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同樂同樂。”聽到八雲紫祝自己生日快樂，馮龍德先是愣了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聳了聳肩，“你該不會今天出現在這裏，一方麵是試探朱衡宏一些有的沒的的，另一方麵就是過來跟我說這麽一句話吧？”

    “沒錯的呦，馮龍德，這就是這樣。”八雲紫微笑著點了點頭，難得的，馮龍德這一次沒感到眼前端坐著的妖怪大賢者的笑容讓他相當不爽，“今年你與你手下的條頓軍隊相當忙碌，在結界裂痕頻繁大規模出現在幻想鄉各地的這段時間內多虧了你們，幻想鄉才沒有受到太多不好的影響，所以今天我才特意過來一趟，算是道謝吧。”

    “用不著，你我之間有著協議的，隻不過各取所需罷了。”馮龍德搖了搖頭回答道，這一年條頓營地能如此高速發展並壯大到今天這個地步，可以說跟能夠自由襲殺、劫掠那些外界人類軍隊並且與人間之裏展開高度雙邊合作貿易往來的種種行為密不可分，也就是說條頓營地跟八雲紫之間簽訂的協議起到了極大的作用，“我們獲得了豐厚的回報，你也能對幾乎不會有任何意外危險的幻想鄉始終都算得上平和而感到安心，誰也不欠誰的。”

    “按照常理來說，是這樣沒錯，馮龍德。”麵對馮龍德平淡的態度，八雲紫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不管怎麽說，你與你手下的條頓人們都幫我了一個大忙，該謝的必須得道謝，這是你的風格，不是嗎？”

    “好吧，看來你在這段時間也有點改變了，八雲紫。”聳了聳肩，馮龍德在八雲紫正對麵的另外一張長條沙發上做好，雙臂擱在左右膝蓋上，“那麽還有什麽事情？八雲紫？總該不會接下來你準備從間隙裏掏出一個生日禮物送給我吧？”

    “這倒不會，我很清楚你一向對自己有沒有生日禮物並不看重，就連你的朋友魏斯克他們也跟你是相同的習慣。”八雲紫搖了搖頭，戴著白絲禮儀手套的右手托在自己的下巴，其動作跟馮龍德平常揣摩著下巴的動作有些活靈活現，“似乎你更想要談談一些公事，不是嗎？馮龍德？即便再過幾個小時，你就要跟你的朋友們以及V家歌姬們一起登台演出也是一樣？”

    “......不得不說，你現在真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沉默了幾秒鍾後，馮龍德有些無可奈何地攤開了雙手，“好吧，算你說到我的心坎裏了——有什麽情況嗎？八雲紫？”

    “我自己是沒有什麽了，這段時間雖然結界裂痕還在頻繁地大規模出現，不過我跟藍已經適應這個節奏了，即便靈夢那孩子時不時地偷懶，結界裂痕在幻想鄉內持續的時間並不會很長的，至少不會持續到會有相當大規模的外界人類軍隊出現。”八雲紫微微一笑，事實證明馮龍德這個條頓男人依舊跟以往一樣太過於正經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雙方才能穩妥地合作到現在，並且相互之間的關係多多少少算得上不錯，“如果你需要更多的外界人類軍隊作為雇傭兵來使用的話......馮龍德，我倒可以幫助你，你將會在明年開春的時候擁有讓我免費為你間隙來兩支外界人類軍隊的機會，不過事先說好，我不能為你間隙來科技水平太高與技術水準不低的外界人類軍隊。”

    “不能提供太高科技的外界人類軍隊？”馮龍德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來了：“是因為越現代化的人類軍隊莫名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話越具有風險性的緣故吧？並且現代化武器裝備的可持續作戰性在幻想鄉內會顯得極其堪憂，以及也不好輕易收服？”

    “不愧是已經從事軍務與公務有一段時間並且稱職的不死君王，的確是這樣。”八雲紫轉動著右手的食指劃了幾個圈，“除此之外，現代化的人類軍隊可不會輕易接受幻想鄉真實存在的現實，並且很有可能對於幻想鄉造成不可預計的危害，因此科技含量與技術水平相對低一些的外界人類軍隊更加安全，也......”

