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微服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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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皇宮
東宮寢宮
南宮煜燁走進寢宮的門後,轉身看著跟隨進來的清平碩、暑越禾、安陽。
南宮煜燁道
“安陽,你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安陽拱手回應道
“是!”
安陽立即轉身,走出寢宮,站在門口守著。
南宮煜燁看著,清平碩和暑越禾道
“清風,暑雨,在禦花園裏,八皇兄說的話,你們可都聽見了?”
清平碩和暑越禾,齊齊拱手道
“聽見了!”
南宮煜燁道
“本宮知道,八皇兄沒安好心。”
“但是他的話,也有道理。”
“本宮一直困在深宮裏,想要覓得良師,學習精妙武功,那是不可能的事!”
“另外舅舅在南臨遇難,屍身被人埋葬在,南臨的北城門外。”
“本宮說過,會等著舅舅回來。”
“既然舅舅回不來了,那本宮想去看看他!”
“此行凶險難料,你們二人自己決定,是否跟隨前往?”
“當然此事不能透露出去,連安陽都不能說。”
“我們三個人,隻能悄悄的走。”
“好了,你們說吧!”
“是否願意跟著本宮,去南臨走一遭?”
清平碩和暑越禾,拱手齊聲道
“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南宮煜燁道
“那你們現在去準備一下,記得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
“一個時辰後,你們回來這裏,帶著本宮離開皇宮。”
清平碩和暑越禾,拱手齊聲回應道
“是!”
兩人立即走出寢宮,去做相應的準備。
南宮煜燁迅速走進裏屋,去尋找適合的衣物。
可是滿滿一櫃子的衣服,都是鮮亮華麗的!
南宮煜燁歎息道
“哎!……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微服出宮,也從未注意到,自己穿的都是些什麽衣服。”
“一時半會想要找一套合適的,看來是不行了!”
南宮煜燁隨便收了兩套衣服,再把太子專用的金製腰牌拿上,然後坐在寢宮裏的茶桌前等候著。
清平碩和暑越禾,很快的準備妥當,還未到達約定的時辰,就已經返回到了寢宮。
兩人齊齊拱手道
“太子殿下!”
南宮煜燁看著兩人道
“本宮的衣服都不合適,所以隻是隨便拿了兩套換洗的。”
“我們出宮後,離開京城,找個地方,本宮再去買一身,尋常的貧民衣服換上。”
“但眼下要如何離開皇宮,還要不讓任何人發現呢?”
清平碩拿出一套衣服,遞給南宮煜燁道
“太子殿下,你把這身衣服換上吧!”
“這是宮廷暗衛的衣服,穿上了,就會被認作宮廷暗衛。”
“皇上身邊的暗衛,出宮辦事,沒有人會阻攔。”
南宮煜燁激動的道
“太好了!清風,多謝了!”
清平碩道
“這是卑職該做的!”
南宮煜燁連忙拿著衣服,去裏屋換上,然後拿起準備好的包袱。
清平碩和暑越禾,帶著南宮煜燁,輕功飛躍到了屋頂上,趁著夜色三人離開東宮,走出了皇宮的大門。
麗城
清平碩和暑越禾,兩人輪流帶著南宮煜燁,輕功飛躍來到了,麗城的城門附近。
暑越禾道
“太子殿下!城門太高,而且重兵把守十分的嚴密,不可能輕功飛躍出去。”
“不如在附近歇息,等候天明時,再走出城門去。”
“殿下現在的穿著,看上去就是個護衛,沒有人會阻攔的。”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吧!”
“清風,暑雨,改口叫我公子,切莫再叫我太子殿下!”
兩人齊齊拱手回應道
“是!公子!”
天色見亮,城門剛打開。
南宮煜燁、清平碩、暑越禾,三人邁步走出城門,往南臨的方向走去。
南宮煜燁第一次離開皇宮,心情有些激動,走了許多路,仍然沒有感覺到累。
一路上好山好水,真的如同洪淩和吳霞說過的那麽美好。
太平無事的翻山越嶺,千裏迢迢來到了南臨。
南臨
換上一身,尋常人家公子的穿著,冷傲的南宮煜燁,看上去依然掩飾不住,貴公子的氣質。
走在人來人往的南臨城裏,看著周圍的人,都是些樸實善良之輩。
南宮煜燁很疑惑,為何舅舅會在南臨,遭遇江湖殺手,闖進府衙大開殺戮?
