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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歸來望江，陪伴餘生
    “太，太快了師父你慢一點，我，我不行啦~”
    陳長生“？”
    妙妙的嬌聲在小樹林裏徘徊，男人聽了沉默，女人聽了臉蛋通紅。
    “我的速度其實不快，是按照你煉氣三層的真氣施展。”
    “你不要一味的使用縮地神行，也不能頻繁使用淩波虛影，要二者結合，麵對大範圍的阻礙時，再點用淩波虛影。”
    “把自己想象成乘風的樹葉，遇到阻擋物會隨風而起。”
    陳長生邊指點邊趕路，聲音在妙妙耳邊流傳，身形泛起道道虛影，如鬼魅般在樹林間悄無聲息的移動著。
    兩人橫穿月林域，跨越千山萬水。
    一座熟悉的繁華大城逐漸映入眼簾，陳長生的身法隨之慢了下來，心中湧起一股複雜思緒。
    往返兩域的時間，加上在斬月門的七年，他離開望江城已有十年之久。
    走在遍布凡人的城池街道上，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撲麵而來。
    街道還是那條街道，但周圍的店鋪和行人，卻早已換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個別幾家老字號還在，讓回憶如泉水般湧現腦海。
    在城裏漫步了一個時辰，陳長生和妙妙來到了王府院內。
    那棵高大的榕樹下，坐著一名溫婉雍容的女子，她動作輕柔緩慢，翻閱手中的古樸書籍。
    周圍有幾名孩童在追逐玩耍，銀鈴笑聲於四周回蕩，他們打鬧時都會刻意避開女子，生怕將其驚擾，可見女子在王府的地位頗高。
    呼~
    微風拂過吹起發絲飄揚，女子似有所感，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遠方。
    一道熟悉身影映入瞳孔，令她不禁眸光輕顫。
    “公子……真的是你嗎？”
    王佳韻有些不敢相信，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產生幻覺了。
    這一幕她不知道在夢裏見過多少次，可每次都是以落空的心情醒來。
    陳長生飄身靠近，嗅著王夫人身上的熟悉香氣，抬手輕撩她的發絲，語氣溫和道“是我，我回來了。”
    直至手掌與臉蛋的真實觸感，才讓王佳韻從懷疑中回過神來。
    她激動得嬌軀輕顫，眼中有淚水蕩漾，當場撲進了陳長生懷裏。
    周圍的孩童一個個露出驚愕表情，和妙妙站在一起疑惑圍觀。
    ……
    陳長生回歸望江王府，但熟人都已相繼離去。
    明明隻是十年時間，可曾經的王家家主王慶義，在四年前就走了，守城將軍王慶軍因身負傷勢走得更早，在六年前去世。
    雖說凡人極限壽命能過百歲，可真活到百歲的人隻是少數。
    貧苦人家在五六十歲就走了，富裕家庭能活到七八十歲就屬長壽。
    現在王家家主是王慶軍的孫子，而族內輩分最大的人，是王佳韻和身處修仙界的王律。
    物是人非……
    這是陳長生回來後的最大感慨，也是他首次感受到時間的飛逝，在悄悄改變著世界。
    “公子，這套錦衣是我送你的禮物，還請收下。”
    王佳韻身後跟著兩個丫鬟，遞來一套紫金色的華貴錦衣。
    衣袍由上等錦繡製成，深紫色的底色點綴著金色紋路，如同星空中閃爍的珍珠，衣襟和袖口以金線勾勒，細致的刺繡勾勒出繁複的花紋和真龍圖案。
    “老爺，這套衣服是夫人親手一針一線縫製而成。”其中一名丫鬟小聲提醒道。
    陳長生麵色一怔，原來自己也到了被叫老爺的輩分了嗎？
    “謝謝，我很喜歡。”他微笑著收下衣服，然後回房穿到身上。
    衣服的材質觸感柔滑舒適，俊朗的麵容在這套錦衣的襯托下，氣質變得華貴秀氣，宛如貴府走出的翩翩公子。
    “喜歡就好，我還擔心會不合身呢。”王佳韻語氣溫婉道。
    一旁的妙妙腳步細碎跑來，看著師父的新衣眼冒金星“師父真好看，衣服好漂亮，姐姐是個好人，我也想要一套衣服。”
    謔，學會先拍馬屁，再伸手要東西了。
    王夫人莞爾一笑，柔聲道“好，但你要答應我，今後要好好陪在師父身邊，知道嗎？”
    小丫頭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腦子裏盡是穿新衣服的畫麵。
    她不明白王佳韻這話意有所指。
    隻有陳長生明白，王佳韻是把妙妙當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希望妙妙能替代她的陪伴。
    王佳韻的容貌和以前沒有區別，但她的壽命正在不斷流逝，容貌不老但生機卻在持續衰退。
    陳長生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和王佳韻站在一起，靜靜地感受時光流逝。
    ……
    一個月後。
    王佳韻親手縫製出了一件紫金色的裙子，和陳長生的紫金錦衣尤為相稱。
    妙妙收到禮物後欣喜不已，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香甜，上官萍假裝吃醋，嚷嚷著娘親也要給她縫件類似的裙子。
    妙妙不明白大姐姐這是在幹嘛，隨後穿上裙子給眾人表演了一段優美舞蹈。
    隻不過中途又忘記了後續動作，惹得眾人破涕為笑。
    ……
    十年後。
    陳長生修為突破到了煉氣九層，妙妙突破到煉氣四層。
    王佳韻的氣息明顯更弱了，走幾步就要喘口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小，時不時的出現精神恍惚。
    她最喜歡的事，就是盯著陳長生的臉龐，一看就是一下午。
    陳長生每天都會陪著她，在榕樹下看風景，明明王府花園一成不變，卻怎麽都看不膩。
    已經停止服用駐顏丹的上官萍，臉上出現了些許皺紋，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走路時的腰肢已經明顯佝僂。
    妙妙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一分女人的嬌媚，也多了一分王夫人的溫婉氣質。
    唯有美眸中的澄澈不變，看著還是笨笨的。
    ……
    春去秋來，這樣寧靜的日子又過去了數年。
    望江城仿佛什麽都沒變，但又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著變化。
    這天中午，陽光明媚。
    清涼的微風驅散了夏日的炎熱。
    陳長生和王佳韻躺在榕樹下的椅子上，搖椅輕輕晃動，安靜地享受午後時光。
    時間的流逝，仿佛都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緩慢。
    原本一如既往的陳長生，卻忽然起身走到王佳韻身前，眼神微顫地抓起她的手掌。
    躺椅上的王佳韻緩慢地睜開眼睛，對著陳長生展顏一笑，聲音虛弱道“公子，妾身隻能陪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