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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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月府書房
月彥君走進書房,來到書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來幾本厚厚的賬冊,還有月府家業的執掌印信。
月彥君轉身看著,跟隨進來,站在一旁的月邵華道
“邵華,這些賬冊乃是月家,所有家業的賬目。”
“執掌家業的印信,也在這裏了。”
“自從為父接管月府家業以來,就帶著你學習經商之道。”
“為父對你有些苛求、有些嚴厲,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月府的家業,乃是世代相傳的。”
“而且每一代執掌家業的人,都在不斷的擴大經營。”
“到你伯父執掌家業的時候,已經是整個南國都有月府的商行了。”
“閆佑琦雖然出身於官宦人家,但是他來到南臨後,所經營的閆家商行,也是做得風生水起。”
“後來閆佑琦,遇到你伯父。”
“在你伯父的教導和幫助下,閆家的產業發展得也很快。”
“月府命案之後,月閆兩家的家業,被官府合並在一起,全都記在了邵熙的名下。”
“但當初邵熙才九歲,所以官府讓為父代為掌管。”
“經過幾番周折,所有的家業,實際上已經記在了你的名下。”
月邵華驚呼疑問道
“我?……怎麽會記在我的名下?……不是應該記在邵熙的名下嗎?”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傻孩子!父親這都是為了你啊!”
“邵熙嘛!……如果你顧及兄弟之情,可以如同往日一樣,給他一些錢花就成了!”
“如果他不聽話,甚至想把家業要回去,你也不必有何顧慮。”
“直接把他逐出家門,也就是了!”
月邵華睜大雙眸看著月彥君,驚呼疑問道
“父親!……你怎可如此?……難道……我從小到大……聽到的流言蜚語……都是真的嗎?……”
“父親才是當年月府命案,謀財害命的人?”
“閆佑琦不過是……父親買通官府,找來的替罪羊嗎?”
月彥君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點頭道
“邵華,你說對了!事實正是如此!”
月邵華渾身癱軟,跌坐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道
“父親!……你怎麽可以這樣啊!……伯父是你的親哥哥……為了家業……你竟然毒死他!……還殺了月府那麽多人!……”
月彥君收了臉上的笑容沉聲道
“我隻是讓離璐翔,把你伯父毒死,並沒有讓他殺了月府那麽多人!”
“或許……是他下毒的時候……被人發現了……所以才動手殺人吧!……”
“此時說這些,已無任何意義!”
“為父背著殺人的罪名,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會被查出來抓去治罪。”
“也不知道,是否會被與案情,相關的人暗中殺了!”
“所以今日,為父把家業的執掌權,交給你來負責。”
“為父也好集中精力,與那些相關的人周旋!”
月邵華看著月彥君問道
“父親在與何人周旋?與案情相關的是何人?”
月彥君道
“邵華,你知道得太多,對你反而不好!”
“你隻需要記得,為父不管做了什麽,都是為了你好!”
孔修鴻著急忙慌的,走進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公子!”
月彥君問道
“孔信,看你著急的模樣,是否出了何事?”
孔修鴻道
“老爺,離璐翔跑了!”
月彥君驚呼疑問道
“什麽?怎會如此?不是讓你盯著嗎?”
孔修鴻跪下道
“手下該死!”
“六年來,離璐翔一直很安分,完全沒有逃走的跡象,手下以為,他不會有逃走的想法了!”
“哪知道今日早晨,沒有看到離璐翔,如同往日一樣,帶領家仆和丫鬟收拾打掃。”
“手下到處尋找,才發現離璐翔,已經不在府裏了!”
月彥君沉聲道
“還不快去尋找!”
孔修鴻回應道
“是!手下這就去找!”
孔修鴻離去後,月彥君走到,書桌相對之處的茶桌旁坐下來。
月彥君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月邵華,長歎了一口氣道
“哎!……邵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為父不謀奪家業,靠著自己打拚,是無法得到月府如今,這麽大的家業的!”
月邵華依然坐在地上,隻是挪動身體,換了一個方位,抬眸看著月彥君道
“父親雖然奪得了家業,但整日活在算計之中。”
“如今離璐翔逃離,或許什麽時候,會去向官府告發。”
“父親又要在煎熬中等待著,尋找到離璐翔的消息。”
“此生父親,將難以安身!”
“背著這麽多人性命的家業……何其沉重!……”
“父親要我……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把一切……據為己有?……”
月彥君道
“邵華,你放心吧!父親會竭盡全力,幫你掃清障礙。”
“你盡管好好經營便是!”
