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詐我！”
    劉長老發出一聲怨毒的咆哮，玄仙中期的氣勢轟然爆發。
    他張口一吐，一把通體幽藍、寒氣四射的短錐激射而出。
    正是他的本命仙器，玄冰奪魂刺！
    短錐破空，帶起尖銳的呼嘯，直取蕭辰眉心。
    然而，麵對這致命一擊，蕭辰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隻是緩緩伸出了一隻手。
    白皙修長，在月光下仿佛美玉雕琢。
    隨著他的動作，周身的仙力瞬間凝聚，凝實得宛如實質。
    叮！
    一聲輕響。
    那足以洞穿山嶽的上品仙器玄冰奪魂刺，在觸碰到蕭辰指尖的刹那，竟像是脆弱的玻璃撞上了金剛石。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藍光迸射，仙器瞬間寸寸斷裂，化作一地凡鐵。
    “噗！”
    劉長老如遭雷擊，狂噴一口鮮血，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駭然。
    完了，打不過！
    他想逃。
    可是，蕭辰的身影，已經鬼魅一般出現在他的麵前。
    一根手指，不帶絲毫煙火氣，輕描淡寫地點在了他的丹田上。
    “不！”
    劉長老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
    下一刻，他辛苦修煉數百年的仙力，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瘋狂地向外傾瀉。
    他的丹田氣海，被那根手指上蘊含的霸道力量，徹底攪成了一片混沌。
    他軟軟地癱倒在地，成了一個廢人。
    蕭辰收回手指，撿起地上那枚黑色的符籙，看了一眼癱在地上、眼神渙散的劉長老，淡淡開口。
    “第一個。”
    夜風蕭瑟，吹過荒地，卷起一陣塵土。
    蕭辰單手拎著劉長老的衣領，就像拎著一條破麻袋，不緊不慢地走在返回宗門的路上。
    被廢了丹田的劉長老，已經徹底昏死過去，軟塌塌地被拖在地上。
    後背與粗糙的石子地麵摩擦，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當蕭辰的身影出現在山門前時，兩名負責守夜的弟子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看清了蕭辰，更看清了他手裏拖著的人。
    那身熟悉的長老服飾，那張因為痛苦和絕望而扭曲的臉，不是劉長老又是誰？
    出去時，還是個意氣風發的玄仙強者。
    回來時，卻成了一攤連凡人都不如的爛肉。
    這中間，甚至沒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兩名弟子隻感覺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手腳冰涼，連呼吸都忘了。
    他們看向蕭辰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敬畏來形容。
    那是一種凡人仰望神魔時的、最原始的恐懼。
    “開門。”
    蕭辰的聲音平淡無波。
    “是，是！”
    其中一名弟子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催動法訣。
    沉重的山門發出一陣轟鳴，緩緩開啟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
    蕭辰拖著劉長老，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
    自始至終，沒有再看他們一眼。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山道盡頭，那兩名弟子才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他，他把劉長老廢了？”
    “別問，別說，別想！就當什麽都沒看見！”
    ……
    執法堂，石牢最底層。
    這裏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陰冷潮濕。
    隻是，空氣中彌漫的血腥與腐朽氣息，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濃鬱了。
    小眼睛看守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此時，正帶著兩個獄卒，點頭哈腰地在通道盡頭等著。
    那副諂媚的模樣，比見到親爹還要親。
    “師兄，您來了？”
    “辛苦，辛苦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被蕭辰拖著的人，不由得眼皮子猛地一跳。
    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愈發燦爛。
    但是，還主動上前，想要從蕭辰手裏接過去。
    “這點小事，哪敢勞您親自動手，小的們來，小的們來就行！”
    蕭辰鬆開手，任由劉長老摔在地上。
    “把他弄醒。”
    “得嘞！”
    小眼睛看守心領神會，對著一個獄卒使了個眼色。
    那名獄卒立刻從水桶裏舀起一瓢黑乎乎、不知沉澱了多少年的汙水，毫不猶豫地從劉長老的頭頂澆了下去。
    嘩啦！
    刺骨的冰冷和惡臭，讓昏迷中的劉長老猛然抽搐了一下，悠悠轉醒。
    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張掛著似笑非笑表情的、年輕得過分的臉。
    “啊！”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無邊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
    他想尖叫，想後退，卻發現自己四肢無力。
    丹田處傳來的空虛感和劇痛，讓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蕭，蕭辰……”
    他嘴唇哆嗦著，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蚋。
    蕭辰沒理會他的恐懼，隻是對小眼睛看守歪了歪頭。
    “上次陸雲帆待過的那間，收拾幹淨了嗎？”
    小眼睛看守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胸脯拍得梆梆響。
    “師兄放心，那間囚室，小的早就叫人用水衝了三遍，又用烈火符烤了兩遍，最後，還撒了上好的清心香，保證連根頭發絲都找不著，幹淨得很！”
    “不必那麽幹淨。”
    蕭辰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把牆上的血跡留著，效果更好。”
    小眼睛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隻感覺一股涼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魔鬼！
    這位爺絕對是魔鬼轉世！
    “把他吊起來。”
    蕭辰的命令簡潔而冰冷。
    “是！”
    兩名獄卒立刻上前，駕輕就熟地用粗大的鐵鏈，穿過劉長老的琵琶骨，將他懸空吊在了囚室。
    霎時間，一陣劇痛襲來。，
    劉長老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冷汗瞬間濕透了衣衫。
    “蕭辰！想幹什麽？！”
    他色厲內荏地大喊：“我是內門長老，你敢對我用刑，宗主和執法長老絕不會……”
    “聒噪。”
    蕭辰打斷了他的話，緩步走進囚室。
    他沒有去看劉長老，而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牆角的一件東西。
    那是一把布滿了豁口和暗紅色汙漬的骨刀.
    造型粗獷而猙獰，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師兄，這是上次那個死囚鐵牛的兵器，小的們忘了收拾……”
    小眼睛看守連忙解釋。
    “挺好。”
    蕭辰隨手將骨刀撿了起來，在指尖轉了轉，發出嗡嗡的輕響。
    他走到劉長老麵前，用刀背輕輕拍了拍他那張因恐懼而慘白的臉。
    “劉長老，我們來玩個遊戲。”
    蕭辰的聲音很輕，卻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劉長老的耳膜。
    “我問，你答。”
    “答錯了，我就在你身上割下一塊肉。”
    他頓了頓，補充道：“放心，我手法很好，保證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