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五德終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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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幾人回到驢棚,說過幾句閑話,羅陽告知明日在逐貧居碰頭,結算本月利潤分紅。
韓兆在學霸堆裏當了半日小透明,剛想趾高氣昂擺一下大舅哥派頭,聽了羅陽說明日分錢,立馬又擺出另一副姿態。
他自從做了股東,每月都能分得一萬多錢,但比前時更覺得不夠花了。每到月底便成月光族,還要厚著臉皮與小妹借錢。
韓千千一個女人家也沒花錢的去處,索性任著兄長性子,隻要不作粘人精跟屁蟲,自己落個清靜便可。
“文叔,明日早些去往逐貧居,分了錢我好回長安。”韓兆拿慣了錢,此刻也不把自己當外人,立在馬車上喊道。
羅陽笑著擺擺手,把韓氏兄妹送走,自己留在驢棚總對賬目。
如今天暖,驢行生意比天寒時更加火爆,驢車已經打造了四十駕,健驢也有100多頭。
若無風雨天氣,一個月進賬十萬錢不在話下。
羅陽其實有打算買幾個奴仆,做看家護院之用。等到農忙時節,張春幾人便要下地做農活,剩下來福幾人怕照應不來。
但今日聽聞奴仆也要上繳人頭稅,也隻能先擱置了,等以後看看情況再說。
如今生意紅火,賬目頗為繁瑣。羅陽用一下午時間核對好,把分紅細則條列清楚,將竹簡揣進懷中,悠悠然去往逐貧居用膳。
時間匆匆,春去夏來。
“高祖時一切承秦之製,仍居水德,製度服色一如舊事。文帝登位,倒有賈誼、公孫臣等據五德相勝之說,明言漢承秦後,土乃克水,漢當為土德。然昔時風行黃老之學,此事便不了了之。直到武帝承繼大統,才改製正朔,居於土德。”
“仲華,如今五德相生之論發揚於國師公,新朝自居土德,火乃生土,漢自然是為火德,高祖便有了赤帝子之稱。”
太學書庫中,羅陽正拿著一卷書簡遞給鄧禹,道“你看這裏,所言正是高祖斬白蛇一段。當日我在來叔父家中所觀《史記》,乃太史公外孫楊惲所贈。書中並無此段記載,想來太史公也未曾聽說過其中故事!”
鄧禹聞言驚詫萬分,仔細看過一遍,開口道“這!這難道是後人篡入?”
羅陽點點頭道“以我之見,此乃當今陛下手筆,亦或是國師公所做。五行相生,漢居火德,生其者乃周之木德。秦朝正因國祚不興,區區十幾年被火所克,便成了亂入之金德。”
“原來如此,當今陛下乃虞舜之後,劉漢乃唐堯之裔,正是《世本姓氏》所記,難道也是”鄧禹好像發現了什麽,略帶激動的說道。
羅陽連忙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讓他小聲說話,莫要叫外人聽見。
“兄長,難道《世本》乃是偽造?”鄧禹平複了心情,小聲問道。
“不好說。”羅陽搖搖頭道。
如今已到了夏天,這兩千年前的夏日也十分炎熱,更沒個西瓜、空調等,用來消暑的物件。
好在太學書庫建造的高大宏闊,裏麵自有一分清涼之意。羅陽便和鄧禹躲在裏麵探討經意。
幾月來羅陽有目的性的讀了許多書簡,還真讓他找出不少秘密。
今日忍不住說給鄧禹聽,小夥子一點就透,心中不知翻起多少驚濤駭浪。
鄒衍的五德終始,乃五行相克之倫。以黃帝為土德,少昊為木德,顓頊為金德,帝嚳為火德,帝堯為水德。到了帝舜又為土德,夏禹為木德,商湯為金德,周文王居火德。那麽始皇帝一統天下之後,便是水克火,自居水德。
而劉歆的五德終始,乃五行相生之倫。黃帝居於土德是不能動的,根據相生論,土生金,少昊自然成了金德,顓頊為水德,帝嚳為木德,帝堯為火德,帝舜為土德。一個輪回下去,略過秦朝,漢朝便成了炎漢。
根據《世本姓氏》所記,劉漢乃唐堯之後,承其火德。王氏乃虞舜之後,承其土德。堯讓天下於舜,這便有了王莽代漢的理論基礎。
“《世本》始出自國師公父親劉向。太史公《高祖本紀》所說劉媼夢與神遇,見蛟龍於其上,遂產高祖,而宗祖譜係並未見於記載。劉向之《世本》已不見全貌,書庫所藏《世本》乃國師公所校,真真假假實難分辨。”羅陽作為現代靈魂,對於經籍本就不感冒,隻因一點疑問而產生懷疑,才有目的性的查閱書簡。但要讓他皓首窮經去考據《世本》,那便強人所難了。
鄧禹聽了羅陽所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王莽尊齊國田完為世祖,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田完本名陳完,是陳國陳厲公之子。陳國第一代君主陳胡公乃舜帝後裔,被周武王封於陳,以承繼舜嗣。
孔子所雲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王莽能成功坐上天子寶座,這理論基礎可謂下足了功夫。
與他打配合的正是國師公劉歆。他負責校理群書,這方麵即便沒有動過手腳,那肯定也給王莽指點過迷津。
而此刻站立一旁的鄧禹則閉口不言,拿著書簡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王莽在太學諸生心中可謂高山仰止般的存在。
早年王莽孤貧,卻折節恭儉,勤身博學。爵位尊寵後,散輿馬衣裘,振施賓客,家無所餘。這等作為實為儒士之楷模。
後又起明堂、辟雍、靈台,築太學舍萬間,造常滿倉等。征天下儒士通經者,皆至長安,辨經論道,著述其說。諸生、儒者並集,至有十萬之眾。
總之這是一場成功的大會,勝利的大會。王莽由此抓住了天下儒者士子之心,成為追捧的對象,鄧禹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現在聽了偶像的一番言論後,王莽在他心中偉光正形象便有了瑕疵,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三觀開始動搖了!
隻是羅陽作為一個魂穿者,並不能感同身受。瞧見鄧禹微微有些顫抖的手,隻以為小夥子可能是沒有吃飽,犯了低血糖,便把他手中的書簡放回書架,開口道“天色不早了,且去找侯季山用些餐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