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欠我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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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一頓飯吃完,個個吃得心滿意足,抹抹嘴,告辭而去。
    三嬸也準備帶著孩子們回去,張鳴揚卻不願意走,隻緊緊地摟著白露的脖子喊“哥哥”。
    白露竟也舍不得放他走,抱著他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直到張鳴揚倦極了,睡著了,三嬸才得以抱回去了。
    白竹正坐在樹蔭下抓緊時間給他織鞋子,笑著打趣道“沒想到你比我還受歡迎,連這麽小的孩子都黏著你不放。”
    白露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悵然若失地道“我很少抱小孩子的,沒想到他這麽黏我。張鳴揚真可愛!可惜我馬上要走了,以後難得見了,其實,還挺舍不得的。”
    白竹失笑道“小孩子知道什麽?今天黏著你,明天睡一覺起來就忘了。”
    白露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但是一時之間卻放不下,眼前總閃著張鳴揚這張可愛的小臉。
    唉,沒事,以後多來二哥家,就能見著了。
    白露坐在一邊,悶悶地搓著麻線,自己開解著,白竹動作快,已經織好了一雙麻線鞋子。
    他低頭望了望白露的赤腳,起身去臥房拿了自己的一雙新布鞋,遞給白露道“現在給你做布鞋也來不及,你拿我的這雙去將就著穿吧,好過打赤腳。”
    白露接過布鞋,把鞋底在腳底板上比了一下,布鞋大出許多,畢竟白竹比他大了七歲,腳肯定也大多了。
    他搖頭道“你看,大太多,我穿了可惜,你自己留著穿吧!”
    白竹收了布鞋,猶豫了一下道“等我空了,給你做一雙,你過段時間來拿。”
    白露正要點頭答應,宴宴聽見了笑道“何必麻煩,我比白露隻大了兩歲,我的鞋子他肯定能穿。”
    說著,衝著廚房喊了一聲“娘,我把新鞋子拿給白露了。”
    也不等胡秋月答應,他“咚咚”地跑進臥房開箱子拿了一雙新布鞋出來遞給白露。
    白露不好意思地望著白竹,不知道該不該接。
    白竹知道宴宴的為人,既然說給,必是真心誠意的。
    他努努嘴,示意白露接下鞋子,轉頭小聲對宴宴說“宴宴,謝謝你。我明天給你做雙新的。”
    宴宴見自己幫到了小哥,心裏得意,咧嘴一笑道“客氣什麽?我的不就是你的?放心,我沒鞋子穿自然會找你要。”
    說著,跑到灶屋去找胡秋月去了。
    胡秋月正在洗碗,見他把自己的新鞋子眼也不眨地送人了,不禁歎了口氣,心裏有點舍不得,當著白竹卻也不好說什麽,隻得作罷。
    眼看天不早了,白竹就算是再舍不得,也要送白露回去了。
    他拿了一個舊網兜,把兩雙鞋子放進去,讓白露提回家。
    白露也很不舍,但他見白竹在夫家過的生活勝過之前何止千百倍?心裏暗暗替他高興,之前一直掛念的心也放下來了。
    倆人相跟著,白竹一直把他送到河邊,才依依不舍地目送著白露走遠。
    直到白露轉過山口,看不見背影了,白竹才轉身往回走。
    剛才白露告訴他,大哥白鬆三個月前娶了媳婦,家裏有人煮飯收家了。
    隻是這個大嫂似乎脾氣不太好,進門才幾個月就和白大毛吵了好幾架,大哥白鬆管不了她,隨便她鬧,家裏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白竹聽了這些心情非常平靜,覺得這些東西離他十萬八千裏。
    他不禁有點奇怪,雖然才離開那個冰窖五個月,卻像已過了千年萬年,竟然全忘了白家。
    以前的生活固然不記得了,現在的消息對他也引不起任何的波瀾,聽到白大毛的名字時無喜無恨,竟像聽到什麽阿貓阿狗一樣。
    過去果然是過去了!
    白竹在夫家過了平生第一個難忘的生日,他是知好歹的人,並不恃寵生驕,反而對婆婆和張鳴曦更是多生了一層感激之情。
    張鳴曦自然懂他,是夜別出心裁,單獨送了一份大禮給他另過生日。
    這一夜,他伏低做小,當牛做馬,甘願載著白竹馳騁。
    這一份張鳴曦精心準備的禮物,讓白竹收獲到了頭皮炸裂靈魂出竅的快樂,並且從此治好了白竹在床上怕他的毛病,多少年後還讓白竹念念不忘,自也不必贅述。
    早上,白竹醒來時照例不見張鳴曦,等他扶著快要斷掉的腰出來找時,才知道張鳴曦在院子裏挖地,準備栽菜。
    他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慢吞吞地準備過去幫忙,張鳴曦忙製止了他“不要過來,看踩一腳的泥。”
    張鳴曦見他走得慢,很痛苦的樣子,一臉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很痛?唉,我昨晚……”
    白竹生怕他大白天說出什麽讓他臉紅的話,雖然他現在比以前放的開多了,那也僅限晚上,僅限床上。白天隻要張鳴曦說話稍微露骨一點,他就羞得滿臉通紅,不敢接腔,趕快逃之夭夭。
    這次也一樣,張鳴曦剛剛開口,白竹就知道他要說什麽,幹脆不往前走了,站在籬笆邊上瞪了他一眼,轉身往灶屋走,空留張鳴曦在那擔憂地小聲喊“慢點,慢點”。
    灶屋裏,胡秋月在做飯,農忙完了,飲食簡單,讓他歇著,不用他幫忙。
    白竹帶著蛋黃,繞著院子走了幾圈,感覺腰是自己的了。
    他閑不住,幹脆拿了一隻新鞋底,坐在樹蔭下,耳朵聽著張鳴曦挖地的聲音,眼睛瞟著他挖地的身影,一心一意地專心地納鞋底,蛋黃追著那隻麻線球玩。
    宴宴還沒起床,他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上次白竹答應,等哥回家帶他去鎮上吃頓好的。前一段時間天天忙得要死,竟然忘了,幸虧現在想起來,還不算太晚。
    他睡不著了,忙爬起來,見白竹坐在院牆下納鞋底,興衝衝地衝白竹嚷道“哈哈,小哥,你還欠我一頓飯呢!幸虧我記性好,想起來了,不然豈不是讓你撿了大便宜?”
    白竹一臉懵逼,放下手中的鞋底,抬頭問道“我欠你什麽飯?你哪頓沒有吃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