清平碩和暑越禾,走在南宮煜燁身後,時刻保持著警惕。
北城
越往北走,人就越少,接近北城門時,基本上就看不到路人了。
三人走進一家,賣香火紙錢的店鋪,買了些香火紙錢,跟店家要了一個籃子裝著。
暑越禾拎著籃子,和清平碩並肩走在,南宮煜燁身後。
走出城門口,沒走多遠,就看到漫山遍野的墳墓,還有許多用草席裹著,未曾掩埋的屍體。
甚至還有些屍體,被隨意扔在墳堆裏。
路上隨處可見深深白骨,讓人不寒而栗。
南宮煜燁皺起眉頭道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為何會有如此景象?”
清平碩道
“公子!這裏叫做亂墳崗。”
“南臨雖然民風淳樸,但往來客商眾多,而且外地的人也有很多。”
“地形遼闊,分為東西南北四個城區。”
“除了北城門這邊的亂墳崗沒有人居住,其餘三個城區,還有城外,都住滿了人。”
“本地人都習慣,把死去的人,抬來埋葬在此處。”
“用草席裹著的,多半是窮苦人,沒有錢買棺木。”
“隨便拋屍荒野的人,多半是路過的客商,或者是哪個富貴人家裏,死去的家仆和丫鬟。”
“有些主人會好心的,買個普通的棺木。”
“有些主人隻是用草席裹起來,讓家仆抬來扔在此處。”
“有的主人,就隻是讓人,隨意把屍體抬來扔在此處,連個草席都不給裹!”
南宮煜燁看著,漫山遍野的屍身和墳墓,心裏更冷了許多。
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楊瑾年的墳墓。
墓碑上寫的是南臨知府楊瑾年,楊昭之墓。
緊挨著還有一座墳墓,墓碑上寫的是南臨知縣馮學濤,馮浩之墓。
南宮煜燁看著兩座墳墓歎息道
“哎!……書上說士為知己者死!”
“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一句話而已!”
“沒想到舅舅,卻用生命告訴世人,這句話並非隻是書裏有。”
“舅舅!外甥看你來了!”
南宮煜燁在墳墓前跪下來,為楊瑾年和馮學濤焚燒著紙錢。
清平碩和暑越禾,站在一旁隨時保持著警惕。
忽然間,從墳墓之間,竄出來許多,身穿黑衣的蒙麵人,迅速向南宮煜燁襲來。
清平碩和暑越禾,連忙拔劍迎敵。
南宮煜燁連忙站起來,站到一旁,保持稍微安全的距離,留意著戰局。
蒙麵人很多,清平碩和暑越禾,根本就攔不住。
很快就有兩個蒙麵人,朝著南宮煜燁襲來。
南宮煜燁連忙邁步跑開,躲避著追擊,卻被什麽給絆倒了。
摔倒的時候,南宮煜燁才看清楚,那是一堆白骨。
年僅十三歲的南宮煜燁,剛才雖然看到了,心裏也有些慎得慌。
但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一堆白骨,還是嚇得大喊出聲。
就在長劍刺向南宮煜燁的時候,不知何處飛來幾顆石子,打在蒙麵人的手上、身上、腿上……
眨眼間
紮著馬尾的一個,黑衣束裝少年,飛躍到南宮煜燁身前,拿著一根樹枝,與兩個蒙麵人對打著。
三兩下就把兩人,給打倒在了地上。
少年笑著道
“哈哈哈……小爺倒是要看看,是你們兩人厲害,還是老虎厲害?”
那兩人呆愣的看了一眼少年,連爬帶滾的逃走了。
少年嬉皮笑臉的喊道
“喂!……怎麽就跑了!小爺還沒打夠呢!”
清平碩和暑越禾,已經把蒙麵人打跑了。
兩人連忙來到,南宮煜燁身旁,跪下來道
“手下護主不力,請公子責罰!”
南宮煜燁感覺腳有些軟了,覺得有些丟臉,但冰冷的麵容,讓人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南宮煜燁在地上坐正道
“無礙!”
“多虧大哥哥出手相救!”
少年走過來,扶著南宮煜燁站起來,仔細打量一番後點頭道
“還好!你沒有受傷。”
南宮煜燁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感謝大哥哥相救!不知如何稱呼?”
