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空山新雨後 情定鎖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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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飛走出廣陵城外,甄夢瑤跟在身邊與他同行,心中卻一直在擔心可兒,神情也是焦急萬分。剛出城不久,天空飄起綿綿秋雨,那雨越來越大,來到山中的他們但見山間溪水潺潺,入耳之處都是水聲與雨聲。雲飛無奈在山間找了個避雨之地,回望廣陵,但見水霧彌漫,籠罩著廣陵在一片青色之中,隨著雨勢加大,水霧越來越大,到最後什麽也看不到。
他幫甄夢瑤拍取身上的雨水,扶著她坐下,歎氣道:“這一天一夜的事情,猶如在夢中一般,瑤兒!對不起,讓你跟在我後麵受苦了。”
甄夢瑤一撇嘴,說道:“雲哥哥,別這麽說,這些日子如果不是我拖累,你也不至於在曹丕那受辱。”
雲飛道:“你說,那曹操會把可兒怎麽樣呢?”
甄夢瑤一怔,道:“曹操奸詐,取了呂布性命,但對可兒下手卻會被天下人不齒,他應不會對一個女娃動手的,應該沒有危險,隻是……”
雲飛道:“隻是什麽?”
甄夢瑤道:“隻是那曹操與董卓一樣,一向沉迷美色,恐可兒妹妹難保清白之身。”
雲飛歎氣道:“可憐呂布一世英名,卻受累自己,落了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下場。也不知道那水鏡去找劉備了沒有。”
甄夢瑤疑惑道:“雲哥哥,你真認為諸葛亮能對付曹操!”
雲飛歎道:“事到如今,隻有如此了!”甄夢瑤愛憐的看著雲飛,心疼的說道:“雲哥哥,我隻知道你不是當代之人,能和我說說你的事情嗎?”
雲飛笑道:“你當真有興趣?”甄夢瑤一撇嘴道:“不願意說拉到!”
雲飛微微一笑,便和她說起自己生活的時代,那裏的風土人情與世俗,甄夢瑤聽到雲飛說起現代人自由婚姻戀愛,但隻能一夫一妻時,不禁感歎萬分,一時不能理解卻又十分向往。向雲飛說道:“雲哥哥,等事情結束我們不去隱居了。好嗎?”
雲飛疑惑道:“那要去做什麽?”
甄夢瑤臉色一紅,輕聲說道:“你帶我去你生活的時代吧,我想去看看你以前的生活!”
雲飛茫然道:“我是想帶你去,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去?”說話間,心中不僅想起父母家人,眼神茫然的看著遠方,引得甄夢瑤和他一起發呆,她卻是在腦海中一直腦補著雲飛以前的生活,隻感覺若是能在那個時代,與雲飛一起守著一個家,和他相伴終老,心中不由得泛起陣陣蜜意。
兩人各懷心思沉默良久,大雨已在不知覺中停了,隻見山間霽雨初晴,彩虹掛在山間,一陣的大雨,將山林間樹木衝洗的青翠欲滴。二人這才緩過神來,繼續趕路。
趕路間,雲飛忽然說道:“瑤兒!我想拿你換一個人。”
甄夢瑤還沉浸在與未來的遐想,一聽雲飛這樣說,大吃了一驚,隨即委屈的差點哭出聲來,顫聲道:“什麽!你……你要拿我去換人?”
雲飛道:“我不是要把你送給別人,是拿你去換取一個人。”甄夢瑤眼中已含滿淚水,眼圈兒早已紅了,似要哭了出來,急道:“你……你要……那我去換誰?”
