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五戒從心中 渡人先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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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柳青讓華佗把他變成曹丕,雲飛與甄姬不約而同的說道:“不可!”柳青溫言向甄姬道:“姐姐放心,三國之事我所了解不低於雲盟主,如今你夫家滅門,恐天下也無你容身之處,就權宜你我相伴,共渡這亂世紅塵吧!”
甄姬聽她這樣一說,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青兒妹妹,你說的極是,可是……你不能讓自己一個女兒家,去承擔男人的天下啊!”
柳青苦笑一聲道:“姬姐姐,女人命苦,正是因為對男人依靠眾多,如今天下又有何男人可靠,可信!即使同床共枕,轉眼間無非情薄緣淡,我們……姐妹還是靠自己吧!”
雲飛見她不理會自己,向前抓住她的手腕,說道:“青兒,你不能這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這條路!”
柳青猛然一下子甩開他,冷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現在……輪得到……你……說話嗎?你我……以後……再無……瓜葛!滾!”
雲飛見她如此決然,隻感到恍如隔世般,眼前的她也陌生起來,讓自己實在把她與以前的柳青連在一起,此時他站在那裏,感到自己茫然無助,就如自己被世界拋棄,隻剩下他自己孤零零一人似的。
他轉過身,看向甄姬,期盼著她能說點什麽,讓柳青不在那麽決然。但此時甄姬的麵色更為冷靜,她看到雲飛求救的眼神,輕聲說道:“雲公子,我知道青兒妹妹為何傷心,但你要對得起她,就讓她按照自己思路去生活吧!”甄姬說完,雲飛已失去了最後的希望,怔怔的向柳青說道:“青兒,你真的要這樣嗎?”
柳青已經轉過身去,無論他怎麽喊她,依舊是不再理會。半晌之後,眼見外麵天色微白,甄姬手裏拿著一封書信,是她剛才伏案寫的,向他說道:“雲公子,我永遠不會叫你盟主,因為你知道我對你的寄托!你走吧,再晚就出不去了,這封信是我給你和瑤兒的,你見到瑤兒再打開!現在走吧,你放心隻要我在,青兒妹妹就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雲飛接過信,見柳青仍是死心不理自己,便彎腰向甄姬一拜說道:“姬姐姐,拜托了!”接著對著柳青的背影說道:“青兒,好好保重!我先走了!”那柳青依舊是不動不理,雲飛無奈又攀上房頂,迅速的離開逍遙宮。
當下雲飛離開不久,柳青再也憋不住,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直讓甄姬與華佗兩人不知所錯。
雲飛一路上心中怦怦亂跳,這一夜他報了曹丕的羞辱,卻感到自己丟掉了整個人生與未來,他茫然之間,心神不寧,隻是下意識的向前走,在翻過院牆的時候,竟失神從上麵跌落下去,甚是狼狽。
等他回到客棧,甄夢瑤見他神色驚魂不定,整個人萎靡不振頹廢無比,便安慰他道:“雲哥哥,別放在心裏了,想是那曹家父子福大命大,還沒有到劫數,刺死不了也就算了!”雲飛失神的搖頭道:“不……曹丕死了,但不是我殺的!”
甄夢瑤與可兒一聽,一驚道:“那是怎麽回事?”
雲飛默然中,有氣無力的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後便把甄姬的信交給甄夢瑤道:“瑤兒,姬姐姐說是給我們的,你打開吧?”
甄夢瑤打開信,開了一遍,立即用怨恨的眼神看了雲飛一眼,卻並不把信遞給雲飛,而是自己貼身收好,向雲飛說道:“姐姐隻是寫給我的,沒你什麽事。”
雲飛知她是不想自己看,故意搪塞,現在實在沒有心情追問,隻是淡淡的回了一聲:“哦!”
見他如此淡然,甄夢瑤更是生氣,扭過頭不再理他。雲飛看他如此情形,想到柳青,卻不再煩她總是生氣,心中反告訴自己,不管以後怎麽樣,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再讓對柳青的遺憾在她身上重演。
可兒得知曹丕身死,被柳青取代,便一直提醒他們要趕緊離開,因為按照雲飛所說,她相信柳青可以控製局麵,但如今鄴城布滿了曹操的人,他們總是停留,遲早會被盯上。作為一個女人,她更擔心的是,柳青在絕望之後,會找他們報複,到時候鄴城必定大亂。
當下三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又找來了客棧內平常人的衣服換上,便立即離開鄴城,出了鄴城雲飛卻發起愁來,因為現在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可兒本要他們一起去見呂布,但雲飛想到呂布的情況,還是婉言拒絕了。可兒也不再耽擱,自己先去與父親會合,臨走前她讓雲飛放心,關於曹丕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自己的父親呂布,她這樣說一是為了讓雲飛放心,另外她深知自己如果告訴父親後,會發生什麽。
可兒離開後,雲飛仍是沒有拿定主義自己到底去哪,隻好與甄夢瑤信馬由韁的前行,甄夢瑤仍是不理他,他有心去寬慰她,心中卻一直在回繞著柳青的決然,一時實在提不起力氣去說。兩人就這樣尷尬的走著,甄夢瑤不時看著雲飛,卻見他經過這一晚神情憔悴異常,鬢間連白發也出來了幾根,不由得又為他心疼,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向雲飛說道:“雲……雲盟主,你神情憔悴如此,不如我們就回廬江的宅院休息一段時間吧!”
雲飛見甄夢瑤竟然主動和自己說話,一臉感激的向她說道:“好的!瑤兒,我們回廬江吧。”
說完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想讓自己看的開心一點,甄夢瑤知他的微笑是做給自己看的,不由得心中一疼,對他燦爛的一笑,兩人策馬向廬江急馳而去。
這一路上,雲飛心中仍舊一直掛念柳青,他怕華佗的易容術不能成功,更怕曹丕已死的事情暴露,到時柳青與甄姬都難以逃脫。但直到路過幾個城市,都沒有聽到曹營的變動與****,到後來也慢慢放下心來。但對於未來,隻覺得世事難料,他終於明白了什麽是珍惜當下,以前他從來沒有感覺到,當下的每分每秒有那麽重要。至於以後的漫漫征程,他心中卻是一片茫然,感覺自己像是浮萍似的,竟絲毫沒有著落。
心中不由的暗想:“也許,瑤兒給自己的路是對的,自己現在隻有先放空自己,要渡人前,至少要先明白自己是什麽,那樣才能忘卻自己的痛苦!”
就這樣連續趕了幾日,兩人終於回到廬江城內,當他們走進那座孫策贈與的宅院時,雲飛心中更是淒涼,這裏自從給了自己,卻從來沒有住過,偌大的宅院冷冷清清的沒有絲毫的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