少年笑盈盈的拱手行禮道
“在下姓閆,名冰,字墨川。”
“小弟弟,你叫什麽呀?”
南宮煜燁心裏,生出一絲暖意,從未有人稱呼過自己小弟弟。
我有八位皇兄,就連親近一些的六皇兄和七皇兄,都是稱呼我太子弟弟!
雖然叫著弟弟,但卻沒有此刻這人,叫著讓人感覺親切。
南宮煜燁拱手道
“我姓……我姓南……名焰,字煜燁……”
閆墨川笑容滿麵的道
“小南,你來此地祭拜誰啊?”
小南?這是什麽稱呼?
南宮煜燁心裏疑惑的想著,這個大哥哥對我的稱呼,怎麽又變成小南了?
難道就因為我說姓南嗎?
不過聽著蠻新鮮的呢!
南宮煜燁道
“我來祭拜舅舅,和他的好友。”
“閆大哥,你來祭拜誰?”
閆墨川道
“我來看看父親,準備出門遠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說話間,閆墨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環顧四周一番長歎了一口氣。
南宮煜燁問道
“閆大哥,你準備去何處?”
閆墨川眼眸有些飄渺的看著,遠方不知名之處道
“我也不知道……究竟該去何處!……或許……去海溪看看吧!……”
南宮煜燁拱手道
“閆大哥的救命之恩,南焰永世不忘,但眼下都有事,隻好暫別了!”
“他日若有緣再見,小弟當湧泉相報!”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就此拜別,望你多加小心!”
南宮煜燁道
“多謝閆大哥關懷,小弟自會小心的!”
說完後
南宮煜燁站在原地,目送著閆墨川離去。
在南臨城裏住了兩日,南宮煜燁帶著清平碩和暑越禾,離開南臨走在鄉野路上。
清平碩問道
“公子,我們此刻要去何處?”
南宮煜燁道
“去海溪!”
清平碩和暑越禾,拱手回應道
“是!”
海溪
由於此處,溪流多而且密集在一起,形成了如同海洋般寬廣的景象,所以被稱為海溪。
從南臨道海溪的路上,隻要離開城鎮,就會不知道從何處,出來許多蒙麵人,追擊刺殺南宮煜燁,連路走來凶險異常。
海溪城一家客棧,二樓客房裏。
南宮煜燁坐在一方桌前,清平碩和暑越禾,坐在南宮煜燁的左右兩邊。
南宮煜燁道
“看來我所料不錯!八哥誘導我走出宮門,確實沒安好心!”
“此番多謝兩位,舍命相護!”
清平碩和暑越禾,拱手道
“這是手下的職責,太子殿下不必言謝!”
暑越禾道
“太子殿下!我們既然走到哪裏,都有殺手尾隨,不如還是早日回宮去吧?”
南宮煜燁道
“好吧!明日啟程回宮!”
南宮煜燁帶著清平碩和暑越禾,走在去往麗城方向的路上。
走到海溪鄉野,溪澗匯集的附近,許多蒙麵人忽然向三人襲來。
清平碩和暑越禾,竭盡全力的保護著南宮煜燁,與蒙麵人打鬥著。
蒙麵人出招很辣,凶殘至極,而且人數眾多。
清平碩和暑越禾,奮力拚殺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蒙麵人手持刀劍,朝著南宮煜燁,步步緊逼而來……
南宮煜燁下意識的後退著,心裏產生了恐懼和絕望。
黑色的一個身影,好似從天而降,速度奇快的,朝著蒙麵人扔來許多石子,然後趁著蒙麵人沒有反應過來,席地拿起一把劍橫掃一擊。
蒙麵人全數,往後倒去。
南宮煜燁一眼便認出了此人,正是在南臨亂墳崗上,所遇到的閆墨川。
南宮煜燁激動的喊道
“閆大哥!”
閆墨川問道
“小燕子,你沒事吧?”
小燕子?……怎麽又改稱呼了?……可是一個大男人被叫做小燕子……感覺好奇怪啊!……
閆墨川打量著,倒在地上的蒙麵人。
看到那些人爬起來後,迅速離去了。
閆墨川笑著喊道
“哈哈哈……怎麽跑得比兔子他爹還快呀!……小爺還沒打夠呢!……你們回來啊!……”
蒙麵人沒有理會閆墨川,不到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閆墨川回眸看著,南宮煜燁問道
“小燕子,你怎麽了?”
