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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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剛才都聽見了,你們把我賣了三兩銀子,去給人家喂牲口!”白露一邊哭,一邊大聲嚷。

    伍小勤生怕被鄰居聽見,忙擊打著白鬆後背,小聲罵道:“沒用的東西,快起床。你耳朵聾了嗎?白露在外麵胡言亂語,被人聽見,我倆還要不要見人?快去給他一頓結實的,看他還敢不敢再亂說!”

    被伍小勤明目張膽敲打了幾次之後,白鬆現在唯她命是從,忙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聲嗬斥著白露,讓他閉嘴。

    白露這段時間吃不飽,穿不暖,包攬所有的家務活,受盡了虐待,這時所有的委屈一起湧上心頭,大哭著道:“你們憑什麽賣我?我去找村長給我主持公道!”

    說著,抹著淚,哭著轉身就往院門跑。

    白鬆大急,跳下床,衣服都來不及扣,趿拉著布鞋追了出去,白露已經拉開了院門。

    白鬆急著喊道:“白露,回來!”

    白露抹了一把眼淚,回頭恨恨地瞪著白鬆,倔強地道:“我不回來!你還賣不賣我?”

    白鬆脫口而出就要說不賣,可人家許好的三兩白花花的銀子正在向他招手,伍小勤對白露的嫌棄言猶在耳。

    他猶豫了一下,沒馬上開口。

    白露又傷心,又失望,邊哭邊大罵:“你真是個畜生!爹死在你手上,現在又想賣自己的弟弟,你還有點人性嗎?我要去村長說理!”

    白露的意思是,白大毛病了,白鬆不聞不問,不請醫問藥,也不照顧,所以白大毛才死那麽快。

    可白鬆心裏有鬼,一聽他說爹死在他手上,目眥欲裂,生怕他去找村長說出他害死自己親爹的事。

    白鬆氣急敗壞,隨手撿起門邊的大棍子,衝上來就要打白露,生氣地罵道:“你去,你去!你隻要敢去,我就打死你!”

    白露被他打怕了,見他提著棍子追出來,嚇得撒腿就跑。

    白鬆趿拉著布鞋跑不快,追了幾步,眼見追不上,把手上的棍子對著白露的後背重重一扔,怒罵道:“小兔崽子,我讓你跑!有本事別回來,我等著送你上西天!”

    白鬆使盡全力砸出的棍子重重的打在白露後背上,把他撞得一個趔趄。

    幸虧白露一直往前跑,消了一些重勁,饒是如此,後背也被砸出一道高痕,火辣辣的疼。

    白露見白鬆下了毒手,怕被打死,不敢再罵,哭哭啼啼的跑了。

    他本想去找村長,想起白鬆說的那句等他回去就送他上西天的話,又氣又怕,想都沒想,轉頭往白竹家跑來。

    ……

    白露摸了摸後背上的傷,想到在家受到的虐待,一陣心酸,眼淚又滾了出來,生怕濡濕了枕頭,他哽了一聲,忙揩幹了淚,不敢哭。

    今天來了一天了,白竹身邊一直有人,他沒找到機會和他細說,明天一定要在哥夫回家之前跟二哥說,該怎麽辦讓二哥拿個主意。

    二哥現在過得好,哥夫一家這麽疼他,他們要是能看在二哥的麵子上留下自己,自己以後一定更加勤快,好好幹活,不白吃飯,讓他們不討厭自己,別怪罪二哥……

    白露一邊想,一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連李立維是什麽時候回來睡覺的都不知道。

    “哥哥,我來了!”白露正在好睡,一聲奶聲奶氣的可愛童音把他從睡夢中驚醒。

    還沒等他睜開眼睛,一道棉乎乎的身影猛地撲到床頭,鞋都不脫就往床上爬。

    “揚揚!”白露閉著眼睛笑著喊了一聲,伸手摟住他:“不能上來,腳髒!”

    “我要和哥哥睡!”張鳴揚撲扇著大眼睛,嘟起粉泱泱的小嘴,雙腳互搓,想把棉鞋搓掉。

    可棉鞋上的帶子係得緊,他搓了半天也沒搓掉,急得快哭了,跪在床上,回頭用小手去扯棉鞋。

    白露忙坐起來,幫他脫了鞋,掀開一點被子,把他摟在懷裏,自己才披上棉衣。

    張鳴揚一邊往被窩裏鑽,一邊伸手去扯他的棉衣,奶聲奶氣地道:“哥哥,脫衣服,睡覺覺!”

    白露摟著他,在他額頭輕輕親了一下,柔聲道:“不能睡,你沒有脫衣服,這樣睡覺待會兒起來冷。”

    張鳴揚一聽,伸手去扯衣服扣子:“好,我脫衣服睡!”

    白露心裏有事,想去找白竹。

    又見李立維不在床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

    人家早早起床了,他還在睡懶覺,實在不像話。

    白露不敢再睡,忙穿好衣服,坐在床邊,重新給張鳴揚穿上棉鞋,笑道:“揚揚這麽勤快,這麽早就來了,哥哥也不能睡懶覺。”

    張鳴揚一隻腳握在白露手裏,穿好鞋子的那隻腳一蕩一蕩的,笑嘻嘻地道:“勤快!不睡懶覺!嘻嘻,鞋子穿了脫,脫了穿,好玩!”

    白露疼愛地捏了捏他的翹鼻子,輕輕地拍拍他的腳板底,笑道:“你的棉鞋太厚了,真難穿,有什麽好玩的?”

    張鳴揚也不爭辯,望著他嘻嘻笑,小嫩臉笑成一朵嬌花。

    白露喜歡不過,忍不住在那嫩臉上親了兩下,折好兩床被子,把床收拾得幹幹淨淨,才抱著張鳴揚出了門。

    太陽還沒起床,冷風嗖嗖的吹,寒冬臘月的,沒啥活幹,大家還在睡懶覺,院子裏靜悄悄的。

    白露抱著揚揚去井邊,冬天的井水是並不太冰,他舀水洗了臉,漱了口,也給揚揚洗了臉,才進去找白竹。

    家裏也很安靜,宴宴臥房門緊閉,還在睡覺。

    胡秋月在灶屋做飯,不見李立維父子,應該是上山收前天下的套子去了。

    白竹已經起來了,房門大開,正弓著身子在床上裁衣服,蛋黃臥在他腳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尾巴。

    白竹看見白露,咧嘴一笑道:“小露,怎麽起這麽早?天冷,多睡一會兒呀!”

    白露笑了一下,心裏組織著措辭,就想趁著沒人,開口說那件事。

    白竹捏了捏揚揚的小嫩臉,湊上去親了親,逗了兩句,把張鳴揚逗得咯咯笑。

    白竹才笑嘻嘻地放過張鳴揚,拍拍白露的肩膀,笑道:“你來得正好。看,這裏多了一塊布,正好給你裁套衣服。過來,我給你量一下尺寸,正好一起裁了,做好過年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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