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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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強紈絝!
翌日中午,柴揆再次來到礬樓。
據他估摸著,這曲譜差不多該出來了。
畢竟這不是憑空編曲嘛,調調他都給義海和尚哼出來了,找準調子應該用不了太久。
邁進大廳,掌櫃的依然熱情上前。
而今天的大廳裏似乎有些不一樣。
客人很多,甚至還有“站票”!
嘿,這可有意思了。
柴揆大跨步往裏走,正好趕上一曲唱罷又接一曲。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在經過一段很短的琵琶前奏之後,伶人開口歌唱
“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
這不正是自己讓義海譜曲的歌嘛!
沒想到這就唱上了啊,果然夠效率!
歌聲剛出,人們皆是駐足停留。
還在吃麵的來不及咽下口中的麵條,嚼大蒜的蒜瓣直接吞進了喉嚨,正在喝湯的等湯灑到鞋上才終於有了反應。
總之,人們都被這歌聲所感染了。
“人生難得幾回醉,不歡更何待……”
“來來來,喝完這杯再說吧……”
全場除了歌聲再沒有其他雜音,所有人都不願破壞這一刻的和諧!
無人說話,無人移動,有的隻是純粹的歌聲和琵琶聲。
一曲又唱罷,伶人向客人點頭示意,隨後拿起琵琶退了出去。
“好!”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之後,定格的時間被突然打開。
大廳裏很快恢複了往日的人聲鼎沸,其間還夾雜著熱烈的掌聲。
柴揆繼續往裏走,明顯能看到有的客人眼角已經有了未幹的淚痕,更有甚者在痛哭流涕!
這就是音樂的感染力啊!
雖然柴揆也知道這種拿來主義有些無恥,但能讓人產生靈魂共鳴,挨罵也值了。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群眾的呼聲很高,陽春白雪他們雖沒聽過,但是否能打動人心這是可以切實感受到的。
伶人有些無奈,看了看門口的掌櫃,又拿著琵琶回來坐在了凳子上。
沒辦法,群眾呼聲太高,她隻得擺好架勢彈唱起來。
一首歌的時間很快過去,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還沒來得及回味,那伶人已經站起來向賓客行禮告退了。
望著周圍賓客滿足的表情,柴揆也被這樣的情緒所感染,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普通民眾嘛,就是喜歡這種歌,你要是給他們搬出個嵇康的《廣陵散》,他們可能也就聽個響。
好是好,但為什麽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不似這般熱鬧!
……
礬樓整活兒的事兒很快傳遍了東京城的大街小巷。
尤其是靠近礬樓的街區,甚至形成了萬人空巷的盛況!
人們來到礬樓就為了聽那首歌,歌不僅好聽,而且一學就會。
大家口口相傳,那首歌在底層民眾和上層貴族之間很快流傳開來,一時間成為了東京城的潮流風向標。
這大概就是流行音樂的魅力。
而在這個傳唱的過程裏,礬樓的名字也被不斷提起,來的顧客也越來越多。
別管是來聽曲兒還是吃飯的,總有那些臉皮薄的不好意思白瓢,總要買點東西。
於是,茶葉蛋和陽春麵成了店裏銷量最高的吃食。
當然了,東京城就這麽些人,市場是有上限的,礬樓這麽一搞,人都跑你這兒來了,“友商們”自然就不高興了。
東京七十二樓,樓樓都有一手絕活兒,礬樓的酒,王樓的灌湯包,和豐樓的點心,太平樓的炒菜……
他們各有千秋,即便以礬樓獨領風騷,但每一家樓都有自己的一片天,互不幹涉。
不過,在柴揆越來越多的花招加持下,礬樓正在慢慢打破這一微妙的平衡。
有鑒於此,幾家酒樓已經偷摸地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各位老哥,咱各家酒樓開了這麽長時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老李這是什麽意思?要吃獨食?”
“可是咱們也不能到他礬樓門口把人硬搶過來吧?”
“今天到這兒可不是來聊天的,是想主意來的,必須得搞他一下!”
“找點咱們的夥計假裝客人去他那兒鬧事怎麽樣?”
“你這手段太明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別到時候事兒沒辦了還惹一身騷!”
“我們不如這樣……”
……
其他酒店老板紛紛派出店內精明強幹的夥計去礬樓偷師學藝。
那段日子裏,七十二樓裏剩下的七十一家也紛紛搞起了優惠券促銷,以及別的一些小花樣。
但正像柴揆在糧店說的那樣,外人就是學了去也是隻得其形未得其魂,套用在酒樓上也是如此。
一方麵,五層樓的飯店,全東京城就這一家,別人想搞大型歌舞表演,沒這個規模;另一方麵,管理學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的,他們未經柴揆點撥,模仿半天學學不到精髓。
內部管理方麵,僅平衡計分卡這一項就足夠他們喝一壺了。
除了偷學,他們另一手準備就是抹黑。
派人放出口風去,什麽礬樓的菜品有問題,食材不新鮮……諸如此類。
但這個隻能擋住那些還沒去過礬樓的人,況且大多數人都奉行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人雲亦雲的情況當然也有,不過雖然有人不去,但影響微乎其微。
這樣的情況隻能算是小插曲,對礬樓的經營無足輕重。
但是另一邊,糧店卻出了狀況。
劉海差人通報柴揆,有人在官糧印象精品店門口鬧事。
……
柴揆帶著招財進寶趕到糧店的時候,這裏已經被圍觀群眾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總之就是水泄不通。
來了一看,好嘛,劉海這廝通報的情況還打了對折。
這哪是鬧事啊?
被兩個狗腿子架著,柴揆清楚的看見,印象精品店門口停了輛馬車,而馬車之上放了一口棺材。
看那大小,應該是套了棺槨。
嗩呐吹起來,紙錢撒起來,門外還有披麻戴孝之人哭天搶地。
“我苦命的爹啊!”
“這喪良心的黑店啊!”
“別人要錢,他要命啊!”
“父老鄉親們都來看啊!這黑店賣的糧食吃死人了!”
反觀劉海那邊,則是早早的閉了店,跟夥計們一起在外麵苦口婆心的勸說。
柴揆冷笑一聲,心想不知道是哪個孫子這是成心的要搞自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