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適就對趙禎說“這些職務都是專職，張堯佐一人任四使，要想都做得好，也很難。”
    “朕現在想起來，羞愧啊！”
    “官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可朕是天子！”
    “可天子也是男人啊！”
    楊景宗忽然插了一句嘴，見幾個人看過來，暗道自己說錯話，連忙請罪。
    “天子也是男人，甚妙！你是該多說說話，省得十三郎老是說你情商低。”
    趙禎此話一出口，連忙捂嘴偷笑。
    一邊指責別人，一邊自己話到嘴邊也崩了出去。
    情商低？
    老是聽你們說情商高情商低，到底何為情商啊？
    楊景宗又鬱悶了。
    總覺得趙禎他們就是在說自己，但是他就是聽不出來。
    “大王，豐州來報，我大哥他們這段時間在豐州練兵，初具成效，斬殺無故越境的西夏遊騎不下十幾波。”
    “西夏遊騎頻繁越境，是為何意？”
    “恐怕與遼人攻破興慶府，西夏國主野利氏南逃有關。”
    “跑了？真是可惜啊！”
    “難道我們與那野利氏不是一路的？”
    “二表哥，怎麽會是一路的呢？西夏是蛇鼠兩端的貨色，但是他們現在還不能被消滅。”
    曹誘很是不解。
    “西夏和遼國，還有我們，三足鼎立，達成平衡。一旦有一方被徹底消滅，大宋和另一方的邊境線就變長了，衝突在所難免，必有一戰。”
    “哦，原來如此。那我該怎麽回複我哥？”
    “不用答複，大表哥有趙世將協助，又有府州折家看顧，不會有事兒的。”
    “大王，京城的消息，大理使者楊修已經離京，回國述職了。”
    “他回他的，我們得等到開春才能上路，茶馬古道艱險異常，即便是夏季也因為多雨濕滑，小心沒壞處。”
    這些日子，道具組和爆破組的人強強聯手，在成都府一帶的山林裏尋找可以醫治蛇毒和蟲毒的藥方，在辛禦醫的多番嚐試下，終究研製出幾個不錯的藥丸，用於在茶馬古道上使用。
    一直有人有個疑問，唐玄奘當初去天竺出差為什麽有近路不抄，非要兜遠路？
    事實上那些天竺遊僧前往大唐也是走的遠路，就是因為滇緬一帶未知蛇蟲鼠蟻比較多，一旦被咬，沒有當地向導的話，恐有生命危險。
    成都路一帶有不少羌人的部落，趙曙有時間也會到處遊曆，目的就是一些治療蛇蟲鼠蟻的偏方。
    隻要有了偏方，草藥和材料就不難獲得。
    這個時候的草藥藥效方麵還是可以的，不會像是後世劑量再大，也是沒什麽效果，這也是為什麽那些人要肆意抹黑中醫的緣故了。
    他們知道中醫的可怕之處，就想用所謂的事實愚弄那些愚民相信，中醫不能治療急症絕症。
    另外一邊，白燁最後還是放棄了，隻是純理論的支持，一切交給了道具組的人來完成。
    與他們之前蒸餾香露的方法大差不差，但是趙曙有言在先，無論白燁給出的方案如何，都要假裝無比震驚。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也讓原本心情鬱鬱的白燁自信心得到了一次質的提升。
    “聽我的準沒錯，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有人誇！”
    騷話是一個接著一個，那些趙曙的親衛一個兩個應承著，心裏指不定怎麽問候他呢！
    好在這一批大食香露算是提純出來了，自然交由曹佾的渠道運回京城去。
    當然，這邊的動靜很難不被成都府那些發明交子的商賈察覺。
    自然是要出售一批香露出去的，有錢大家賺嘛！
    那些羌人送河曲馬的時候，也見到了香露。
    他們居住在高原上的民族，對於大食香露並不陌生，但是這種純度這種香味的香露還是頭一回見。
    於是，又一份香露換馬匹的訂單就順理成章的達成了。
    至於他們如何使用這些香露就不關趙曙的事情，那匹交易得來的馬匹，會作為種馬帶回養馬地培育戰馬。
    張方平厚顏討要了一批馬匹留在了成都府，趙曙也沒有跟他計較什麽。
    有了交子的前車之鑒，白燁根本就沒有懷疑青鸞銀莊的事情，隻是提了幾點建議，效果不錯。
    至於淮南路和江南一帶的銀莊自然就劃給他們白家打理了。
    雨露均沾嘛！
    長期合作才是健康的合理的。
    “你是說，福建路有前往夷州的航線？”
    “嘁，夷州有多遠？即便沒有海船，依舊可以涉險前往，我說那上麵還有漢人後裔你信不信？”
    “不得對大王放肆！”
    “嘁，你們真沒勁。知道夷州對大宋的戰略意義嗎？雖然不至於用來當做養馬地使用，但是可以作為跳板，將來要是有了完整的艦隊配置，就可以對呂宋，乃至扶桑用兵了。”
    “本王幾時跟你說過要對這兩處用兵？關鍵是海島有何用處？”
    “嘿，用處可大了去了！讓我好好給你們講講大宋周邊海域的情況，你們就會了解，自己有多無知了！”
    白燁拿起毛筆，在絹布上作畫，但是那筆字卻也是那麽的不盡人如意，最後還是張茂則代為書寫，才化解了尷尬。
    “你在家裏也是由書童或者小廝代筆的？”
    “呃，那什麽，我都沒有上過私塾，能識字兒就不錯了！又不考研，不是，又不考取功名，學那個做什麽？”
    你說的好有道理！
    “這裏是夷州，夷州邊上這一片都是島嶼？這裏是何處？”
    “衝繩，也就是琉球王國所在。”
    “你知道的可真多，那要是讓白家督造海船如何？”
    “海船？交由白家督造？當真？”
    “自然要交給專業人士，隻是你敢立下軍令狀嗎？要是最終海船不能如願的完成又當如何？”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是完不成，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行，既然你這般有信心，張都知，寫完了嗎？”
    張茂則將一份契紙擺放在白燁身前，“請白公子簽字畫押吧！口說無憑，還是留下證據的好。”
    白燁總有一種不確定的感覺，自己好像自己鑽了進套子裏，但是他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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