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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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張鳴曦變了。

    自紅柳生產後,張鳴曦就有了變化。

    他一開始沒發覺,等意識到的時候,張鳴曦已經病入膏肓了。

    並且張鳴曦的變化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很是難以啟齒。

    張鳴曦白天很正常,像往常一樣,起早貪黑 ,開店賣飯,勤快熱情,有空就往紅柳家跑,去逗那個小胖妞。

    人前人後,對白竹依然很好,甚至比過去更體貼,更心疼白竹。

    可一到晚上就變了個人。

    不,他沒瘋,也沒病,也沒有冷暴力,晚上依然溫柔體貼,像過去一樣抱著白竹睡覺。

    隻是,他再也不碰白竹了!

    白竹一開始沒注意,畢竟紅柳難產,他們都很心疼,加上飯館很忙,幾天沒親熱也正常,他沒往心裏去。

    可是張鳴曦一連十多天不碰他,就很不正常了。

    畢竟倆人恩愛異常,張鳴曦黏他得很,平時不太忙的時候天天行房,忙的時候兩三天也要親熱一次,很少有隔五天以上的。

    白竹一個夫郎,沒有漢子重欲,開始幾天並不在意。

    但時間一長,自己心裏都有些毛毛躁躁熱烘烘的,張鳴曦還穩如老狗,不動如鬆。

    他以前一上床就嬉皮笑臉,抱著白竹又啃又摸,哪怕不做到最後,也要占點便宜,現在突然轉了性,上床規規矩矩 ,抱著白竹就睡。

    白竹害羞,雖然心裏不痛快,卻不好意思問,隻得跟著裝糊塗。

    一轉眼,紅柳滿月了。她坐完月子的產婦可能都已經行房了,張鳴曦和白竹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卻還是規規矩矩地當著好室友。

    白竹心裏氣悶,好幾次他故意假裝翻身,故意不經意地往張鳴曦那裏蹭。

    張鳴曦基本上是一撩就著,一蹭就硬。

    但他裝作不知道,馬上身子往後一挪,遠離白竹,或者幹脆翻身,拿後腦勺對著白竹。

    白竹本來臉皮就薄,試探幾次,被拒後徹底死了心。

    一上床就麵朝牆壁,背對張鳴曦,無論他抱不抱自己,自己都把木頭人當到底。

    張鳴曦不管他是不是木頭人,依然是想抱就抱,想不親就不親。

    白竹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又抹不開臉皮跟他吵,開始鬱鬱寡歡起來。

    白竹極力掩飾,變化不是太明顯,白天事多,依然忙忙碌碌。

    但心裏有事,不像過去那麽麻利,做事總是丟三落四,忙著忙著發起呆來。

    宴宴成天跟他在一起,自然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偷偷問白竹,白竹總是笑著說沒事,問多了就說太忙太累。

    宴宴是個小機靈,明顯看出白竹的敷衍,當然不會相信,偷偷去問張鳴曦。

    張鳴曦也說沒事,卻總是唉聲歎氣,一臉愁容。

    宴宴更是著急,以為他們吵架了,想從中勸和,卻見倆人和和氣氣,像過去一樣有商有量,半點不像紅臉的樣子,甚至有點相敬如賓的感覺。

    也許真的沒事?

    宴宴想著隻怕是自己多心,慢慢地習以為常,不再少見多怪。

    可是白竹心裏的苦悶一天天隻多不少,而且怕被他們發現,人前強打精神,強顏歡笑,裝作若無其事,人後暗自痛苦。

    白竹思來想去,不知問題出在哪。

    他以為張鳴曦心裏有了別人,不喜歡他了。

    可據他偷偷觀察,張鳴曦生活作息跟過去一樣,除了買菜,除了去紅柳家,幾乎不出門,也不見他和別的婦人夫郎多說一句話。

    並且,他現在不怎麽管錢了。

    每天的流水,銀子也好,銅板也好,他拿進臥房丟在桌子上,讓白竹自己收,九月份一共掙了多少錢他問都不問。

    小胖妞辦滿月酒,白竹問他送多少錢,他也不管,隻說“隨便,以後你管家,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

    白竹氣得差點淌眼淚。

    張鳴曦不管,他不能不管。

    作為紅柳娘家人,這時候是為紅柳出頭露麵撐腰的時候,怎麽能不管?

    月子裏,白竹買了紅糖,糕點,又從立維那裏拿了雞,雞蛋,送給紅柳吃。

    這一個月裏雖然忙,依然和兩個宴燕見縫插針地抽空給小胖妞(孩子有小名,叫妞妞)做了一雙鞋,一套衣服,白竹又封了二兩銀子的紅封,一家人去喝妞妞的滿月酒。

    趙仁喜得貴女,紅柳身子大好,滿月酒辦得很是熱鬧。

    胡秋月,李大貴,二叔一家,三叔一家都來了。

    陳鵬舉家也來人了,是他那個腰纏萬貫的爹來的。

    陳員外財大氣粗,當然看不起桃樹村的這一幹窮人,二叔幾次想上去,問問紅玉的情況,可陳員外鼻孔朝天,望都不望他一眼,更別說理了,二叔愣是沒能搭上話。

    張鳴曦跑前跑後,幫著招待客人,舉止大方有禮,吃飯時還喝了不少酒。

    晚上回到家,張鳴曦有些醉醺醺的,先洗了睡了。

    白竹收拾了店堂,準備好第二天早上的食材,回到家時,張鳴曦已經鼾聲大作。

    幾個人洗了澡睡覺,白竹懶得點燈,摸黑進了臥房。

    他們的臥房和其他人的臥房是隔開的。

    從客堂大門進來,靠西邊,和宴宴的房間隔著客堂一個空房間。

    和東邊的廂房離得更遠。

    兩口子在臥房裏說點私房話,做點親密事倒不用擔心會被聽見。

    白竹脫了衣服,輕輕上了床,聽著張鳴曦的鼾聲,暗暗歎了口氣:本來日子已經苦盡甘來,想要的東西都有了,就想生個孩子。可張鳴曦突然鬧起了別扭,碰都不碰他,孩子從哪裏來呢?

    白竹一躺下來,張鳴曦鼾聲頓停,條件反射地伸手來摟他,嘟囔道:“竹子,怎麽才來。”

    白竹心裏苦澀,不想理這個醉鬼,簡單地道:“收拾了一下店堂才回來的,睡覺吧!”

    說著,翻身朝裏,像過去一樣把後腦勺對著張鳴曦。

    誰知道張鳴曦不像過去那樣默默地抱著他睡覺,竟然生了氣,伸手扳平白竹的身子,十分不滿地道:“你什麽意思啊?一進來就把後腦勺對我!”

    白竹差點氣哭了,是他的錯嗎?

    這一個月張鳴曦不是天天拿後腦勺對他的嗎?(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