南宮煜燁道
“大哥!……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燕子!……”
閆墨川疑惑的問道
“為什麽呀?……小燕子多可愛啊!……你看你長得白玉粉嫩的,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嘴唇還透著紅,就像個白玉娃娃一樣好看。”
“這麽可愛的人,叫做小燕子,我覺得很貼切啊!”
南宮煜燁道
“可是聽起來……像是女孩子的名字……而我可是一個男子啊!”
閆墨川微微一笑道
“是一個男孩子!……還是個孩子嘛!……叫一下小燕子……也沒所謂吧!”
南宮煜燁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了些,不再爭論到底該叫什麽。
眼眸餘光看見,倒在血泊之中的清平碩和暑越禾,南宮煜燁走過去,在兩人身前跪下來。
南宮煜燁道
“兩位大哥!都是我任性,早知如此……不該帶著你們出門!”
閆墨川走到南宮煜燁身後,打量著兩人道
“小燕子,不難過了!”
“我幫你把他們埋了吧!”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
閆墨川把南宮煜燁扶起來,然後動手把清平碩和暑越禾,拉倒一旁的路邊。
在樹林裏挖了兩個炕,把兩人分別埋葬起來。
閆墨川用力劈斷一棵樹的樹幹,劈成兩塊木板,遞給南宮煜燁道
“用小刀或者劍什麽的,把他們的名字刻上去吧!”
南宮煜燁把兩塊木板接過來,用隨身帶著的一把匕首,把清平碩和暑越禾的名字,逐一刻上去。
然後分別插到了,兩個埋好的墳堆前。
閆墨川問道
“小燕子,你現在有何打算?”
南宮煜燁道
“我想回家,但我家遠在京城,如今兩個護衛都死了!”
“那些殺手……又不知道為什麽,總是跟在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再出現!”
閆墨川思索著道
“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事可做,我送你回家如何?”
南宮煜燁道
“閆大哥!……你也看到了!……送我回家……路上會很危險的!……我不想連累你!……”
閆墨川道
“怕什麽!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反正我閆墨川爛命一條,死了也不可惜!”
“隻是……我身無分文……窮困潦倒!……你若是嫌棄!……我把你安全送回家後,我會自行離去!”
南宮煜燁急切的道
“我怎麽會嫌棄你呢!……我隻是不想連累你!……”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既然不嫌棄我……那就走吧!……”
“趁著時辰尚早,我們爭取走到下一座城裏去過夜,否則在鄉野露營,怕是不安全了!”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我聽哥哥的!”
綠樹成蔭的道路上,南宮煜燁和閆墨川,並肩走在此處。
南宮煜燁停下腳步,看著閆墨川道
“閆大哥!我有些走不動了!”
閆墨川淺淺一笑道
“好!那我找個地方歇歇腳!”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
閆墨川抬頭環顧四周一番後,指著一個方向道
“小燕子,你看那邊有條小河,我們去那邊吧!”
南宮煜燁道
“好!”
閆墨川和南宮煜燁,走到小河邊。
南宮煜燁在草地上,坐下來歇息。
閆墨川拿著水囊,去河邊打了一些水,拿來遞給南宮煜燁道
“小燕子,喝口水吧!”
南宮煜燁唇角,浮現一絲笑容道
“大哥哥!……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燕子了!……聽著好別扭啊!……”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好吧好吧!……那我叫你南焰吧!”
南宮煜燁點頭道
“這樣可以!”
閆墨川道
“快喝點水休息一下,再走一會兒,我們去易城裏休息。”
“等你恢複了體力,我們再繼續走。”
南宮煜燁滿是感激的道
“墨川哥哥!……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閆墨川微微一笑道
“當然可以啊!”
“我跟你說,之前我所遇到的人,都是些比我大的,所以都是我叫人家哥哥!”
“現在遇到你,可算你比我小了!”
“快叫聲哥哥來聽吧!”
南宮煜燁不禁莞爾一笑喊道
“墨川哥哥!”
閆墨川激動的笑著道
“哈哈哈……太好了!……我終於有個弟弟了!……”
看著閆墨川如此激動的模樣,像是撿到了寶貝一般,南宮煜燁心裏暖暖的。
我有八個哥哥,可從未感受過,有人把我當做寶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