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少年論風雲 叔侄辨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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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繡在一旁麵色一變,說道:“叔父,這事?……”
    張濟歎道:“繡兒,雲盟主乃是化解你我之事的恩人,又是當今豪傑,說來無妨!”
    雲飛道:“張侯爺,您太捧在下了!”
    張濟說道:“雲盟主可當此稱。”接著努力的坐直身子,說道:“我張濟一聲坦坦蕩蕩,雖沒有大的功名,但再天下也是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無奈的是我一生征戰,卻從未遇到心儀之人,是故在孤寂之時常悲歎無佳音伴侶。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機遇我遇到鄒氏,當時乃是一見傾心,自以為遇到此生真愛,尚且感謝老天垂憐,讓我在如此之年遇到如此佳人良緣,可是……”說著已是眼圈通紅,青澀毫無剛才的英雄之色,可見是為愛所困,消磨了英雄意誌,雲飛不禁心中暗想:“青青美人心,斑斑英雄淚!”
    雲飛問道:“張侯爺,後來怎麽了?”
    張濟還在黯然神傷,一旁的張繡忽然咬牙切齒,恨聲道:“叔父找到真愛,便將張家之事交與我,自己與嬸嬸去過神仙伴侶的生活,不曾想平時叔父忙於軍事倒還尚可,這一天天與那賤人在一起,便發現了她的端倪。”
    可兒在一旁道:“難道她還有別人不成?”
    張繡默然的點點頭道:“正是!”
    雲飛心中默然歎息,心想:“人都說世上愛情沒有鴻溝與隔閡,但前提是要彼此無私與真心的愛,可見這張濟當時也隻是一廂情願,鄒氏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目的罷了。”
    可兒年齡雖小,還自清純,一聽此事當然是鄙夷萬分,問道:“那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張繡點點頭道:“知道,就是曹操!”
    雲飛與可兒一聽均是一驚,隻是兩人驚訝各有不同,雲飛驚訝的是又一次被事實震撼,所謂的三國演義曆史中,鄒氏是在曹操攻破宛城逼迫而就,現在怎麽成了他們早就暗中具有苟且之事呢。可兒驚訝的是鄒氏怎麽和曹操在一起的,他們兩個明顯就是不相幹的人啊。
    張繡看到他們的驚訝,淡然道:“我和叔父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隻是感覺此事並不是他們暗中苟且這麽簡單,所以一直心中雖恨,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在找機會。”
    雲飛心中一動道:“這次投靠曹操之事,便是你們的機會?”
    張繡道:“這隻是一個迫不得已的臨時決定,前些日子嬸嬸又是不告而別,叔父也已找到機會,便是以進獻“西川圖”的機會慫恿曹操出兵蜀地,待他出兵後,我們在聯合劉太守與西北的馬將軍一起起兵攻擊許都,報此仇恨!再殺了那賤人!”說著已是恨聲連連,眉宇間仇恨之色不由得咬牙切齒,張濟也是激動的臉色潮紅。
    張濟說道:“後麵的事情雲盟主也已知道,我落得個如此下場,還要讓繡兒一直為我奔波受苦不說,還要向曹操屈膝,實在是我家門不幸啊!”
    雲飛道:“張侯爺,人心無常,事無常形,你遇到此人認作此生真愛,你便沒錯,至少膩味自己爭取過,至於她人之心若不是固執,你也不能得以明察,所謂是付出的即便不會後悔,也談不上家門不幸,無謂是情感波折,算不上名聲之事。”
    可兒白了他一眼,輕聲說道:“沒想到,雲盟主還是情感高手,肯定是受過不少傷吧?”
    雲飛說道:“別開玩笑!”
    張濟被雲飛說得眼淚立即流了下來,說道:“雲盟主一番言語我是明白,隻是……唉!”
    雲飛看著他,心中不由得千轉百結,心想這一世英豪,陷入此事也是無能為力,生生的把自己逼成這樣,可見這情字難拆,更是有些顧慮。
    雲飛向張繡問道:“張將軍,你那嬸……鄒氏,現在何處?”
    張繡道:“應該在許都城裏,八成在曹操府中,我與賈先生在許都城內尋了好多天,都不見她的蹤影。”
    雲飛道:“尋到她你便又要怎麽樣?”
    張繡恨聲道:“尋到後一定殺了那賤人!”
    雲飛臉色一沉,說道:“張侯爺,張將軍,此乃你們家事我本不好參與,但涉及曹****還是想說一下我的看法,對與不對還請你們不要往心裏去!”
    張濟拱手道:“雲盟主,你不要見外,我這事與你說了,便就沒有把你當做外人,你隻管說來。”
    雲飛道:“你們一定要殺鄒氏,現在?”
    張繡一聽話裏有話,有點疑惑的說道:“是的,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雲飛道:“我相信張將軍你的武功,但有三點我要說明的,一是你孤身想要在許都殺曹操的人,可想過後果,以我推測,估計你們的院落早已被曹操監視了,隻是你們還沒發現而已;第二,你若殺了鄒氏,曹操真要尋仇,你們準備好了嗎?三者,鄒氏到底是什麽人,你們清楚嗎?”
    雲飛說完,張濟兩人麵麵相覷,沉寂半晌,張濟說道:“那雲盟主可有良策!”
    雲飛道:“我也無甚良策,我隻是認為你們二人原來計策甚好!便是投靠曹操!”
    張繡道:“我們也是此計策,無奈連續受挫,已然沒有信心,便想孤注一擲!”
    雲飛道:“既已失敗,仍要堅持,曹操多疑你們就多讓他懷疑幾次,所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曹操縱然思慮再全,也總會答應,畢竟宛城是曹操南下的要塞,他一定不會放棄的,如今之情況,他們隻是在嚐試你們是否真心,最重要的是你們知不知道他與鄒氏之事。”
    張濟若有所悟的點點頭道:“此言甚妙,鄒氏與曹操的秘密我是偷偷去查的,應該他們不知道我們知道。”
    雲飛道:“那就好辦,反正你們也在許都了,張侯爺你也別在這裏藏著,明日你們一起再去見曹操,我想他總不至於立即再殺了你。你們唯一要提的一點就是,打開宛城迎接曹操,隻要讓曹操進了宛城,還不是你們菜板上的魚肉!”
    張繡道:“雲盟主何以認定曹操一定會進宛城!”
    雲飛嗬嗬一笑道:“曹操已定北方,而今的前程無非是蜀、西北與南方,南方富饒且離他勢力最近,要二位是先取哪一個?”
    張繡一拍腿,向張濟道:“叔父,我知道曹操為什麽不關心西川圖了,是他根本現在不敢攻取西川,他怕自己攻擊西川被南方的諸侯偷襲,還是我們的方向錯了,難怪他會這樣。”
    雲飛道:“是了,是我也不會同意的,尤其曹操見你們以西川之圖引誘他去攻打,一定以為你們沒有什麽好心,對張侯爺這樣也是人之常情。”
    張濟聽到這裏臉色一紅,心中升起敬佩之情,一開始他雖然礙於雲飛的名聲與幫他們斡旋仇恨,才對他一向尊敬,此時才明白站在眼前這個翩翩少年,果然是不同凡響,當下拱手道:“雲盟主,你的一番言語真讓老夫慚愧萬分,如果有你在我一定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雲盟主雖然年少,卻具有如此謀略,天下縱橫之事以後老夫與侄兒一定願意效忠左右!”
    雲飛趕忙還禮道:“張侯爺,在下實在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