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亂世起浮雲 煙華兩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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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時間,轉眼而過,在返回襄陽的前一天晚上,雲飛興奮的在後院中與華佗、可兒幾人小酌,他興奮的宣布:“兩日後,瑤兒將是自己的新娘!”引來可兒的一番白眼,她不滿的說道:“唉!男人真是不靠譜啊,向來隻有紅顏笑,不見舊人哭!”
這句話讓雲飛有些為難,甄夢瑤卻絲毫不為意,隻是在一旁出神的看著雲飛,忽然說道:“可兒妹妹,你覺得雲哥哥怎麽樣?”
可兒被戳破了心思,立即臉上一紅,說道:“我……,他不怎麽樣!”說著撇了撇嘴。
甄夢瑤緊接著說道:“可兒妹妹,當初在銅雀台時,你可記得和我說過什麽?”
可兒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猛地臉色一紅,趕緊搖頭說道:“不記得了,都忘記了!”
“你個小丫頭,沒有想到這麽賴皮!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甄夢瑤微笑著說道。
“我……我……”可兒一時局促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麽好,最後便向華佗求救道:“華先生,你看雲哥哥和瑤姐姐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華佗哈哈一笑,醉意朦朧的說道:“我時一個大夫,可做不了你們的主,隻是恕老夫多說一句,我們你們一起就挺合適的,既然那個融洽在一起,何不趁此良機,一起佳偶天成鑄就良緣,豈不是兩全其美!”
“你!……”可兒漲紅了臉,指著華佗,更是羞赧異常。
“好了,可兒妹妹,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你好好想一想,可千萬不要食言哦!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們姐妹好好聊聊吧!”甄夢瑤笑著說道。
可兒低著頭,輕聲說道:“聊什麽哦?”其實已是心知肚明,她們被困在銅雀台,絕望時候的約定依稀在耳邊回蕩。
雲飛看著局促的可兒,想幫她解圍卻無從知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說話,隻是他隱約感覺到,她們說的話好像是與自己有關,索性便不再過問,隻是與華佗一起喝酒,不知不覺中,兩人都已是醉意朦朧。
四人一直歡聚到二更時分,才意興闌珊的散去。是夜,曾經日夜相伴的姐妹,在房中一直聊到天將破曉,才沉沉睡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分,甄夢瑤便輕輕的起身,床上的可兒還在沉睡。她起身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衣服,展開一看卻是一套男裝,這一套正是當時剛遇到雲飛時,她穿在身上的。甄夢瑤輕輕的摩挲著衣服,想到剛認識雲飛的情景,還有月夜中他那局促的神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接著輕歎一聲,將男裝重新穿在身上,來到書桌前,將兩份書信放在了條案上,用一把扇子壓住,那把扇子的扇麵,正是這幾****寫的。
一切放好後,甄夢瑤走輕輕的來到床前,喃喃的說道:“可兒妹妹,雲哥哥就交給你了,你當初答應我的,隻要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一定讓他不要想我,我也不想離開他,但我不想未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我離去,那時候他會更痛苦,現在有你在他身邊,我希望你幫他渡過這段時間!希望你們幸福!”
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臉狹流了下來,可兒在嬌聲在床上夢囈了幾聲,甄夢瑤連忙轉身離開,走出房門後,重新將房門掩上。她猛地擦了下自己的眼淚,忍住腳下想在去見見雲飛的衝動,一縱身躍上房頂後,快速的消失在朦朧的晨霧中,她一刻也不敢停下腳步,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哪怕是遲疑一下,自己便再也邁不開離去的腳步。
可兒醒來時,已是朝陽初露,她慵懶的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卻突然發現旁邊已經沒了人,寢被整整齊齊的疊在一邊。
“瑤姐姐,瑤姐姐!”可兒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還以為甄夢瑤早就出去與雲飛膩歪去了,便悻悻的下了床,瞥眼見到案上的書信與扇子,立即好奇的湊了過去,卻見上麵兩封信,一個信封上寫了“可兒妹妹親啟”,當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將信封打開,這一看不要緊,立即驚慌失措起來,她顧不上穿上外衣,一手抓起案上的書信與扇子,立即衝出門外,站在門口緊張的四處張望,卻絲毫不見甄夢瑤的蹤跡,不由急得大聲喊道:“瑤姐姐,瑤姐姐!你在那裏?”
可兒在院中,著急的四處亂喊,卻沒有絲毫回應,便立即向院外衝去,一直來到前院,見到侍衛,慌不遲疑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見到瑤姐姐,有沒有見到有人從這裏出去!”
侍衛們被可兒焦急的神情嚇壞了,機械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裏一夜也沒有人出去過!”
“不行,不行!瑤姐姐走了,對!雲哥哥,雲哥哥!”她口中不停的喊著,光著腳向雲飛的住處跑去,天氣十分寒冷,她卻沒有絲毫感受到,侍衛們好奇的看著她,還以為她瘋了。
來到雲飛的院門外,可兒根本不顧侍衛的阻攔,立即衝了進去,徑直來到雲飛的房內。雲飛本還在沉睡,卻被門外的嘈雜聲驚醒,剛坐起身來,可兒便衝了進來。驚得他趕緊跳下床,趕緊問道:“怎麽了可兒,發生了什麽事!”
可兒無力的舉著手中的書信與扇子,哭著向雲飛說道:“瑤姐姐,她……她走了!”
雲飛隻感到頭“嗡”的一聲,快要炸開了似的,疾步過來一把搶過可兒手中的書信,打開一看,卻見裏麵寫道:“雲哥哥,對不起!我沒有遵循我們的諾言,我先走了!因為我知道,我的毒蠱已不能救治,即使再延續隻有二年的性命而已!我本想好好的陪著你,過完這兩年,但當你從雲南回來,每一次緊緊握著我的手,深深看著我的眼與你一次次的眼淚時,我明白了,我不能那樣做,如果我陪你兩年在離開,將會帶給你更大的痛苦!我曾經一直憧憬著和你成親,在銅雀台的時候,很多次我都想放棄那份煎熬,但我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要堅持,那是因為還有你,我知道你在外麵一直焦急的等著我,如果我沒有堅持下去,你將會多麽痛苦!我不願你再痛苦,所以我選擇離開,就如我與你說的一樣,忘記我,有可兒陪著你好好的開始!這是可兒答應我的,我也更祝福你們!雲哥哥,我愛你,我會在未來的兩年裏,一直為你祈禱,為你們的幸福祈禱!不要找我,也不要想我,你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就繼續恍如隔世般下去吧……”
雲飛的雙手不住的顫抖起來,眼淚一滴滴的滴下來,打濕了信箋,他不想再讀下去,現在心裏是無限的懊惱與自責,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時刻陪在她身邊,他恨自己為什麽沒有知道她離去的想法,他更恨自己,為什麽沒有幫她撫平一切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