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讖緯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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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小哥哥,我回長安了,明日再來尋你。”韓千千跳上馬車,五叔揮動馬鞭,漸漸遠去。
    這時的雪小了許多,紛紛灑灑,不似早些時候浩浩蕩蕩的那般鵝毛大雪。
    直到再也看不到馬車,羅陽才收回目光。
    “兄長,我與仲先也去了。”鄧禹和朱佑站在逐貧居門口,一起目送韓千千離開。
    “文叔,買賣隻可做閑情之舉,切不可誤了時光,還須在經義上多下功夫。”朱佑到底隻把商人事看做末等,臨走前不忘勸說羅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仲先放心,我曉得輕重。”羅陽點點頭道“等驢行平穩了,便到子威先生處請益。晚些時我在此等候你與仲華,你我兄弟再小酌幾杯。”
    說罷,朱、鄧二人轉身而去。
    羅陽也與侯昌作別,一個人踏著風雪,去往草棚。
    他慢慢悠悠的,任雪落滿衣裳。深吸一口寒涼空氣,突然覺得此刻要是有根兒煙那就再好不過了。
    羅陽魂穿已經三個多月,對於這個時代盛行的讖緯之說,已見怪不怪。如果仔細辨別的話,其實都是朝堂手段而已。
    國將哀章便是借此謀得名利的最大投機者,而甄尋父子則是失敗者。
    自漢武帝開始獨尊儒術,然而子不語亂神怪力之言卻無人理會。
    這種風氣的開端,羅陽也探尋過,肇始於始皇帝,大興於漢武帝。
    這兩位雖雄才大略,卻對長生不老有一種變態的執著。
    而齊地多方士。因為靠近大海,風物與中原所見不同,陰陽家鄒衍,方士徐福都是齊地之人。
    武帝一朝,方士對朝堂的影響走到頂峰,而那些儒生也不甘落後,主動與方士合流,將陰陽象數之學融會貫通,以幹人主。
    到了王莽一朝,風氣一變為讖緯之說,各種圖讖、祥瑞層出不窮。
    羅陽作為一個穿越客,接受的是現代教育。對於自己沒帶金手指的穿越,他認為是一種不可知的時空錯亂現象,並沒有鬼神偉力存在。
    始建國元年,曾有女子在長安道中狂呼讖言高皇帝大怒,趣歸我國。不然,九月必殺汝!
    王莽立刻命人將她捕殺,說其為惑眾之妖言。
    由這件事可以知道,帶著神秘主義的讖緯之說,其實可以看做是一種為鬥爭服務的輿論手段。
    羅陽想到此處,仰頭看了看天,細密的雪花灑在臉上,冰冰涼涼。他突發奇想,是不是自己也學些奇字,弄些讖言試試手,要不先來個千秀驢行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嘿嘿一笑,羅陽搖搖頭不在多想,前麵草棚到了。
    “哥,快來烤烤火,去去寒氣。”來福瞧見羅陽走來,殷勤道。
    此刻草棚裏已生起了炭火,卻不見阮五身影。
    “阮五去了驢棚放置木炭火盆。我叫他備好三份,等天晚時去逐貧居等候,一起送去太學舍。”來福接著道。
    羅陽點點頭。這倉頭聰明伶俐,做事周到,用不著吩咐,便把鄧禹和朱佑的炭火都已安排妥當了。驢行交給他自己倒是放心。
    “今日租賃了多少頭驢?”看著草棚外下個不停的雪,羅陽問道。
    “雖是大雪飄揚,前來賃驢者猶自不少,算來有二十之數。”來福回道。
    太學到底人員廣大,這種惡劣天氣,也賃出去了20幾頭驢。
    萬餘諸生,市場飽和的臨界點是多少,還有待驗證,估計100頭驢應該差不多。
    不過現在大雪飄飛,凜冬已至。這租驢的硬件設施需要升升級,不能讓客戶騎在驢背上凍成狗。做買賣嘛,一切要為客戶著想,才能日進鬥金,財源滾滾不是!
    想到這裏,羅陽用木棍撥弄了一下炭火,烤了一會,將木棍遞給來福,起身道“炭火燒旺一些,我去驢棚走走。”
    出得會市,沿著小路慢行至驢棚,張春和張老六幾人正熱火朝天的給驢準備口糧。
    這些草料都是從張家聚買的。閑婦老少們,將自家秸稈或者荒地河穀打來的草料,捆束成捆送到驢棚。張春便一一收了,發放些小錢,也算給張家聚父老創收。
    “老六,大雪漫天,家裏也要看顧一下。你們幾人輪換著回家走一趟,莫叫大雪壓倒棚舍,凍壞了畜生妻小。”羅陽說罷,覺得有些用詞不當,與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叫郎君費心了。此處離聚中不遠,真有個不當處,家中婦人濟不得事,便會叫人前來告知。郎君且去屋裏坐坐,叫阮五燒些炭火。若受了寒涼,不當穩便。”張春笑著說道。
    “我叫阮五買來炭火,夜間放心燒著取暖。無須吝嗇,用完時再到長安市上購買。我且出去走走,賞賞雪景。”羅陽笑著道。
    “郎君仁義,我等皆是小人,生受這些炭火,實不知如何才好!”張老六感慨道。
    羅陽擺擺手,自顧自的走出驢棚,留下張老六幾人越發的賣力幹活。
    這時的雪又小了些,遠遠望去一片銀裝素裹好,撲簌簌的落雪聲,顯得天地寂靜非常。
    羅陽走了幾步,轉頭向南去往逐貧居,叫小二打了一壺酒,提著趕向張家聚。
    如此好雪,村中卻是一片安靜,往日裏耍鬧的頑童也不見了蹤影。大概是怕沾濕弄髒衣服,沒得換洗,或者是怕受了風寒無錢求藥。
    羅陽尋著路,徑直來到張孫巨門前。看著白雪鋪蓋下的矮牆草屋,倒是有幾分逸趣。
    敲響柴扉,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他不認得羅陽,開口問道“你是?”
    羅陽也沒見過此人,施了一禮道“在下太學劉秀,敢問張公在家否?”
    年輕男子聞聽是太學裏的貴人,有些驚訝,也有些拘束道“阿翁在家,我去喚來。”
    說罷便去喊人。
    “郎君光臨寒舍,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快快裏麵請。”不一時張孫巨從屋內快步走出來。
    “哈哈,張公何須客氣。今日無事,見這一場好雪,偶步至此,便來叨擾。”羅陽笑著道。
    張孫巨對年輕男子道“去將內室收拾幹淨,郎君乃是貴客,休要怠慢了!”接著又對羅陽道“劣子張青,本在渭河上做工。因這大雪做不得活計,便告了假,回家探望老小。”
    羅陽點點頭道“令子一片孝心,張公有福也!”
    張孫巨嗬嗬一笑,將羅陽請入雅間。張青擺了酒碗,便立在父親身後。
    兩人飲了幾碗酒,羅陽也不客氣,開口道“張公,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聚中可有木工?”
    “哦,木工?”張孫巨問道“郎君尋木工欲作何用?”
    “如今天寒,出行不便,欲打造幾輛驢車,以做遮風擋寒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