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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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野糙漢寵夫記!
    宴宴答應一聲,起身去拿白竹的針線籮。
    李立維冷眼旁觀,覺得白竹變化好大,在這個家裏如魚入大海一樣自在,隨口使喚宴宴,宴宴絲毫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一副甘之如飴的樣子。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其他幾人,想看看眾人的反應。
    胡秋月在灶上忙碌著,聽了白竹的話,望都沒望一眼。
    張鳴曦一邊烤火,一邊烤板栗,烤熟的板栗隨手剝了喂給白竹,白竹頭都不抬的張嘴吃了。
    一個抬手喂,一個張嘴吃,動作嫻熟,配合默契,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宴宴拿來針線籮,和白竹頭挨頭地湊到一起,商量著圍巾和帽子的式樣。
    白竹不斷地被投喂,嘴巴像小倉鼠似的,既要說話,又要嚼板栗,忙碌個不停。
    宴宴見白竹吃得香,也想吃。
    一抬頭見他哥正好剝好了一個板栗,忙張嘴“啊”了一聲。
    張鳴曦看了他一眼,嫌棄地把板栗丟進他嘴裏,埋怨道“懶蟲,不會自己剝嗎?”
    宴宴笑嘻嘻地,也不和他哥頂嘴,隻時不時地張嘴“啊”一聲,張鳴曦就皺眉丟給他一顆。
    李立維咽了一下口水,覺得張鳴曦好偏心,偏心得他都看不下去了。
    喂白竹時耐心好的很,白竹上一個沒吃完,他已經剝好下一個等著。
    喂宴宴時就皺著眉,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並且,喂白竹是輕輕的塞,喂宴宴是重重的丟!
    李立維有點心疼宴宴,想自己剝了板栗喂他,免得他去吃他哥的嗟來之食。
    可一家人都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可不敢造次。
    他一時沒了辦法,眼睛盯著火盆裏烤好的板栗,暗暗思忖著要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剝到板栗。
    張鳴曦見李立維盯著板栗,不停地咽口水,以為他想吃,正好手上剝了一個板栗,遞給他道“烤的板栗味道不錯,你也嚐嚐吧!”
    李立維趁機道“不要,我自己剝吧!”
    張鳴曦聞言忙把手一縮,順勢把板栗塞到白竹嘴裏,笑道“好,想吃自己剝吧!”
    說著,用火鉗把烤好的板栗扒拉到火盆邊上,又在熱灰裏擺了一溜的生板栗。
    李立維撿起一個熟板栗,拍拍灰,剝了吃了。
    他一邊嚼著,一邊又拿起一個,剝好了,拿起來假裝往嘴裏塞,目光飛快掃視一圈,見沒人注意,垂下手,在腿的遮掩下,把板栗偷偷塞給宴宴。
    宴宴正低頭縫圍巾,見有板栗到了手邊,看都不看地一把抓過來塞進嘴裏。
    這下好了,宴宴有吃的,就不再時不時地“啊”了,張鳴曦能專心致誌地剝給白竹吃。
    他一如既往地粗心,忙著低頭翻動烤板栗,忙著剝板栗喂白竹,壓根就沒注意到,盡管自己沒有投喂宴宴,宴宴那張嘴像鬆鼠一樣,一直都在咀嚼著,可沒閑著。
    李立維心裏快活極了,他一直在剝板栗,為了掩人耳目,自己時不時的吃一個,大部分都偷偷塞給了宴宴。
    原來在大庭廣眾之下偷偷地搞小動作是這麽高興的事情,難怪白竹和張鳴曦經常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的呢!
    白竹和宴宴忙著做針線,嘴裏隻顧吃,沒注意是誰塞過來的。
    宴宴本就粗心,年紀又小,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吃下了很多來曆不明的板栗。
    直到肚子吃飽了,宴宴對著塞過來的板栗搖頭不接,李立維才依依不舍的告辭走了。
    白竹把兔皮的四肢,頭尾裁下來,再裁了一小半身子下來,抖著剩下的大半張兔皮笑道“看,這個長條的,剛好做個圍巾。”
    宴宴笑嘻嘻的接過來,圍在脖子上,兔皮太短,係不起來,他急得直叫喚“小哥,你看,太短了,怎麽圍?就這麽散著嗎?隻怕一動就會掉的。”
    白竹放下手中的針線,幫他理著兔皮,見果然短了,歪頭想了想,笑道“我有辦法,在兩端縫上帶子就可以係上了。”
    說著,比劃著教宴宴給圍巾縫帶子,自己拿了裁下來的兔皮縫帽子。
    因為裁下來的四肢,頭尾部分需要拚接,白竹擔心宴宴不耐煩,做得亂七八糟,幹脆就自己做了。
    他拚接好兔皮,做了一頂漂亮的瓜皮小帽,可惜兔皮不夠,收不了邊。
    白竹想了一下,起身去臥房拿來了一包卷好的布頭來。
    這些布頭有他買的,也有做新衣剩下來的,他舍不得丟,都收在一起,想著以後補衣服能用上。
    他拿了一條做袍子剩下的紫色綢布,給瓜皮帽縫了個邊。
    白竹手藝好,縫製的針腳細膩密實。灰色的兔皮配上紫色的邊沿,竟是十分的漂亮大氣。
    白竹咬斷棉線,拿起帽子端詳了一下,用一根手指頂起來轉了轉,顯然很滿意。
    他抿唇笑道“宴宴,伸頭過來!”
    宴宴頭一低,湊到他麵前,白竹把帽子往他頭上一扣,把他耳朵兩邊的碎發塞進帽子裏,扶著他的雙肩打量了一下,笑道“好看,這頂帽子是你的了,收好吧。我要來做我的了。”
    說著,拿著剩下的紫色綢布在腦門上比劃著長短。
    張鳴曦側頭一看,紫色綢布不多了,最多能做一頂。
    他問白竹“我的用什麽布?”
    白竹邊縫邊隨口答道“布都在這裏了,你自己挑吧,喜歡哪個顏色就用那個。”
    張鳴曦望了他一眼,抿著唇不做聲。
    白竹又問道“挑好了嗎?喜歡哪種顏色?”
    可半天沒聽見聲音,他詫異地抬頭望了一眼,見張鳴曦板著臉,別別扭扭地坐著,頭朝向另一邊,壓根就沒有挑布。
    白竹一看就知道他男人鬧別扭了,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生氣。
    這時宴宴戴著他的新帽子上茅廁去了,胡秋月去園子裏摘菜,灶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白竹就想哄好他。
    他湊過去,瞪圓了水潤潤的大眼睛,從下往上歪頭看著張鳴曦,小聲笑道“怎麽不高興了?”
    張鳴曦掃了他一眼,冷冷地“哼”了一聲,把頭扭朝一邊,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