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西域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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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羅陽也有一顆八卦之心,想聽些宮闈風月,朝堂傾軋,殺人不沾血的秘事。
奈何來翕和隗囂兩個老正經隻在軍國大事上打轉。
隗囂說道“幾日前陛下拜郭欽為填外將軍,劋胡子。你可知為何?”
羅陽聽到‘劋胡子’三字登時一愣,理不清是個什麽意思。
接著隗囂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那五威佐帥何封,拜集胡男。”
再聽了‘集胡男’三字,羅陽心中恍然,原來‘劋胡子’是五等爵位裏的子爵。他作為一個現代靈魂,乍聽之下腦袋轉不過圈,還以為是個什麽大胡子。
“哦?”端坐主位的來翕不知道其中故事,開口道“可是戊己校尉郭欽?”
隗囂捋了捋胡須道“正是此人。”
“數年前陳良、任商等作亂,戕殺前戊己校尉刀護,亡入匈奴。後被烏累單於遣送長安,皇帝將陳良等眾二十七人燒殺於朔都門外,以儆效尤。”
來翕知道郭欽來曆,接著說道“後來焉耆國叛附匈奴,擊殺西域都護但欽,都護之位便就空懸。皇帝命郭欽為戊己校尉鎮守車師,如今封爵拜將,莫不是他在西域做出了功績?”
來翕談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數月前陛下拜李崇為西域都護,隨五威將王駿帶領戊己校尉西出,以威西域。”
“西域諸國望風而靡,送兵穀錢糧,迎勞王師。焉耆國亦遣使者稱降。王駿分遣各部,與都護李崇率領莎車、龜茲國七千兵士入焉耆受降。”
“不想焉耆暗中設伏兵截殺,尉犁、姑墨、危須國亦發兵襲擊,王駿身死於亂兵之中,李崇不知去向。”
“唯有郭欽與何封所帶部眾在後,聞聽主將身死,肝膽俱裂。索性帶領眾士卒星夜兼程,趕奔焉耆國都,趁其大軍未返,屠滅滿城老幼。而後引兵從車師返回長安,將王駿身死,西域之變奏報陛下。”
“然王駿、李崇無謀,郭欽、何封卻忠勇可表,今上降恩封二人子、男之爵。此一戰雖有屠城之功,但主帥陣亡,可謂慘敗,是以郭、何二人封爵之事並未大肆宣講。西域諸國反複無常,匈奴環伺在側,如今隆冬將至,西域氣候絕寒,陛下雖然恨惱,也隻能徐徐圖之了。”
羅陽坐在一旁,喝著幾案上放置的甜飲,酸酸甜甜帶著大米的香味,十分好喝。
他津津有味的聽著隗囂講述西域之事,暗想王莽這老畢登,才坐穩天下幾年,咋南邊打仗,西邊也打仗。
他還聽候昌喜滋滋的說過,大司馬嚴尤當年任討穢將軍,西出漁陽討伐匈奴。因為高句驪不聽調遣,騷擾邊境,被嚴尤斬了首領。王莽還下旨將高句麗貶為下句麗。
羅陽覺得王莽對邊夷外族的態度是三分的鄙視,和七分的強硬,總想著怎麽弄死對方,但又沒有十分拿得出手的成績。
前世網絡上傳聞這老貨是穿越者,假與真不好說,因為自己不就是個穿越客嗎!
“原來如此!”來歙聽完隗囂所述,感歎道“這郭欽、何封二人敢兵行險地,倒不失勇悍。都護李崇可有消息?”
“郭、何二人屠城後勒馬而回,不敢戀戰。李崇去向暫未可知,假以時日或可分曉。”隗囂搖頭說道。
“撮爾小國,竟敢如此猖獗。若為大將軍,必效衛、霍、陳湯故事,討伐逆賊,誅滅不臣。”此時,來歙突然一拍幾案,大喝著說道。
正美滋滋喝著甜飲的羅陽被嚇了一跳,手一哆嗦,杯子差點掉在地上。
“哎!”隨即又聽來歙長歎一聲,垂頭喪氣的不再言語。
端坐的隗囂努努嘴,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他知道其中緣故。來君叔出身望族,父親曾為成帝時諫大夫,奈何母親卻是劉氏一族。身為劉氏姻親,受到新朝打壓排擠,連一個守城門的小吏都難以奢望,更何談大將軍。
氣氛隨即陷入沉默。
羅陽瞪著眼更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是不住感歎,漢時的有誌男兒果然都有一顆封侯拜將的野心。
片刻後,來歙開口道“季孟,國師公近日如何了?”
“君侯不聞朝事,醉心於群書,每日隻往返於石渠、天祿兩閣,帶領諸生弟子埋頭校理典籍。”隗囂答道。
來歙點點頭不再多問。
羅陽見說起國師公,便打起精神,想了解一下這位同名同姓的劉氏宗人。
他十分好奇,作為楚元王劉交的後人,為什麽要幫著王莽奪取劉家天下。這其中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難倒是激情無限!
誰知來歙隻是問了一句便沒了下文,讓羅陽多少有點失望。
這時來歙將守在門外的來福喚進大堂,叫其準備午宴。
羅陽見此心中十分高興,想起上次來時,叔父大人安排的酒宴。真鍾鳴鼎食之家也!
上次因為頭一回見識大場麵,也沒有好好吃,也沒認真看,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土鱉感。
今天恰逢其時,必須把握機會,沉下心仔細體會一下貴族氣派!
誰知隗囂卻擺手道“君叔,不必了。晚些時我須得前往天祿閣奉侯國師,酒宴且免了。若得閑暇,我備好筵席,再邀君叔一醉方休!”
說罷便要起身告辭。
來歙苦留不住,便起身將其送至門首,施禮作別。
羅陽作為小輩,自然也跟在後麵相送,心裏多少有點失落,這歌舞宴怕是泡湯了!
送走隗囂,來歙開口道“文叔,已至午時,且去用些餐飯。”
午飯很簡單,醬肉鹹魚蘿卜條,和上回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叔侄二人說著閑話,來歙突然想起了什麽,開口道“往年入冬前,季卿總要派人送些貨物來長安。算著時日也快了!文叔,你可寫封家書,等來人回轉新野,讓季卿轉送舂陵。”
羅陽聞言,快速思索一遍,這才把季卿對上號。
原來來歙口中的季卿是他的胞弟來由,現居新野打理家中產業。
劉秀的記憶中有這一號人物,但印象不太深刻。至於家書,羅陽前世哪裏寫過,想誰了都是電話短信。
不過既然來歙開口了,也不好回絕,畢竟在劉秀的記憶中還有一個久病的母親。
羅陽點點頭道“那便多謝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