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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開始佩服你娘了，同樣是寡母帶孩子，她就把你養得這麽好。”
    她小聲的湊到寧元諄跟前，誇起了萬氏。
    “我娘養我長大吃了不少苦，我能理解阿婆，但是她養孩子確實不怎麽樣。”
    “是吧，我也覺得，要是以後我有了孩子，絕對不能把他養的軟弱可欺，不辨是非。”
    “我會教他孝道，不讓他欺負你。”
    “你說什麽呢？我又不一定跟你生孩子。”
    步英楠難得臉紅了一下，拉著椅子挪開，吃起已經涼了一點的燉肉和糙米飯。
    還別說，老婆婆做的燉肉確實香，難怪引來了兒媳婦。
    “阿婆應該是去給孫子送燉肉了。”
    寧元諄一句話讓步英楠順著門縫看出去，果然看到阿婆端著一碗燉肉出去了。
    “嘖，算了，我們也管不了這麽多，日子畢竟還是要過的。”
    “大多數人都是過著這種稀裏糊塗的日子，每天家長裏短，是是非非。”
    好像確實是這樣，步英楠把注意力放到了吃飯上。
    兩人吃完飯，收拾好碗筷了還沒等到阿婆回來，不由的擔心起來。
    “她那個兒媳婦會不會對她動手？”
    “有這個可能……”
    兩人對視一眼，往外麵走去，跟鄰居問了阿婆的兒子家在哪裏，一路小跑了過去。
    結果看到阿婆躺在雪地裏一動不動，她拿來的那碗燉肉掉在了地上。
    狗蛋試探性的用腳踢了踢她。
    “喂！你快起來！”
    “老東西，你裝什麽裝，你兒子都去給你請大夫了，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兒媳婦有些心虛，剛才她氣不過推了老婆子一下，人就倒在地上了。
    大夫看病多貴啊，真是平白無故的浪費一筆錢。
    “你們在幹什麽！”
    “不怪我們啊！是她自己沒站穩，你可別賴我們！”
    母子二人看到步英楠後反應一致，往後退了好幾步，母子倆抱成一團警惕的看著進門的兩人。
    雪地本來就涼，阿婆不知道趴了多久，步英楠跑到房裏直接拽了被子過來給她蓋上。
    “啊！那是我的被子！”
    “滾！你再嚎一句，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拿出殺敵的氣勢，農村婦人哪見過這陣仗，想起兒子被她掄的亂飛，瞬間閉嘴了。
    窩囊兒子很快帶著一個老大夫回來，蹲下腰幫阿婆號了下脈。
    “哎，你們準備一下後事吧。”
    “怎麽可能，你是不是誤診了？她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她摔巧了，就算用藥吊著命，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時間了。”
    老大夫見的多了，下雪天路滑，他出門都要小心翼翼的。
    “那就沒必要治了吧……”
    兒媳婦在一旁小聲嘟囔，生怕白花一分錢。
    步英楠看著地上的阿婆，她見多了死人，但是戰場上的死人和阿婆完全不一樣。
    “你們對阿婆一言一行，都被你們的兒子看在眼裏，阿婆如今的樣子就是你們老了以後的樣子。”
    她站起來拉著寧元諄往外走，她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幸好雪已經停了，隻是路上難走一點兒。
    兩人收拾好行李的工夫，已經有村民來阿婆家裏置辦喪事。
    那個潑辣兒媳婦甚至嫌阿婆在她家裏躺著晦氣，要把人抬回來辦喪事。
    “姑娘啊，路上不好走，要不你們去我家裏待兩天？”
    “不用了，我們沒問題，這是給阿婆的一點兒心意，希望你們能好好幫她處理後事，我們就先走了。”
    她當著眾人的麵給管事的送了幾吊錢，處理後事綽綽有餘。
    “對了，如果有剩餘的錢，你們分分就行，不要給她兒子。”
    她不想讓自己的錢落到那對無恥的夫妻手裏。
    步英楠從村子裏買了頭牛和牛車，方便趕路。
    走出村子，看著白茫茫的路，她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寧秀才蓋好被子啊，別凍著了，姐帶你飛！”
    車上的寧元諄同樣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牛車上還有兩人的包袱以及從村民手裏買的幹糧。
    他知道步英楠心情不好，所以忍受著牛車的顛簸，沒有打斷她發泄情緒。
    直到……牛累了。
    幸好兩人也趕到了一個小城鎮，她順手把牛車賣到了市場上，換了一輛馬車。
    “去的時候吃了不少苦，回京的路上可不能讓你繼續吃苦，你可是秀才！”
    “我沒關係，正好趁此機會，看看各處的風土人情。”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他回去還要科舉考試，四處遊曆對他有益無害。
    “那你就當我想享受吧！反正我有銀子！”
    -
    她選了一家距離青樓很近的客棧，晚上悄咪咪的準備偷溜去青樓。
    “已經入夜，你想去哪兒？”
    “嗯？你怎麽還沒睡？！”
    步英楠雙手附在門上，眼看下一秒就能溜出去了，被坐起來的寧元諄嚇了一跳。
    當他點燃蠟燭的時候，她更慌了。
    想做壞事被發現了怎麽辦？
    “你白天買男子服飾的時候，我就猜到你想做什麽了。”
    “那你說我想做什麽？”
    步英楠強裝鎮定，轉身看到他也開始穿衣裳，麵露不解。
    “你想去煙花之地，我陪你一同前去吧。”
    “你是不是忘記你是我的男人，陪我一起去青樓，是不是哪裏不對？”
    “我隻是想去看看青樓有什麽地方吸引了我未來的娘子，不知這個理由你可滿意？”
    步英楠“嘖”了一聲，坐下等他穿戴完畢。
    “你瞧起來沒我帥，去了青樓以後肯定沒我受歡迎。”
    她自信滿滿的跟他一起下樓，進了側對麵青樓。
    “兩位公子，裏麵請~~”
    “哎喲，公子看著麵生，不是本地人吧？”
    姑娘們熱情的招呼讓步英楠都有些犯怵，更何況是寧元諄了。
    剛才還運籌帷幄的寧秀才，此刻成了尷尬的鵪鶉。
    他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還是回去，你自己逛逛吧。”
    “別啊！來都來了，走，帶你漲漲見識！”
    步英楠看到他尷尬的樣子之後突然不緊張了，隻要有人比她更緊張，她就完全沒問題！
    “還有空餘的廂房嗎？給我們兄弟倆來一間，我兄弟喜歡聽小曲，來個會唱小曲會跳舞的，賞銀少不了，爺有錢！”
    她掏出幾兩銀子，樂的姑娘們圍著他們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