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事不好,澶州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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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最強紈絝!
    “噠噠噠~”
    “趕著投胎啊!跑這麽快!”
    今天的東京城格外的不尋常,天剛蒙蒙亮,南從南薰門,北到宣德門,中心大街上塵土飛揚,馬蹄聲不絕於耳。
    除此之外,還有連續不斷的鈴鐺聲。
    北宋時設急遞鋪,情報稱急遞,傳遞信息的驛卒會往馬脖子上係銅鈴,最快的急遞可以日行四百裏。
    來往如此頻繁多的急遞,若是讓懂行的人看到,定然會知道當前有大事發生。
    一個個驛卒飛身下馬,直奔皇宮大內。
    “京西南路急報!”
    “荊湖南路急報!”
    “荊湖北路急報!”
    “淮南東路急報!”
    ……
    大慶殿,群臣默不作聲,趙禎在龍椅前來回踱步。
    連續不斷的急報之後就是接踵而至的災難。
    兩浙,兩廣,河東,河西,無一例外的爆發了大洪水。
    “不是半個月前才加固了堤壩?怎麽現在又洪水泛濫了?”趙禎拍著椅背說道。
    “回陛下,各地均已搶修加固堤壩,隻是這次的雨來的不尋常……”
    呂夷簡話還沒說完,散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名士兵在兩個侍衛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報……報!河北……路急報!”
    他喘著粗氣,無力地揮舞著手中的信件。
    “怎麽回事?快,打開念!”
    李迪接過士兵手中的信件,剛一展開,便看到四個大字映入眼簾——澶州決口!
    李迪感到渾身巨震,隨即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陛下,澶州決口了!”
    趙禎聞言倏然起身,甚至差點被椅子腿絆了一跤。
    他慌忙從台階上走下,來到李迪麵前,一把拽過那薄薄的一張絹布,他隻看了一眼,便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接著,他很快確認了第二遍。
    一代帝王,此時心灰意冷,麵色如土。
    澶州決口,此事非同小可!
    其下遊是廣袤的平原,若是順流而下,怕是要形成摧枯拉朽之勢。
    屆時,洶湧的洪水恐怕要一直淹到京東西路。
    完了,全完了,那裏有數以萬計的百姓,還有黃河流域的糧食,怕是全都完了!
    趙禎此時全然不顧帝王形象,雙手抓著那士兵的衣領將他提留起來。
    “朕問你。你這一路走來,可見到沿途是何景象?”
    士兵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回,回陛下,小人來時,河北西路真定府、中山府皆以泛濫成災,小人不得以繞行京東西路,來回至少多走了四百裏路!”
    “啪嗒!”
    趙禎一把鬆開了那名士兵,自己整個人則是顯得搖搖欲墜。
    呂夷簡撇下眾人撿起地上的白絹,同樣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白絹上對災情沒有細說,隻是草草說了,河北路十州被水患所困。
    但澶州決口,受災群眾何止百萬?
    呂夷簡整個人委實不好了。
    他的嘴巴抽動一下,帶著胡須動了一動,接下來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大慶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群臣緘默不語。
    打頭的趙禎、呂夷簡、李迪三人大眼瞪小眼足足有半刻鍾。
    末了,還是趙禎喉嚨動了動說道“眾愛卿,澶州決口一事非同小可,爾等可有何良策?”
    “陛下。”呂夷簡雙手執笏往前站了一步,“老臣建議即刻派工部戶部前往河北路協同賑災,至於人選,老臣以為度支郎中宋祁可堪此任。”
    “就按呂相說的辦吧。”
    “臣領命!”
    “陛下,臣以為當立即向燕山府路增兵。”
    李迪身後一蓄著山羊胡的男子一步跨出,此人正是樞密使王曾。
    “北方水患來勢洶洶,若遼人趁機南下,邊境恐生變故。”
    “卿家所言甚是!”
    趙禎如夢初醒。
    對啊!這契丹人要是趁著大災南下入侵還真是不好辦。
    打不打到東京城先放一邊,他們若真來了那必定是為了增加歲幣。
    趙禎隨即轉身打開放於桌麵上的木盒。
    隻見他手持一塊金屬牌子說道“王愛卿,拿著朕的金牌速速去城北大營調兵北上!”
    王曾不敢怠慢,連忙接過金牌。
    “臣,遵命。”
    “陛下,如此大的水災定然需要大量糧食賑災。”李迪一抱拳說道。
    “不錯,之前收上來的糧食呢?”
    趙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之前為了跟那個紈絝較勁他可是吩咐官府收了不少糧食的。
    李迪麵露難色,“陛下,河北東西兩路人口近六百萬,算上這次收的糧食加上當地的官倉,可能還有六十萬石的缺口……”
    “哼!朕要你們有何用!”趙禎惱羞成怒地拍了下桌子,“六十萬石,你讓朕從哪裏給你拿出來!”
    “陛下息怒。”李迪不卑不亢地說道,“鄭國公家的公子上個月不是收了許多糧食嗎?我們可以收購他的。”
    “什麽,收購?!”
    半個月前,趙禎還一門心思的要柴揆賠個精光,現在居然有人說要收購他的糧食,這不是打趙禎的臉嗎?
    “陛下,災民安置一事刻不容緩,朝廷需立即安排放糧!”
    “陛下,李相公所言極是,臣附議!”
    “臣等附議!”
    趙禎的眼皮跳了跳,終究還是屈服了。
    “傳朕旨意,開封府以市價收購鄭國公儲糧,著戶部侍郎督辦此事。”
    “臣遵旨!”
    趙禎扭過頭甩了下寬大的袖子,不悅地說“退朝!”
    什麽情況?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關鍵是這麽多大臣看著,他也不能直接把柴揆家的糧食充了公。
    他恨啊!
    這讓他對柴揆的僅存的一點好感瞬間消磨殆盡。
    話分兩頭,在鄭國公府的柴揆此時還在緊鑼密鼓地搞著自己的發明創造。
    既然有得到純堿的途徑,那其他一些原材料就相對好弄一點了。
    在吩咐招財去藥店買綠礬的同時,柴揆帶著進寶去了自家後廚。
    等他倆到廚房的時候,這兒的廚子們已經備好肉和菜,見到柴揆進來,他們紛紛放下手上的物件衝他點頭致意。
    “小公爺,您怎麽到這兒來了?”
    “沒事兒,你們忙著,我就隨便看看,咱這兒有沒有堿麵?”
    “有,在這兒呢。”
    一個小廝端起小瓦罐給柴揆展示。
    古人食用的純堿主要來自天然堿水湖或者礦物,柴揆用食指蘸了點放在舌尖上一舔,其味道略帶苦澀,但確是堿麵無疑。
    想來是夾雜著硫酸鈉等雜質。
    柴揆這麽想著,目光偏向一側,幾枚大顆粒的半透明晶體映入眼簾。
    “這是鹽?”他指著那玩意隨口問道。
    “是的,小公爺。”
    宋朝的食鹽基本就是這樣的粗鹽,在這一點上王公貴族也不例外。
    放到七八十年代,就算染布都不會用這種成色的鹽,可現在居然要吃?怪不得平常的飯菜都寡淡無味,放上這個口感肯定是好不了,若非必要自然是不放。
    於是乎,柴揆決定提純粗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