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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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華春秋,混在秦末一統天下!
趙暄帶著人去了大澤鄉,葛嬰開始了盤點武器和裝備。
吳廣想著昨天與趙暄的對話,他不理解明明是好事兒,帶領著大家去清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怎麽最後反而是背叛?
難道知道如趙暄所說的人性??
這個命題太大了,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費心思去想這些了。先看看陳勝是不是會跟趙暄說的驕傲了。
放下心思,去帶著那剩餘的八百多人進行簡單的訓練,真打起來了一群沒有戰鬥力的隊伍除了送死,沒有什麽別的了。
趙暄幾人在大澤鄉裏轉了轉,摸清楚了基本的情報,整個大澤鄉隻有鄉勇300人,沒有正規的軍隊,可能也是因為最近又是修長城,又是修阿房宮的,正規軍都給調整到了縣城裏,主要是鄉裏基本沒有什麽人了,要正規軍駐防也沒有用。
糧倉有兩個但也基本上隻有一半就不錯了,都被鄉長和遊繳給私吞了。
武器庫一個,說是武器庫,不如說就是一個破舊的小柴房,還是漏雨的,裏邊的兵刃有沒有保養過都是個問題。
溜著溜著來到了那天來占卜的地方,趙暄想了想那天的情形,這個占卜師明顯是被陳勝給收買了的,還是得要去看看,別到時候這是個容易出問題的地方,還是需要確認一下,以備無患。
跟幾個人說讓他們再轉轉,打聽一些有必要的消息後,抬腿進門。
“小兄弟,可是要占卜嗎?”那天那個占卜師笑著看著趙暄問道。
“今天不是來占卜的,既然你是占卜師,那可知後邊會發生什麽事?”趙暄反問道。
那人明顯一愣,不過也就是一瞬就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小兄弟沒看出來,原來也是個有趣之人。”
“哦,何以見得?”趙暄仍是反問著。
“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如此打機鋒呢?”那人笑著,上下打量著趙暄。
趙暄此時也正視起眼前的占卜師,隻見他戴著一條儒家方巾纏於發髻之上,一根木頭簪子橫叉發髻之中,兩條一字眉,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放著光,高鼻梁,小嘴,一口整齊的牙,大扇風耳朵,一身青布長衣,身體直立背脊挺直,好不精神,從眼神中透漏出的那種睿智與狡黠,就知道這是個智慧的人。
趙暄拱手一躬到底,說道“小可趙暄,不知是哪位先生當麵?”
這突如其來的大禮讓那人不知所措,連忙也是躬身回禮,“當不得先生二字,在下陳平。”
“陳平?”趙暄心裏一個激靈,這不是繼張良之後劉邦的重要軍謀麽?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趙暄的臉色有了變化。
如果說張良是正途的話,那麽陳平就是奇謀,張良用計有底線,陳平用計就完全沒有底線了,他可以為了勝利不擇手段,這也是後世有些史學家不喜歡他的原因。三國時期的兩個毒士——李儒和賈詡,那都是後輩了,曆史上被稱為毒士的第一人就是他——陳平了。
陳平是算盡人心,利用人性來設計的,可以說是借刀殺人的祖宗。此人必須收歸自用,否則就隻能殺掉。
陳平看著趙暄變換不停的臉色,心下遲疑,要不要趕緊跑。就在他準備抬腿時,趙暄抬頭看向了他,眼中一抹殺機顯現,陳平心裏一突,他要殺我?
“陳先生,可否坐下來聊聊?”趙暄換了張笑臉對著陳平說道。
陳平心裏直突突,這換臉的速度真是絕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兄弟是個不好招惹的,想了想便欣然的坐下了,他也想知道趙暄要對他說些什麽?
“陳先生,覺得我們的起義會如何?”趙暄開口問道!
