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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為什麽那麽聽她的話？”
    “因為她手裏有我們的賣身契，現在我們已經是她的人了。”
    “喂！你之前不是大小姐嗎？就甘心給她當下人？”
    金弘望晚飯期間溜過來，找姐姐說悄悄話。
    莊馡順帶被他一起加入了反抗聯盟。
    “我和你姐姐都看的明白，步掌櫃不是壞人，幫她做事是個好歸宿。”
    至少比去青樓裏麵賣笑強太多了。
    “姐，你也是這麽想的？”
    “弘望，我跟莊姐姐出去買菜的時候打聽過了，寧秀才學識不錯，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和莊馡賭的是一個未來。
    她們也打聽到步英楠的名聲不太好聽，可是有些時候，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總之，她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金弘望有些喪氣，他還沒接受成為下人的命運。
    他爹爹是打仗的大英雄，他以後也要當大英雄。
    大英雄怎麽可能給一個秀才當書童？
    “你怎麽跑來我家了？年紀也不小了，還賴著姐姐？”
    步英楠對龍鳳胎的態度截然不同，姐姐懂事的多，她態度也非常好。
    弟弟……沒腦子的蠢蛋。
    他抬腳就要跑，步英楠幾步把人追上，捏了捏他的胳膊。
    “太瘦了，明早過來蹲馬步。”
    “什麽？”
    金弘望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是當書童了嗎？為什麽還要蹲馬步？
    “我說你太沒用了，就這點本事連自己都護不住，以後怎麽保護你姐？”
    這話給他幹沉默了，他確實沒本事保護姐姐。
    “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一早過來。”
    她回頭看向金含雅和莊馡。
    “你們也是，從明天開始蹲馬步，學些拳腳功夫，以後能自保。”
    “謝步掌櫃栽培。”
    莊馡反應極快，拉著金含雅對她行禮致謝。
    “先吃飯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她還要觀察一下這兩人到底能不能勝任她交代的任務。
    隔壁的寧元諄盯著金弘望犯愁，這孩子吃飯挑食。
    “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條件也就這樣，如果你不改掉挑食的毛病，以後會一直餓肚子。”
    “你不是秀才嗎？為什麽家裏這麽窮？隔壁那個女人就有很多錢，你怎麽不跟她要？”
    他的伸手主義讓寧元諄一陣無力。
    “她已經借給我一百兩了，還幫了我很多，人要學會知足。”
    “我那些叔叔伯伯就不懂得知足，我爹還活著的時候，從邊關寄回來很多錢，他們占了不少好處，在我爹去世以後，他們就把我和姐姐賣了。”
    寧元諄聽到他的身世不由得心中悲涼。
    “你先跟在我身邊，等以後時機成熟了，我會把賣身契還給你，讓你恢複自由，可以正常生活。”
    不管怎麽說，他現在還是個孩子。
    “真的？你會把賣身契還給我？那你能讓那個女人把我姐姐也放了嗎？”
    “不能，我不能幹涉她的決定。”
    “可你不是她男人嗎？她肯定聽你的啊！”
    寧元諄慶幸自己一口菜還沒進嘴裏，否則肯定噎死。
    “你從哪裏看出我是她男人的？”
    “你們下午在房裏都這樣那樣了，我已經十二歲了，不是小孩了，我都懂！”
    寧元諄有口難辯，主要是感覺跟一個小孩解釋這些有點不對。
    “有些事情你確實不懂，總之，我和她都不是壞人，你們姐弟倆放心跟著我們就行。”
    他夜裏沒有等步英楠過來，而是直接拿著藥油去了她家。
    “弘望那孩子古靈精怪的，我怕他誤會，所以來你這邊。”
    “哦……那你就不怕她倆誤會？”
    步英楠指了指沒關嚴的房門，門外金含雅和莊馡“恰好”路過。
    寧元諄滿腦子都是“完了”兩個字，這下真洗不清了。
    “他為了我被人打傷了，我就是幫他擦藥而已，沒別的事。”
    看他實在快尷尬壞了，步英楠不由開口為他解釋。
    莊馡摸了摸鼻子上前，關嚴了房門，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步掌櫃，寧秀才，你們忙你們的，就當我們不存在。”
    “我記得……你說她是官宦之女，大家閨秀？不是應該把我趕出去嗎？”
    寧元諄印象裏的大家閨秀都恪守規矩，怎麽可能讓一個陌生男子出現在女子房中。
    尤其是天色已經不早了，她真不覺得於禮不合嗎？
    “規矩禮教都是給吃飽了撐的那些人設立的，她要是那種動不動說教的女子，我才不帶她回來，脫吧。”
    寧元諄心中的底線早就一降再降，如今聽她一言，覺得世道確實如此。
    他看過的史書中，災荒年間，多少人易子而食。
    有些甚至連父母都不放過，製度全都崩塌了。
    “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物種，才兩天，你好像就習慣了。”
    因為寧元諄在想事情，所以聽到脫衣服的指令，自然而然的就脫了。
    步英楠開始不滿了。
    之前明明都很羞澀，怎麽今天突然大方起來了。
    “什麽？”
    他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在她不滿的眼神中，他醒悟了。
    “你……你是不是有什麽怪癖？”
    “寧秀才，你懂得可真多，我單純就是欣賞而已，沒有其他的小癖好。”
    她把人按到椅子上坐下，拿起藥油盡職盡責的幫他擦淤青的地方。
    白天擦的時候就已經沒那麽疼了，所以他這次嘴裏沒咬東西。
    “不是我懂，是其他人跟我說過，我朝民風不算開放，有些人接受不了，所以你要是真有什麽癖好，最好別被外人知道，嘶……”
    “我說了！我沒有！”
    步英楠聽的腦神經直跳，她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成死變態了！
    她故意用力的按壓他的胸膛，惹得他疼痛難忍。
    “我有理由懷疑你平日裏除了看聖賢書，還會看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既然他先誤會她，那就別怪她潑髒水了。
    有句話怎麽說的，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果然，他開始為自己辯解起來。
    “我沒有，步姑娘，我發誓平日裏絕對沒有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書，你相信我……”
    “嘖，這我可就不知道咯~”
    步英楠瞧著他著急的樣子，唇角怎麽也壓不住。
    果然還是這種青澀的狀態最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