    說到這裏，八雲紫大有深意地看了馮龍德一眼。

    “也更加方便你將其整編為條頓式的軍隊，不是嗎？馮龍德？”

    “哈！”馮龍德聳了聳肩，說實話的確如八雲紫所說，真要是出現一整支現代化水準的外界人類軍隊的話，憑借他的能力現階段也無法順利接收，隻能帶領著條頓軍隊想方設法將其徹底殲滅，“雖然沒有現代化水平的外界人類軍隊可以讓我雇傭或者吞並確實挺可惜的，但我也知道條頓營地各方麵的狀況的確不適合接收這種外界人類軍隊，我又沒有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習慣，所以無所謂......那麽，稍微走私過來一些現代化的武器裝備如何？”

    “這個就恕我無能為力了，馮龍德。”不出馮龍德的所料，八雲紫微微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這種小事情對你來說，應該隻比每次來往於外麵世界與幻想鄉兩地的時候運輸大量各種各樣的生活物資和外界用品稍微麻煩一點吧？”

    “何止是‘稍微’麻煩一點，簡直麻煩到姥姥家了。”馮龍德哼了一聲，“可能換成是在美國或者其他歐美國家，槍械想弄到手上一些相當方便容易不少，但要是在華夏國內的話......哈，弩都已經非法的了，更不用說純粹是小孩子玩具的八音槍以及其他根本沒多少攻擊性的東西了，再這麽發展下去，很快連小屁孩兒拿水槍都要算非法持有槍械了......別說特別現代化的槍械了，哪怕是普通的手槍，這年頭沒有特別的關係都沒法弄到手，弄到手的也不會輕易拿出來給自己找事兒，我在外麵世界中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混吃等死的禦宅大叔，我上哪裏去搗鼓來槍......”

    “你似乎忘記了你的妹妹可是擁有篡改他人記憶的能力的呦，馮龍德。”八雲紫微笑著提醒道。

    “算了吧，記憶這玩意兒是能夠被篡改，並且認知也能被修改，但同樣的，都是很消耗精力的，我可不希望我僅僅想要走私數量不多的槍械就讓我的老妹又損耗太多的靈魂能量。”馮龍德搖了搖頭，“上次我跟卡洛琳弄到了一大批各種各樣的實驗器械、機床以及其他現代化機械之後我就時不時地通過網絡注意著外麵世界的動靜，發現即便有卡洛琳全方位的記憶篡改與認知修改來善後，但似乎也有把個人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了......為了確保不再折騰出什麽幺蛾子來，我個人的打算就是跟外麵世界盡可能不要再產生聯係了，頂多跟我朋友們相關的家夥們以及每次大規模采購常規物資的行為還保持現狀，但這種事情......還是盡量不做為妙，除非有極大的把握或者必須去做的理由。”

    “想得永遠都是這麽謹慎，這似乎並不是太符合一個明天才剛十九歲的青年人的性格啊。”八雲紫微微歪了歪腦袋，“你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的手弄髒，是嗎？”

    “差不太多吧，不過最主要的是我們幹這種事情有可能會出漏洞，換成是你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了。”馮龍德咧了咧嘴，“但是你要是覺得沒必要的話不幹也沒什麽，反正目前條頓軍工廠那邊要消化吸收並且進行應用的東西太多太多了，我隻是提出了一個腦洞而已，能實現再好不過，實現不了也沒有損失。”

    “......考慮的真是仔細呢，馮龍德。”沉默了一會兒後，八雲紫長長地出了口氣，“那麽......馮龍德，從你的這些話來看，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做好了戰爭的準備了嗎？”

    “真弄不懂你是從我的哪句話裏理解我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有些無奈地撓了撓後腦勺，馮龍德翹起了二郎腿，“沒有，我預計明年都很難做好萬全的準備，要知道軍隊的數量與武器裝備都是得注意的，明年開春我還需要將相當一部分的外界人類雇傭兵部隊整編為條頓正規軍並進行相應的新式訓練，更不用說還需要新的外界人類雇傭兵部隊補充並壯大條頓營地的總體軍事實力......所以說，八雲紫，你許諾在明年開春的時候免費為我間隙來兩支外界人類軍隊的機會可以說是雪中送炭，至少讓我們可以節省下不少時間在其他地方而不是費勁巴拉地在幻想鄉各地收攏雇傭零七八碎的閑散外界人類軍隊。”