陳平細細的琢磨著,半盞茶的時間,陳平緩緩的開口道“目前秦失其道,天下苦秦,不僅是徭役,苛稅,更是這些個官吏們貪婪,隻不過現在的秦還是氣數未盡,你們的行為也不過是蚍蜉撼樹!可惜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想成功很難是麽?”趙暄確認著。
陳平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小子給先生舉個例子如何?”趙暄繼續說著,也沒等陳平說話,在桌前取了火石和火絨,在地上用火石打著火,一邊說著“先生看,現在的天下就跟著火石與火絨一樣,火石打火的時候,火星四濺隻要沒有落在火絨上,就不會有火著起來,這些個火星就像先生說的一樣,是沒有組織的,是散亂的,沒有目標的。”
陳平看著,想著趙暄說的話,一時有些出神。
不一會兒,一顆火星落在了火絨上。
“先生在看,這顆火星落在了火絨上,火絨雖然沒有大燒起來,可是已經有了火不是。此時我們填一些枯葉”說著趙暄將一些枯葉放在了火絨上,用一個類似扇子的東西輕輕扇著,一股青煙慢慢升了起來,再一會兒枯葉也燒了起來,趙暄繼續說道“當有了一點兒火後,添加上可以讓他燒的更大的東西後,火自然就會大起來。我們現在就是那個火星,大澤鄉就是火絨,隻要我們起勢後,聲勢越來越大,那麽跟隨的人就會越來越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呀!先生是不是這個道理?”說完趙暄看著陳平不在說話。
陳平看著眼前的火與煙,想著趙暄的話,汗慢慢的從額頭上滑了下來,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趙暄,心裏道“這麽小的年紀,居然有如此思維他日必不是池中物呀!我該怎麽辦?”
“先生了可想明白?”趙暄適時的開口說道。
陳平站起來對著趙暄施了禮,“趙兄弟的意思,陳平明白了。這天下之勢,兄弟如此清晰,想必是有些其他的想法吧?”
“哈哈,跟聰明人說話果然不需要太累。小可想讓先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趙暄也是起身拉住陳平,見陳平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趙暄再次開口“先生,並不是讓先生此時作出決定,而是某想與先生做個約定如何?”
陳平聽趙暄說不是現下就要出山,對趙暄的好感度更高了,有聽說是個約定,疑惑的問“作何約定?”
“某現在還是寄人籬下,沒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先生此時過來愛不能發揮作用,反而不美。不如先生找一安全之地暫住,若某有些聲名時,先生還覺得某是個值得托付的,便來與某一同給天下百姓拚出個盛世來!若是某不幸喪命,先生便不必再有此約定,如何?”趙暄說著。
陳平聽後心內也是感動不已,這幾乎全是為了他再考慮呀,本來就有的好感度此時已經完全開滿了,他不過就是一個窮書生,家裏人不待見,外人不理解,他是迫不得已才背井離鄉,在外漂迫,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趙暄,知他才華願意用他,害怕了自己名聲不顯屈才了他,這樣的哪裏去找?
想到這裏,陳平直接跪下,對著趙暄說道“陳平此生願為公子效勞犬馬,望公子不棄!!”
“先生,何必如此!!你我惺惺相惜,聯手共同開創一個未來吧!”趙暄拉起陳平說道。
二人拉著手,對視著,突然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公子,拿下大澤鄉也隻是開始,後邊兒你有什麽規劃?”陳平問。
“先給陳勝把聲勢造起來,先讓這天下亂了,咱們才好火中取栗。”趙暄笑著說道。
黃昏,殘陽如血,通往戍邊軍大營的道路上,五條人影背著殘陽向著大營走去。
一天下來,葛嬰和吳廣已經清點清楚了,總共有劍30把,刀50把,弓箭沒有,皮甲15副。這就是總共的家底。
陳勝有些撓頭,這些東西不夠分配的,最多隻能武裝最多80人,其他的人就隻能用木棍。
“將軍,趙暄回來了。”一名陳勝的親兵進來稟報。
“好好,快召集百夫長以上的過來!”陳勝大聲的道。
隨著趙暄步入帥帳,看到裏邊百夫長以上的人都到了。
“將軍,大澤鄉的情況是……”趙暄把在大澤鄉的情況簡單敘述一下後就不再說話。
“吳都尉,怎麽打?”陳勝問吳廣
吳廣站起來,對著陳勝說“按照趙暄的情況說明,那300個鄉勇最近是集中訓練的兵役時期,晚上必然是回到大營的,咱們一會兒就可以直接出發,對大營進行偷襲,將300人收編。”
陳勝覺得可行,不自覺的又看了一眼趙暄,他不知道為什麽回去看趙暄,他感覺趙暄會是自己以後最大的敵人,這種感覺讓他特別的難受。
趙暄見陳勝看向他,沒辦法他也站了起來,“將軍,吳都尉的方法沒問題。屬下覺得可以。”
“好!大家準備,就按吳都尉的方略進軍。”陳勝大手一揮決定了。
陳平沒有跟著趙暄回來,他在大澤鄉裏做些前期的工作,想什麽找當地的耆老,這些三老可以安撫鄉裏,保證這些鄉裏人不會過於反抗。
今夜的行動前,趙暄找到吳廣跟他說勁量能不殺人就不要殺人,除了那些特別反抗的。吳廣認可了趙暄的意思,再出發之前也跟陳勝申請了一下,陳勝覺得有道理,畢竟今後這些都是他的班底他的兵力,殺戮過重影響名聲。
行動順利進行著,大營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吳廣和趙暄、葛嬰帶著人給包圍了,從主帳裏把兩個訓練的負責人給拉出來砍了,這些鄉勇也跟著順勢投降了。
第二天,在大澤鄉三老的幫助下,他們終於有了第一塊兒自己的地盤兒。
秦法的苛刻,已經大失民心,所以三老也希望能夠改變這種情況,陳勝廢除了所有秦法,改行了一套自己定下來的製度,這套製度他沒有跟任何人商議就直接拿出來用了。
趙暄聽著,搖了搖頭,也沒有說什麽。陳平在趙暄邊上,小聲的對他說“果然如你所說的,這個人怕是難堪大用呀!初創階段就已經開始獨斷專行了,怕是以後更加不聽規勸呀!”
