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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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宴宴一見,生氣地罵道“蛋黃,你這個臭狗,看看你做的好事!”
    蛋黃挨了罵,知道自己做錯了,縮在白竹懷裏,頭埋下去,裝聽不見。
    院子裏一片狼藉,豬把兩隻前爪搭在木牆上,扯著嗓子沒命地叫喚,原來是餓了要吃食。
    雞也餓了,撲扇著翅膀“嘎嘎”叫,在雞圈裏轉來轉去。
    一時豬大叫,雞撲騰,狗搗蛋,院子裏兵荒馬亂的,亂成一團糟。
    李立維見了他們家亂糟糟的樣子,知道在這裏幫不上忙,反倒要他們花時間來招呼自己,識趣地放下木桶,背起竹簍,招呼了一聲,先走了。
    胡秋月本就肚疼,走累了,口又渴,人又倦,見家裏雞飛狗跳牆的,心煩不已,也沒留他,掙紮著要去煮豬食,想先把這幫造反的畜生安頓下來,讓人得個自靜。
    白竹忙放下蛋黃,扶著胡秋月進灶屋坐著,倒了三碗水,端給胡秋月一碗,自己端了一碗猛喝了一口,才道“娘,你要想睡就去睡一下,等飯熟了我送給你吃。不想睡就坐著歇一會,家裏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來。”
    說著,一口氣把剩下的水喝完,抹抹嘴巴,跑去生火煮豬食。
    宴宴也沒閑著,拿起大掃帚去打掃院子。
    白竹快手快腳,喂過豬雞後,畜生們吃飽了安靜下來,院子也收拾得幹幹淨淨,家裏總算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宴宴掃幹淨院子,逗蛋黃玩了一會兒,跑進來幫著燒火。
    白竹洗幹淨鍋,想著中午吃了羊雜湯,不餓,隻簡單做了一鍋麵湯,一人吃了一碗,給蛋黃的狗食盆裏倒了一碗,匆匆洗了睡了。
    白竹和宴宴年輕,本就好睡,累了一天,更是沾枕頭就著,一夜好眠。
    白竹醒過來時,宴宴還在呼呼大睡,他往窗外一看,天早已大亮,院子裏卻沒有動靜。
    他心裏一慌,平時這個時候胡秋月早就起來了,不是在煮豬食喂豬,就是在打掃院子,今天怎麽沒動靜呢?
    他擔心胡秋月,忙起來穿衣服,一邊扣扣子一邊輕輕打開房門往外跑。
    院子裏沒人,一片安靜,連蛋黃都還在睡著。
    他怕胡秋月昨天累了,今天想多睡一會兒,沒有貿然喊她。
    但胡秋月昨天不舒服,他是知道的。到底不放心,他站在臥房門口,耳朵貼著門縫,側耳一聽,聽見了她的輕輕的呻吟聲。
    他心裏一驚,忙推開胡秋月的房門,走進去,站在床前,輕輕地喊了一聲娘。
    胡秋月哼哼著,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白竹彎下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著急的問道“娘,你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
    胡秋月怕他擔心,打起精神道“沒事,頭疼,心裏不好受,睡一下就好了。”
    白竹摸著她並沒發燒,心裏好過點,想起她昨天挨了一拳,又問道“肚疼嗎?”
    胡秋月仰麵躺著,蓬著一頭亂發,閉著眼睛,神色憔悴,搖頭道“不疼,就是心裏像塞了什麽東西,脹得難受。”
    “你好好睡著,我去請王郎中來瞧瞧,抓兩副藥吃。”白竹說著就要往外跑。
    “唉,小竹!”胡秋月喊了一聲,想說這麽早,人家郎中隻怕都沒有起來。可不等她說出來,白竹已經拉開院門,跑出去了。
    王郎中住在村頭,離他家有點遠。這時村子裏起得早的趁早上涼快,下地幹活去了,起得遲的還在床上做美夢,路上並沒有看見人。
    一口氣跑到王郎中家,他果然才剛剛起來,王夫郎在灶屋做飯,王郎中在院子裏洗漱。
    他小臉跑得通紅,氣喘籲籲的道“王大叔,我娘病了,麻煩你去看看,抓兩副藥吃。”
    王郎中望了他一眼,一邊擰著帕子,一邊問道“哪裏不舒服,發燒嗎?”
    白竹搖頭道“我摸了,不發燒。娘說頭疼,心裏脹地難受。”
    王郎中點頭道“年紀大了,總會這裏不舒服,哪裏不舒服的。沒啥事,我去看看吧!”
    說著,進屋背起藥箱,給夫郎打了聲招呼,跟著白竹走了。
    有王郎中一起,白竹不好再跑快,陪著他慢慢往家走。
    王郎中望了他額頭一眼,笑道“小竹,我看你孕痣顏色好起來了呢!”
    白竹摸摸額頭,小聲道“沒有吧?我看不出來。”
    說著,猶豫了一下,他本想問問王郎中他這樣的孕痣能不能生育,可他害羞,問不出口。
    王郎中雖然年紀大了,但畢竟是個漢子,他一個小夫郎實在不好意思問這麽私密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微微歎了口氣,抿緊了唇。
    王郎中卻像知道他為什麽歎氣似的,微笑道“年紀輕輕的,歎什麽氣?放心,你孕痣顏色淺,形狀卻好,生育是沒問題的。隻是你之前身子虧空得太厲害,想馬上生育卻難。現在你自己看孕痣,是沒有明顯的變化,但其實已經褪去了那層死氣。平時好好調養,多吃點紅棗,雞蛋之類的,也可以喝點紅糖水。等身子養好了,孩子自然就來了。”
    白竹一直擔心自己不能生育,心裏背著個大石頭,是不是冒出尖角戳自己一下。這時聽王郎中說自己能生,高興地羞紅了臉,半晌才低頭道“謝謝王大叔。”
    他邊走邊輕輕地撫摸著孕痣,心想,可惜鳴曦不在家,如果他聽見郎中說自己能生育,不知該有多麽高興呢!
    唉,不知道鳴曦現在在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一時到了家,胡秋月已經穿好衣服,靠著床頭坐著。王郎中把了脈,又看了她的舌苔,道“沒啥大事,累著了,又氣著了,好好休息兩天,吃幾副藥就好了。”
    說著,坐在小桌邊寫藥方。
    白竹趁空跑到灶屋倒了一碗熱水,想了一下,感激他剛才對自己說的話,打開櫃子舀了半勺白糖進去,拿筷子攪了攪。又想到胡秋月病著,也應該喝一碗糖水,又拿了個碗,舀了半勺白糖,倒了一碗熱水,一手端一碗,端過去給王郎中和胡秋月。
    胡秋月正口渴,接過碗喝了一口,甜眯眯的,知道是放了糖,望了白竹一眼,當著外人沒吭氣。
    王郎中開好藥方,端起碗,喝了一口,見是糖水,很詫異地望了白竹一眼白糖貴得很,鄉下人哪裏舍得輕易喝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