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看著小紫如在床上蹦蹦跳跳，知道小家夥又開始調皮了，笑著對電話那頭的秦長榮說道“不和你說了，你早點睡覺吧。”
    “媽，我才跟你聊幾句，你就不想和我聊了？是不是小孩子又在調皮了？”
    “哪有調皮，比你小時候好多了。”
    “爸呢？孩子不是說爸今天不加班嗎？”
    “你爸他現在一堆事，還在書房工作。”
    “還工作？這都十點了，省裏出什麽事了嗎？這麽忙？”
    “你呀，出去幾天就不看內地報紙了？”
    秦長榮聞言，知道事情不對勁，問道“真出事了？什麽事？”
    原來，楚江省隆山市下屬的一個鄉鎮在半個月前發生了二胎婦女引產死亡事件。當地數十村民向鎮計生辦討要說法，後來鎮計生辦報警把村民帶走，村民不服，向縣裏告狀，說鎮計生辦違規，違反省新出的計生文件，鎮計生辦以中樞的計生條例來辯駁，雙方鬧得沸沸揚揚，最後鬧到省裏，省計生部門對鎮計生辦嚴重處理。
    原本案件到此結束，哪想到被嚴處的鎮計生官員不服，向中樞投訴楚江省的計生工作。
    因為這件事，有人質疑楚江省的立場。
    一時間，楚江省一二把手焦頭爛額，兩人都在晉升的關鍵期，哪能讓這件事發酵，趕緊對中樞進行說明。
    權力這麽迷人的東西，比任何東西都要惹人眼，不是你搶就是我奪，看誰的本事高。特別是一個省可能要出兩位中樞首長，這更是讓人嫉妒，位置就這麽多，你一個省拿了兩個名額，注定別的地方就會少一個名額。
    秦長榮聽完母親的敘述，問道“中樞有什麽表態嗎？”
    “你爸說這件事由王首長去京城處理，省裏的計生新規是通過國府批準的。”
    秦長榮點點頭，不過是有人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搗亂。
    “好了，不說了，你在外要注意身體。”梁英說道。
    “好～”
    小紫如聽見奶奶要掛電話，大聲喊道“我還要聽，奶奶，我和爸爸說話。”
    梁英笑著把手提電話遞給小紫如。
    小紫如接過電話，對著電話傲嬌問道“爸爸，你還罵媽媽嗎？”
    “不罵了，爸爸剛才騙你的，快回去睡覺吧，很晚了。”
    “哼爸爸，你不可以騙人的，黃文燦也騙人，現在不騙人了，是好孩子了，你不可以騙人。”
    “知道了，爸爸不騙人，快回去睡覺，不好好睡覺也是會變壞孩子的。”
    “哦爸爸拜拜”
    小紫如心滿意足地放下電話，在床上滾來滾去。
    梁英笑著抓住小紫如，問道“今天開心嗎？”
    “嗯嗯，奶奶，我今天可開心了。”
    吧唧～
    梁英給了小孩子一個臉蛋吻，笑道“開心就好，快回去睡覺吧。”
    “嗯嗯，奶奶，我回去睡覺覺了。”
    小紫如從床上跳下來，抱著大電話回去找媽媽了。
    電話那頭的秦長榮沉思著自己父親遇到的困難，楚江省府現在麵臨的難點不是中樞，而是那些故意挑事的勢力。
    如何破解大勢力的挑釁，在這個層麵上，“是非曲直”已經不是最直接的攻擊手段，誰能得到民眾的認可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楚江省在這件事上沒有取得民眾的認可，楚江省會很被動。
    想清楚的秦長榮迫切地等待著明天的到來，他需要回一趟內地，隻有回到內地才有更全麵的訊息。
    與此同時。
    京城一處不掛牌的部隊大院裏，一名戴著眼鏡，下巴突出的將軍正在抽雪茄。
    他叫關利德，今年五十不到，權貴出身，十幾歲就參加部隊，在部隊裏出類拔萃，加上家庭關係，仕途順風順水，在部隊情報係統已經是一方大能了。
    自從年初，楚江省的秦懷明突然崛起，讓這位順風順水的關將軍感覺到自己好像並不順了，因為他認識秦懷明，兩人還是舊相識，都在窯洞裏讀過書，兩家的老爺子還同事過，可謂是故交。
    可是故交也有好惡之分，碰見心裏不平衡的，就會無端惹的一身麻煩。
    秦懷明就是這種情況，無緣無故被人擺了一道。
    關利德從小就自命不凡，特別是聽到那個曾經不如自己的故舊哥哥有上中樞的資格，這讓他如何能平衡。
    所以聽到有人想要給楚江省上一上眼藥，他這個情報係統的將軍也暗中添了一把火。
    “將軍，楚江省的計生情報就這些了。”一名警衛員站在關利德跟前匯報情況。
    “沒有別的了？還有沒有出人命的事？”
    “以前的有，要不要調取來？”
    “以前的不要，我要今年以來的。”
    “沒有，楚江省的計生官員有門路的都謀求他路了，當地官員誰也不想去計生部門工作，楚江省已經強硬調動了一次幹部。”
    “為什麽？”
    “他們說計生部門沒有油水，還不能為難婦女，嘴皮子說幹了也不頂事，跟服務員一樣。”
    “那他們的計生工作怎麽樣？有沒有嚴重超標？”
    “沒有，跟別的省相差不大。”
    “不可能，這樣的計生工作肯定會嚴重超標。”
    “真沒有，我打聽過了，楚江省給獨子家庭加大了很多福利，醫療、教育、補償費等等，這些福利都比別省要高。”
    “他們這麽有錢？”
    “聽說是秦懷明部長推行的。”
    關利德皺著眉頭不敢相信，以前那個斯斯文文的故交哥哥變得也太快了，才十多年不見，外任地方工作這麽鍛煉人嗎？
    “我知道了，不用收集了。”
    警衛員站在原地不動，臉上有些遲疑。
    關利德問道“還有事？”
    警衛員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首長，我覺得秦懷明首長是好官。”
    “哦？為什麽？”
    “我外婆家是楚江省的，我聽表弟們說他們村的婦女不害怕了，生兩個也好，三個也好，計生辦都不敢鬧出生命，去告狀也沒有人敢攔截。”
    “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警衛員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關利德陰沉著臉，他知道，這個新來的警衛員已經不適合在他身邊了，哪怕他是自己的遠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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