雲飛道:“你父親將你托付與我,我榮幸之至,卻又一直沒有照顧好你,一直以來我總想做一件事報答他老人家。如今曹丕已死,我心中稍感安慰,我得在想個法子將曹操那廝送到你父親的墓前,那麽這才能把你真正的換來。”
甄夢瑤破涕為笑,一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個壞人,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那麽薄情,這就不要我啦。”
雲飛笑道:“你怕我不要你就這麽著急?你放心這輩子就是別人給我任何榮華富貴,我也不會把你換出去。其實……我還怕你不要我呢。”
說話之間,兩人已走出山間,但見晴空萬裏,天色蔚藍。雲飛不禁又想到這一夜的風雲突變,他雖做了安排,但不知道江東是否真能像曆史中那樣,諸葛亮是否真的能被劉備請到,這時他無比期望曆史都是真的,隻是心裏隱隱擔憂真實的曆史不是這樣,畢竟來到這裏,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他原來的觀感。想到後來,實在也是煩惱的很,隻感到多想也是無用,事情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不如不去再想。
又行出數裏,兩人來到一個鎮上,便找了一家酒館,進去打尖。雲飛進去後便大刺刺的坐下,甄夢瑤卻不再坐下,垂手站在一旁,也不動作。雲飛疑惑道:“瑤兒,怎麽不坐下啊?”
甄夢瑤局促的指了指自己裝扮,說道:“雲哥哥,我是女人打扮,在我們這裏是不能和你一起坐下的。”
雲飛知她一定是被剛才自己所說的現代之事觸動,此刻刻意和自己保持如今的風俗,笑道:“哎呀,你可別在客氣了,來坐下一起吧。”甄夢瑤道:“不成,你們現代有現代規矩,我們這裏有這裏的規矩,而且我又是女裝打扮,這樣別人會說我沒規矩,也會小瞧與你的。”
雲飛道:“管他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快點一起坐下,你在那裏站著我還哪有心情吃的下去。”
甄夢瑤一抿嘴,笑道:“你這麽沒規矩的樣子,是不是以後回到你的年代,也是不守規矩呀?”
雲飛一聽,這才明白她是對現代的一夫一妻上了心,一拍頭正色道:“瑤兒,你放心隻要你我能一起回去,我一定堅守規矩,要是我不規矩,還有法律管著我呢。”
甄夢瑤這才作罷,嫣然一笑,在雲飛旁邊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道:“雲哥哥,法律是什麽人,能管的了你?”
雲飛笑道:“我的傻瑤兒,法律不是人,是我們那時最大的規矩,如果誰不守法律的規矩,輕者坐牢,重者……可擦!”說著他抬起右手在脖子間比劃了一下。甄夢瑤這才明白,立即不再說話,滿心歡喜的給雲飛遞過筷子、碗碟之物。恍然間,雲飛感到坐在旁邊的甄夢瑤就像自己的愛人似的,這一幕他從未體會過,卻已在腦海中不知想過多少遍,一時間心中感到被堵住似的,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甄夢瑤發覺他一直看著自己,臉色紅暈抿嘴一笑道:“怎麽了,你是真的傻了!”
雲飛掩飾的諾了一聲,正趕上小二已上了酒菜,連忙夾菜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心神不寧之時,卻連續幾次都沒有夾到,甄夢瑤欣然一笑道:“真是笨死了,還要我喂你不成。”說著順手夾起一塊牛肉,溫柔的送到他的嘴邊,雲飛下意識茫然的張開嘴,將那牛肉含在嘴裏,細細的咀嚼著,心中泛起百般滋味。
這一頓飯吃的雲飛百感交集,長這麽大他從來沒有這麽深情的吃過飯,等飯吃完,他隱隱感到十分不舍,心中暗想一直就這麽和甄夢瑤一起坐著,恨不得把這一輩子的飯都與她一起吃完。
用餐完畢後,雲飛仍是坐在那裏仔細回味,說道:“瑤兒,你還是換成男裝吧,你太漂亮了,這樣裝扮在路上被別人看著,我心裏吃醋。”
甄夢瑤微微一笑道:“你還有吃醋的時候,我偏不換,就穿這身。”嘴上說著心裏卻是欣喜萬分,不知覺的向店小二打聽鎮上服裝店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