    “就跟你所說的那樣，各取所需而已，你們越強大，我也能越舒心。”八雲紫笑了笑，“相互利用，不是嗎？馮龍德？”

    “沒錯，所以就用不著太客套，都是在為自己，遮遮掩掩有什麽意思，直接說出來還方便點。”馮龍德咧了咧嘴，這一次他的咧嘴露出了嘴中潔白的牙齒，看上去有點獰笑的意味，“我很清楚，我與條頓營地，都是你龐大棋盤上的一個棋子。”

    “或許是棋子吧，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你是不可或缺的棋子，並且對於棋手來說非常重要，失去的話後果太嚴重了。”聽到馮龍德的話語，八雲紫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反應來，隻是依舊笑了笑，“而且......這枚重要的棋子，也在逐漸轉變成棋手，不是嗎？”

    “......嘁，可能吧，一個棋手在對著一枚棋子說‘你在逐漸變成跟我一樣的存在’，怎麽聽都覺得怎麽二缺。”沉默了幾秒鍾後，馮龍德鼻子哼了一聲，“算了，反正你我之間有協議，並且有平等誓約約束著，不會出什麽幺蛾子來，這就足夠了。”

    “你就不擔心，我有辦法將平等誓約的約束解除掉嗎？馮龍德？”八雲紫微笑著看向馮龍德，意味深長地問道。

    “擔心或者不擔心，能阻止你嗎？”馮龍德聳了聳肩，“雖然你令人捉摸不透，但最起碼承諾還是會遵守的；並且......我可不覺得，平等誓約在刨去雙方都自願決定解除這種方式之外，還能有其他平和的方式得以解除，要強行解除的話不僅很有可能被平等誓約視為違約而自動轉變為靈魂誓約，而且即便是你，八雲紫，一個能夠自由操控間隙與境界的妖怪大賢者，想要不留副作用地將其解除掉，恐怕也會消耗相當多的力量與精神吧？”

    “是這樣沒錯。”八雲紫擺了擺手，確實，她想要用自己的境界能力解除掉平等誓約帶來的約束是可以做到的，但就跟馮龍德所說的一樣，那相當消耗自己的力量與精神，而在幻想鄉這個看重力量的地方裏，貿貿然失去太多的力量就意味著極大的風險，“所以我也僅僅隻是說著玩玩，即便要自己解除掉平等誓約，我也不會跟你明說出來的。”

    “就知道你會這樣。”馮龍德哼了一聲，八雲紫向來就是這種風格，他雖說已經適應了不少，但距離徹底適應還差著不小的距離，“那麽，還有什麽事情嗎？八雲紫？”

    “對你來說比較正經的事情就沒有了，馮龍德。”八雲紫搖了搖頭，戴著白色禮儀手套的右手托著自己的香腮，“不過呢......前段時間在你的總部堡內開始當女仆的那兩個鬼族少女，或許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了——你也知道，在那個世界中有魔女教這種極端的邪惡宗教，並且勢力不小，為了確保幻想鄉不會再次出現那些魔女教徒甚至是更加棘手的大罪司教，我將結界裂痕用最快的時間修補好了，而且我也不記得那個世界的具體位麵坐標。”

    八雲紫的話讓馮龍德愣了一愣，不過很快就釋然了。

    “雖然我沒怎麽具體看那部動漫，但我也知道，它設定是很混亂，就意味著真實的情況很可能跟所謂的原作更加大不相同。”馮龍德咧了咧嘴，“不管怎麽說，謝謝你，八雲紫，否則這段時間我很可能需要調遣全部的條頓軍隊與外界人類雇傭兵部隊來跟一波又一波的魔女教徒或者大罪司教作戰，而不是現在在這裏安穩地等待著跟朋友們與V家歌姬們去演唱會。”

    “舉手之勞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幻想鄉。當然，能同時也給我的盟友解決一些小問題的話，似乎也不錯。”八雲紫笑了笑，接著從長條沙發上站起身來，麵前出現了一道間隙，而她踱步走了進去，“再一次祝你生日快樂，馮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