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劉嘉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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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為劉秀,收小弟打天下!
    “齊景公時,晉、燕兩國合謀伐齊。齊師大敗績。大夫晏嬰舉薦田氏庶出子田穰苴,文能附眾,武能威敵,可堪其大任。景公從諫如流,以穰苴為將軍,將兵眾扞燕、晉之師。”
    “穰苴既為將軍,然其出身微賤,忽擢之軍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人威權輕,士卒必不能信也。是以穰苴言請景公,遣寵臣相佐,以服其眾。”
    “景公然其言,許之寵臣莊賈,約三日之期,日中會與軍門。”
    “三日後穰苴候於軍門。莊賈則約期不止,夕時才往。穰苴問其何故來遲?但曰親戚故舊相送留飲,所以來遲。”
    劉演來安撫劉稷,卻與眾人講起故事。羅陽知道故事出處,《史記》所記載司馬穰苴列傳。
    《史記》在西漢時起起落落,還曾被當成禁書。而到了新朝就再無管製,太學裏便有錄本。
    劉演在太學時對此頗感興趣,對其中的兵家如數家珍。尤其是司馬穰苴臨危受命,叫燕、晉兩師望風而靡的典故記憶猶新。
    不過這些雖記載於《史記》,但讀過的也並不多。在座的宗佻、劉賜眾人隻是蒙學畢業,小本學位,對司馬穰苴的事跡一無所知。
    劉稷也是如此,便開口問道“這莊賈候期未至,可是也挨了軍棍?”
    劉演笑著搖搖頭。
    “穰苴聞莊賈所言親戚相留之故,且曰將受命之日則忘其家,臨軍約束則忘其親,聞擂鼓之急則忘其身。今敵國深入邊土,邦內騷動,士卒暴露於境,王上寢不安席,食不甘味,而百姓之命皆懸於君,何謂相送乎!”
    “言畢,穰苴召問軍正,期而後至者,軍法當何?軍正對曰當斬。”
    “啊!此等也要砍頭?”
    劉稷正聽的津津有味,見說為了一個非正式約定,莊賈隻是遲到半日便要被砍頭,心中隻覺得田穰苴有點小題大做。
    便又問道“莊賈莫非也死罪可免,軍法五十乎?”
    劉演聞言笑著道“莊賈聞言殺己,遣隨從往求景公救命。未等回轉,莊賈已被斬去頭顱,以示三軍。於是三軍之士皆震恐也。”
    “啊?斬首示眾!”
    劉稷驚呼道。
    “哈哈,劉稷,莊賈之死亦未完也!”
    此時羅陽笑著接話道。
    “莊賈死後,景公使者持節而來,縱馬三軍,赦免莊賈死罪。穰苴言,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又問軍正,縱馬三軍軍法當何?軍正言,當斬!”
    “啊?使者也被斬首?”
    此刻劉稷從床榻上一屁股坐起來,滿臉不可置信。
    羅陽輕笑道“王之使者不可擅殺,穰苴教軍士斬其仆從,並斬車之左駙,馬之左驂,以示三軍。”
    劉稷聽聞訥訥無言。
    “劉稷,你可知伯升杖責與你,所意為何?”宗佻此刻開口問道。
    劉稷思索片刻,開口問道“我乃兄長之莊賈乎?”
    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劉稷,田穰苴所為,其目的乃是借莊賈之頭顱,使三軍畏其威。你我同族兄弟,親如手足,兄長便借你之臀,其目的你可知曉?”
    眾人笑罷,劉演開口問道。
    “借我之臀,以正軍法。”
    劉稷雖然年少,但心思剔透,幼年時便跟著劉演廝混,心中多有孺慕之情。
    現在聽說自己的屁股有此大用,反倒一掃委屈,心情大好起來。
    “劉稷呐,你我非是草莽之輩,皆乃劉氏子弟,高祖後裔。如今振旅而起,正可謂漢家王者之師。欲取天下者,須行法度,肅正軍紀,才可克敵製勝,亦可使百姓歸心。”
    “今日行軍法於校場,教你受苦,你可怨我?”
    劉稷聞言,從床榻上站起,向劉演一拜。
    “末將不敢有怨,兄長之言教小弟如夢方醒,日後必不教人小覷於我!”
    說罷,朝在座眾人露出傲然之色,大有睥睨四方之意。
    宗佻、劉賜見狀,又都開懷大笑。
    “劉稷,受了杖責,可還騎得馬兒?”
    劉賜開口問道。
    “區區二十軍棍,能奈我何?”
    宗佻見他得意忘形,開口道“那些行杖兵士乃臨時湊數,手中分寸豈好拿捏。是我吩咐教其見機而行,不教把你打壞。不然你這豎子怎能猖狂如此!”
    幾人聞言,又是哈哈大笑。
    劉稷此刻也陪起笑臉,朝宗佻拱手相拜。
    “多謝軍正護臀之恩,在下感激不盡也!嘿嘿。”
    劉演等人見劉稷屁股無恙,心中也無怨恨,笑鬧過後,便都散去了。
    劉稷屁股挨了一頓打,效果十分顯著。各家子弟兵士們一掃懶散之態,軍容有了些許氣象。
    不過要是把劉稷的頭砍下來,效果肯定還會更好。
    劉演如是想,不過也就想想罷了,他還下不去手。
    況且剛剛成軍,行此慘烈手段,恐怕會引起動亂。
    匆匆兩日後,劉稷便又活蹦亂跳的做起自己的偏將。
    而劉嘉也終於回來了。
    “孝孫,可說服平林與新市諸渠帥,來我舂陵相會?”
    看著風塵仆仆的劉嘉,劉演也不客套,當先開口問道。
    “我趕往隨縣時,王匡、陳牧諸位渠帥正在攻打城池,多日未克。聽聞伯升相招,已帶兵行至上唐鄉附近安營紮寨。我便先行一步,來報與伯升知曉。”
    “好,好,好。”
    劉演聞言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此次說服平林、新市兩部來我舂陵相會,孝孫當記首功。哈哈”
    劉嘉則是開口道“聖公族兄在平林軍中為安集掾,與陳牧、廖湛相交頗厚,也虧聖公多為勸說,才使諸位渠帥決意西來。”
    劉演扭頭笑著對劉賜說道“聖公離家多年,今日你我兄弟有相見之時也。”
    劉玄乃是劉賜從弟,兩人叔伯之親。比起劉演來說,血脈上更親一點。
    自從舂陵起兵後,劉演也將劉玄未死之事告訴了眾人。
    劉賜知道後也沒發表意見,隻是搖頭歎息。
    他們都是血性男兒,心中多少有點看不起這位堂兄弟。
    劉演見劉賜沒有多說,又開口道“孝孫,你奔波勞苦,且去休息了。我與眾人趕去上唐,迎接諸位渠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