“哎!指望他還不如想想怎麽把他的聲望傳出去,咱們好借勢發展?”趙暄無所謂的說著。
“公子可以建議把蘄縣打下來,現在蘄縣估計已經知道了大澤鄉的事情,起義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七天了,與其等著他們反應過來,咱們仗著這場勝利的餘勇,快速出擊,反而能夠打蘄縣一個措手不及。等拿下蘄縣,再去打下銍、酂、苦柘、譙幾個地方,最後去打下來陳縣,就可以鼓動大家讓陳勝稱王,咱們也能夠提職,那時候才能大有所為。”陳平笑著說。
趙暄指著陳平也是笑著,說“好,這個蘄縣必須由我來打,這樣才能在軍中樹立威信。先生你有時間關注一下我廣哥,雖然他有些迂腐,但是個可用之才,想辦法招攬過來,我出麵這個時候不合適。”
“得令!”陳平笑著說。
趙暄主動請求打著500人去攻伐蘄縣,趁著蘄縣還沒沒有防備的時候也是最好打的時候,還要求安排葛嬰帶著300人作為增援,在後方五裏給他們壓陣,要是一個時辰沒有打下來,他們就得跟著一起打,這樣能夠萬無一失,陳勝很高興,趙暄主動請戰,他是求之不得,本來還想著怎麽能夠安排他去打仗,萬一死在現場上他也去了一塊兒後顧之憂。
見陳勝答應了趙暄的請戰,吳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剛想要找陳勝說到說到,卻被趙暄用眼神給製止了。
從鄉長的屋裏出來,趙暄去點兵,吳廣想跟著一塊兒去,結果被陳勝給留了下來。
趙暄點好500兵勇,其中有大澤鄉的那300鄉勇,再怎麽差勁,也是經過訓練的比那些昨天還是泥腿子,今天拿起武器就是兵的家夥們強多了。
葛嬰隨後帶著300人跟著。
離蘄縣還有五裏的時候,趙暄跟葛嬰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在後邊觀陣,千萬別著急衝上去,等著他的消息,會給他立功的機會的。
葛嬰對於趙暄也是比較信服的,這些天來的共事,他分得清楚誰是有本事的。
趙暄帶著人朝著蘄縣走去,離蘄縣還有不到一百步的地方,抽出了刀,大喊“兄弟們,隨我殺。”
看著衝出去的趙暄,那500人也是各舉兵器跟著衝了上去。
守城門的士兵看到這種情況忙不迭的向著城裏跑去,想要關上城門,他們那裏有趙暄跑得快。
趙暄用刀背敲暈了守城的士兵,500人也跟著湧盡了蘄縣。
葛嬰的人看到趙暄他們進了城,連忙也跟著要進城,這個時候從城裏回來了一個士兵,告訴葛嬰,讓他們去西邊的城門,如果縣尊想要跑這個時候隻有西邊城門最方便。
葛嬰開心大笑,這要是抓到一縣縣尊這功勞可大了去了,心裏感謝趙暄,帶著隊伍快速的朝著西門衝去。
趙暄帶著人在城裏跟守城的士兵打著,此時他已經分不清身上的血是自己的還是敵人得了,第一次殺人的那種感覺讓他很是難受,想吐,他強忍著,一邊打一邊指揮著手下,讓他們能有時間去想那些多餘的。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此戰趙暄衝在前邊,給了這些鄉勇勇氣,也讓他們見識了戰爭的凶險,500人陣亡了近200人,才拿下來那200守城軍。
趙暄知道,這就是差距,後邊還會有有很多人的變成一具屍體。他讓人收拾好自己這邊陣亡的同袍,那些敵人的就在城外找了個地方給埋了,要不這個天氣要是引起瘟疫就不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