了骨朵。微風拂來,空氣中帶著草木的清香,很是淡雅好聞。
樹上有鳥兒嘰嘰喳喳,草叢中各種蟲子嘰嘰啾啾,跳來跳去,間或有小鬆鼠拖著長長的尾巴從樹上縱來縱去。
雖然不像盛夏百花盛開,秋天果實累累,卻有著屬於它這個季節的美。
宴宴小孩子心性,見了小鬆鼠就追上去想捉一隻回家養著玩。
小鬆鼠少見人來,膽子小。見宴宴追來,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四隻小爪子抓著樹皮,迅速倒騰著,跑到樹上,從樹枝後小心翼翼的探出小小的腦袋往下看,萌化了。
宴宴在樹下大呼小叫,又蹦又跳的揮舞著雙手喊小鬆鼠?趕快下來,乖乖的讓自己捉了回家去。
小鬆鼠哪裏肯聽他的,在樹上跑來跑去的,既不走遠也不下來。
宴宴氣得跳起腳罵這些蠢鬆鼠,又撿起石頭去砸它。
盡管連毛都碰不著,小鬆鼠還是嚇得一溜煙跑得不見蹤影。
宴宴這才消停下來,氣哼哼的罵了幾句,乖乖地跟著白竹撿菌子,一邊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剛才的鬆鼠蠢得可愛。
他一邊低頭扒開長草找菌子,一邊用棍子敲打著周圍的青草,嘴裏不停的說話,時不時地對著茂密的雜草踢一腳,看見開得豔麗的花朵,跑去摘了來,自己頭上戴一朵,強迫著白竹和娘也戴一朵。
不是嘰嘰喳喳的在說話,就是嘻嘻哈哈的在笑 ,一個人能把寂靜的深山弄得熱鬧非常。
胡秋月皺眉道“安靜些吧,就聽見你一個人的聲音。”
宴宴笑道“哎呀,娘,你懂什麽啊,我弄點聲音出來,如果周圍有什麽毒蛇啊,猛獸啊,豈不是嚇跑了?”
胡秋月“噗嗤”一聲笑了,道“你多厲害,還能嚇跑毒蛇猛獸!”
宴宴得意的一揚眉,笑道“那還用說?這叫望風而逃。”
一句話說得胡秋月嗬嗬直笑,白竹也彎起了唇角。
三個人說說笑笑,幹起活來既輕鬆又快,太陽正在頭頂時,胡秋月和白竹的竹簍快裝滿菌子了,連宴宴都撿了大半籮。
胡秋月找了一個空草地,道“坐下來歇歇,喝口水,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三人坐下來,宴宴拿出饅頭來,自己咬了一個,給胡秋月和白竹各遞了一個。
胡秋月接過饅頭,嫌棄的說“你就知道吃!看看,我們的竹簍都滿了,就你的還空著。”
宴宴被娘說了,也不生氣,眼珠子一轉,逗他娘“不對,誰說我就知道吃的?”
說著,湊到胡秋月麵前,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還知道玩!”
胡秋月“噗嗤”笑出聲,伸手去掐他的臉皮,罵道“我看看這臉皮有多厚,掐不掐得破!”
宴宴笑嘻嘻的任憑他娘掐,一邊嚼著饅頭,一邊搖頭晃腦的笑“厚著呢,掐不破,掐不破!”
他娘一隻手在他臉上裝模作樣的揉來揉去,一點都舍不得用力,當然掐不破了。
白竹坐在一邊,咬著饅頭,笑眯眯的望著他們娘倆打鬧。
雖然他知道胡秋月也很疼他,但要讓他像宴宴這樣和他娘打鬧著玩,他是萬萬不敢的。他平時在胡秋月麵前,是個唯唯諾諾的小乖貓,乖巧聽話,連個玩笑都不敢開。
宴宴見白竹眼巴巴的望著,漆黑的眼珠一轉,暗笑一聲,悄悄放下饅頭,突然竄起來,猛的撲到他身上。
白竹正望著他們笑呢,哪裏想得到戰火會突然燒到自己身上?
他出其不意,被宴宴一擊得中,撲倒在地,饅頭也滾了。
宴宴壓在他身上,怪笑道“別光掐我啊,來看看小哥的臉皮掐不掐得破?”
說著,伸手去掐白竹的臉,白竹反應迅速,扭頭躲開,忙伸手去擋。
宴宴沒掐著,一雙手往白竹脖子,腋下亂抓,一邊笑,一邊去撓他的癢。
白竹怕癢,加上身上被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生怕被他們看見。他拚命扭動著身子,雙手護著脖子,上推下檔,雙腳亂蹬,身子鯉魚打挺似的使勁蹦躂,想把宴宴掀下去。
宴宴哪裏舍得丟掉好不容易搶占的先機?他利用自身重量壓在白竹身上,緊緊抱住他,一邊笑,一邊去撓他癢。
白竹雖然年紀比宴宴大,力氣也比他大,但失了先機,被壓在地上,一時掙紮不開,身子扭得麻花似的,笑得打跌,伸出一隻手死死護著脖子,用另一隻手去推他。
胡秋月見兩小隻嘻嘻哈哈,鬧成一團,撿起倆人沒吃完的饅頭,笑眯眯地坐在一邊看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