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想我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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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他扶著宴宴在院子裏坐下,進灶屋拿了木盆打了半盆水,讓宴宴洗臉。
    他倒了洗臉水,自己另打一盆水洗了。又進屋倒了一碗熱水給宴宴,自己也倒了一碗喝著。
    胡秋月忙著煮豬食喂豬,看見他們兩個坐在院裏,道“小竹,你歇息一下,把菌子撿出來,好的留著明天賣,品相差的幹脆晚上炒了做疙瘩湯吃。”
    白竹答應了,幾口喝幹碗裏的水,把兩籮菌子倒在地上,仔細挑揀。
    宴宴喝過水,緩過勁,也和他一起撿著。
    他們在山上撿的時候就挑過一次,所以品相不好的並不多。
    撿了一陣,白竹先把開傘的看著有蟲的撿出來拿去井邊洗,宴宴懶得動彈,依然坐著慢慢的撿剩下的菌子。
    胡秋月提了豬食去喂豬雞,小豬有食吃,埋頭吃食,終於不叫了。
    白竹端著洗好的菌子進來,見胡秋月正在洗鍋,他忙坐去灶口燒火。
    胡秋月端起豬油罐子,用筷子挖了一點豬油化開,把菌子倒進去翻炒,屋裏馬上飄起了菌子的甜鮮味。
    聞到香味,宴宴活過來一點,慢慢進了灶屋在飯桌邊坐下,吸吸鼻子道“好香!娘,我餓了,什麽時候吃飯啊?”
    胡秋月見他還惦記著吃,知道沒啥事兒,望了一眼,疼愛地道“馬上好,來不及擀麵,就吃疙瘩湯吧!”
    說著她拉開櫃門舀了一碗高粱麵,又舀了半碗白麵,用冷水和成麵糊,待鍋裏的水燒開,用竹勺一勺勺的舀下去。
    等盆裏的麵糊舀完了,她舀了一點冷水把粘在盆底的麵糊蕩幹淨,倒進鍋裏一起煮。
    她望了宴宴一眼,見他抿著嘴,眼巴巴的望著灶台,灰頭土臉,蔫噠噠,無精打采的,全然沒了往日的機靈和活潑。
    她有點心疼,轉身拉開櫃門,拿了一個雞蛋,在鍋沿敲破了,沿著鍋邊滑下去。
    她正要去關上櫃門,看了眼白竹,猶豫了一下,又拿了一個雞蛋打進去。
    宴宴看見有荷包蛋吃,眉眼鮮活起來,臉上有了笑模樣“娘,你可真好,舍得給我們吃荷包蛋,不枉我摔一跤!”
    胡秋月白了他一眼,罵道“饞鬼,就知道吃,以後再爬樹,看我不打你!”
    宴宴心情大好,看在荷包蛋的份上,也不計較他娘罵他了,笑嘻嘻的道“以後不敢了!今天嚇死我了!幸虧立維哥在下麵擋住了我,不然還不知道要滾到哪裏去呢!”
    胡秋月搶白道“你不是嚇暈了,怎麽知道是他擋住了你?”
    宴宴奇怪的盯了他一眼道“我是不知道啊,不是你說他救了我嗎?”
    白竹插話道“是啊,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背著你,走不動,最後是手腳並用爬上來的。”
    宴宴皺起眉頭,抿抿唇,沒說話。
    疙瘩湯容易熟,胡秋月怕荷包蛋不熟,蓋上鍋蓋燜了一會才開始盛著吃。
    今晚的疙瘩湯放了豬油,有新鮮的菌子,還有荷包蛋,簡直是人間美味!
    宴宴埋頭連吸帶喝,“呼呼啦啦”吸得一片山響,一口氣吃了半碗,才抬起頭來。
    他歇了半天,半碗鮮甜的疙瘩湯下肚,徹底活過來了,一臉笑容,他夾起荷包蛋,輕輕地咬了一口,舒服地閉上眼睛,半天才長舒一口氣,喟歎道“真好吃!”
    抬頭望著胡秋月,笑道“娘,要不,我天天去摔一跤,你天天煮荷包蛋給我吃怎麽樣?”
    胡秋月氣得拿起筷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罵道“饞鬼!我就沒見過你這麽饞的!你下次再敢爬樹,沒有荷包蛋吃,隻有大棍子炒肉,吃不吃?”
    宴宴忙往後一躲,但還是挨了一下筷頭敲肉。好在胡秋月舍不得用力,打得倒也不疼。
    他伸手捂著額頭,噘著嘴道“親娘哎,打那麽重幹什麽?沒聽說嗎,打在兒的身,疼在娘的心。”
    說著,自己忍不住“噗嗤”笑起來,胡秋月也跟著笑了,還兀自嘴硬“我才不心疼呢!”
    白竹喝了一口疙瘩湯,抬頭望著他笑。眼裏流露出豔羨,他真的非常羨慕宴宴,剛剛還氣息奄奄,一轉眼的功夫又生龍活虎的。。
    胡秋月自然覺得小兒子的一舉一動都是可愛的,見他為了一個荷包蛋就如此滿足,甚至為了能天天吃到荷包蛋,連願意天天摔一跤的話都說出來了,不免心酸。
    見白竹笑眯眯的望著宴宴,她敲了敲碗邊道“小竹,快吃,你碗裏也有。”
    白竹低下頭用筷子一攪,果然翻出一個白嫩嫩的荷包蛋。
    宴宴年紀小,今天受了傷,吃個雞蛋是應該的。無緣無故的他可不敢吃,忙夾起荷包蛋往宴宴碗裏送,嘴裏說道“我不要,宴宴吃!”
    胡秋月忙道“一人一個,自己吃。”
    宴宴雖然年紀小貪吃,卻很懂事,在白竹夾荷包蛋時就伸手蓋住了自己的碗口,笑道“自己吃,我有。”
    白竹不好再讓,隻得望望這個,望望那個,紅著臉,小口小口的吃著荷包蛋。
    宴宴見他肯吃,笑道“這就對了,小哥,娘給你的,你就吃。要是哥知道我搶了你的,回來會打死我的!”
    宴宴提到了他哥,白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張鳴曦。
    張鳴曦在家,有好點的吃食總是讓著他,現在他不在家,有好點的吃食娘和宴宴也讓著他。
    唉,不知道他到了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他心裏想著,不知不覺說出了口“不知道你哥現在到了哪裏?吃飯了沒有?”
    宴宴“咕”地咽下一口麵疙瘩,取笑道“想我哥了?早上才走的,你就想他了啊?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白竹一下子紅了臉,低著頭喝疙瘩湯,不敢再說話。
    胡秋月瞪了宴宴一眼,罵道“好好吃你的吧,一個小哥兒,說話沒遮沒攔的,羞不羞?”
    宴宴挨了罵,伸伸舌頭,連忙投降“好好,我錯了,不該亂說話。好了,快吃飯吧!”
    胡秋月不理他,望著白竹溫和的安慰道“不用擔心,鳴曦做事一向穩妥,又是和你姐夫在一起的,互相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