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把那廝給朕綁來,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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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最強紈絝!
    東京,汴之開封也。
    天氣一如往常的悶熱,涼殿之中早有內侍備好“冰雪甘草湯”。
    即便如此,仁宗皇帝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官家且稍安勿躁,衝兒年紀也不小了,有的事強求不得。”
    “朕自然是知道,可她選誰不好,偏偏看上柴家那小子……哎!”
    “柴揆為三班奉職,於她而言,確實寒磣些,可若是有上進心,倒也……”
    “住口!”趙禎沒等曹皇後說完就氣的拍了桌子。
    所謂言多必失,曹皇後見狀連忙跪伏於前。
    “臣妾一時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宋,終其一朝,趙家與柴家都是一副相愛相殺的糾結存在。
    一方麵,趙匡胤辜負柴氏一族信任,取而代之,心中有愧。另一方麵,柴氏作為前朝皇族,即便是到南宋破滅都一直被宋朝皇室禮遇有加,縱觀中華曆史,這實在是一個奇葩的存在。
    總之,自宋太祖宣布優待柴氏一族之後,宋王朝的曆代君主皆遵守“二王三恪”之禮。
    然前朝皇族的存在於本朝皇權終究是個威脅,對宋朝皇帝來說,一個隻顧吃喝玩樂的柴家人才是好的柴家人。
    至於上進心?不好意思,他們可不會讓柴家有什麽上進心。
    皇權是不容覬覦的。
    不過,趙禎畢竟得了個“仁宗”的廟號,性情寬厚,這種程度的話,他並沒有計較。
    “起來吧。”
    “謝陛下。”
    趙禎歎了一口氣。
    “莫說那柴揆出自柴氏,即便他不是,朕也決計不會同意衝兒嫁給他的,無才無德之輩,怎能配上朕之親妹?”
    曹皇後深以為然,也不再勸說,仁宗隻有兩個妹妹,一母同胞的惠國公主早夭,作為兄長,仁宗便極為關心這僅存的妹妹——衛國長公主趙誌衝。
    “得空的時候你再幫朕勸勸她吧。”趙禎想了想說道,“公主的婚事既是家事也是國事,不能全由著她的性子胡來!”
    自古以來,不論是和親還是聯姻,公主能實現婚姻自由的並不多,即便如強漢盛唐,公主依然要遠嫁和親。
    最是無情帝王家,但宋朝的公主又還算是幸運的,畢竟縱觀整個大宋,都沒有公主遠嫁異族的例子。
    趙禎從龍椅上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似在思考什麽。
    終於,隻見他背過身子說道“皇後,從你家族選個適齡的男兒罷。”
    曹皇後聞言大喜。
    “謝陛下,臣妾明白!”
    若如此,她曹家跟皇族的關係便更進一步了,這是她樂見其成的。
    ……
    “報!”
    內侍張懷邁著小碎步急匆匆地進入涼殿。
    “官家、聖人。”
    分別向趙禎和曹皇後行禮後,張懷走到趙禎身旁耳語了幾句。
    趙禎聽了眉頭先是一皺,緊接著便勃然大怒。
    “混賬!”
    曹皇後被嚇了一跳,趕緊屏退左右,接著小心問道“陛下因何事動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趙禎一甩袖子,冷哼一聲。
    張懷會意地走上前。
    “回聖人,前日左藏庫派人給衛國長公主送本月‘好用’的時候,看到……”
    所謂“好用”,也就是宋朝王公貴族們的月錢,自皇帝到皇子公主按照等級品階的不同有所區分。
    說到這裏,張懷望了趙禎一眼,似是在詢問。
    “說!”
    得皇帝首肯,他便繼續說道“看到鄭國公獨子柴揆進了無極觀。”
    “什麽?!可看清楚了?”曹皇後大為震驚。
    衛國長公主年幼之時在道觀修行,如今仍是未出閣的黃花大丫頭,怎麽能跟陌生男子私會?
    這成何體統!
    “看清楚了,回來報告的人稱,特意湊近了看的,確實是柴揆。”
    嘶!
    此話一出,空氣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被封建禮法束縛的年代,這種事情可是絕對的禁忌。
    饒是趙禎以仁德著稱,此刻也是恨的牙癢癢。
    “來人!”
    殿外侍衛走進殿,躬身行禮。
    “官家!”
    “去,把柴揆那廝給朕綁來,淩遲!”
    淩遲?
    全場都懵了,太祖皇帝曾留下碑詔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於獄中自盡。
    這如同既定國策一般的存在,皇帝居然要推翻了,難道說柴家的好日子終於要到頭兒了?
    不過幾名侍衛大眼瞪小眼,終究沒有進一步動作。
    “陛下不可啊!”曹皇後率先反應過來,在一旁勸說,“莫說那柴揆是柴氏宗親,單就淩遲一法也不適用啊!”
    “惑亂人心,與邪教無二,怎得不適用?”
    “陛下,此事不單單事關柴揆一人啊!”
    曹皇後一句話點醒了趙禎。
    是啊,這事情還涉及到衝兒,涉及到皇家的顏麵!
    畢竟是一時氣話,趙禎現在終於冷靜下來。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張懷,領侍衛,隨朕出宮!”
    “是!”
    “陛下……”
    趙禎沒好氣地打斷皇後。
    “朕自有分寸,無需多言。”
    趙禎一行人換上尋常人家的衣服,悄悄走出宮門。
    而另一邊,在無極觀中,柴揆卻是慌得不行。
    首先,此柴揆非彼柴揆,他乃是穿越而來。
    那頭出車禍吹燈拔蠟,這頭重生死灰複燃。
    明道二年,太後崩殂,仁宗親政,趙禎認為把柴家置於都城方便監視,遂下令遠在保康軍的柴家遷回東京城。
    柴揆其人,承蒙祖德福蔭,衣食無憂,偏偏家裏也不指著他有多大出息,這麽著放養讓他長成了一個遊手好閑的公子哥。
    往低了說,市井遊俠兒一枚;往高了說,妥妥的二世祖。
    柴揆隨父親柴永崎遷居東京不久就幹了件混賬事兒,天子腳下,朗朗乾坤,當街殺牛。
    此舉雖違反大宋法令,官府卻也沒把他怎麽樣,鄭國公嘛,總要給個麵子的。
    這之後,柴揆生了一場大病,人們都說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眼看他命不久矣,就連柴家都開始準備後事,可他居然奇跡般的好了!
    柴永崎認為,這是老天爺顯靈,一定要讓柴揆去廟裏還願。
    於是,今天上午,就在他路過無極觀之時,被兩個壯漢架住,硬是被拉進道觀之內。
    光天化日之下綁架鄭國公獨子,這特麽什麽情況?
    沒來得及有過多的思考,等柴揆抬頭看清眼前之人時又是一驚,這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麽就做了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