“不過……今日為父跟你說的話,你千萬不要對旁人說!……”
“官府即使重新查案,查到的也隻會是,離璐翔下毒殺人,與你我不會有任何關聯。”
“為父盡快讓李輝,聯係一劍封喉和鬼見愁,讓他們去解決離璐翔。”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月邵華思索一番後回應道
“是!父親放心,我記住了!”
雅軒居
閆墨川和月邵熙,走進雅軒居。
閆墨川喊道
“祁叔!”
祁小榮從屋頂上跳下來,站在兩人眼前道
“你們兩個臭小子,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祁叔!……我和月寒,去見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隻有二十幾歲,對我們很是友好。”
“他讓我和月寒,幫著一起查案呢!”
“我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今後我和月寒,住在府衙裏。”
月邵熙拿出一個錢袋,遞給祁小榮道
“祁叔,你想吃什麽就買,如果有什麽事,可以去府衙裏找我們。”
祁小榮把錢袋接過來,看著月邵熙和閆墨川道
“既然你們都去府衙幫忙,那我也去吧!”
“我現在也不過是三十二歲,可還沒有老呢!”
“給你們兩人做護衛,綽綽有餘!”
閆墨川道
“祁叔!……會很危險的!……我不希望你去涉險!……”
祁小榮道
“就是知道危險,我才必須去!”
“你們以為,你們在外麵到處亂跑,我在家裏好受嗎?”
“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不見到你們回家,我心裏麵亂糟糟的!”
“你們去了府衙,如果我不去的話,更是見不到你們了!”
閆墨川笑了笑道
“哈哈……就不知道,楊大人是否嫌人多了!……”
祁小榮道
“正好試探一下,那個楊大人為人如何。”
“如果他為人不好,那也不能信任。”
閆墨川道
“祁叔,你先自己去府衙見楊大人,我和月寒先去月府住幾天。”
祁小榮點頭道
“好,你們小心點!”
三人走出雅軒居,同步離開向陽村,走進東城門。
祁小榮朝著府衙走去……
閆墨川和月邵熙,朝著月府走去……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月邵華心不在焉的漫步其中。
一時不慎,竟然撞到了一個人。
月邵華連忙拱手行禮道
“兄台見諒!月邵華失禮了!”
男子臉上帶著笑容輕聲道
“無礙!月公子看上去,似乎有什麽心事?”
月邵華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青絲束發披在身後,身穿淺灰色長衫,透著一股書香之氣。
月邵華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兄台好像,知道我是誰。”
男子道
“在下姓周,名望,字清源。”
“聽說月府招募管家,不知周某,可否前往月府做管家?”
月邵華道
“先生氣質高雅,去做教書先生,更為妥當吧!”
周清源道
“天下有學之士眾多,哪能全都去做教書先生!”
“我正要去月府,卻在此處,與月公子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如果月公子不棄,現在周望,就隨月公子回府如何?”
月邵華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
“好吧!那就委屈先生了!”
周清源道
“月家在整個南國,都是有名的富裕之家,能夠去月府做管家,乃是我的福氣,何來委屈一說。”
月邵華道
“那就請先生,隨我走吧!”
周清源道
“月公子請!”
周清源和月邵華,並肩往月府走去……
月府門口
閆墨川和月邵熙,來到門口,正要開門進去。
月邵華和周清源,由遠至近走來。
月邵華臉上帶著笑容呼喚道
“邵熙,墨川!”
月邵熙和閆墨川,停下推門而入的動作,轉身看著月邵華,打量著周清源。
月邵熙問道
“兄長,此人是誰?”
周清源拱手行禮道
“小公子,閆公子,在下姓周,跟隨月公子前來,做月府的管家。”
月邵熙疑惑的看著月邵華問道
“兄長,月府的管家,不一直都是離叔嗎?”
月邵華道
“離叔不知道去了何處,我們找了幾天,都沒有找到。”
“所以父親,粘貼告示招募管家。”
“我在路上遇到了周望,他說正好要來月府,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月邵熙疑惑的道
“離叔做的好好的,為何突然離開月府?……難道出了何事?……”
月邵華道
“不知道啊!……父親已經讓孔信去找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呢!”
月邵熙道
“既然離叔不願意,再留在月府,何必再去尋找呢!”
月邵華道
“你說得對!……我們先進府再說吧!”
說話間
月邵華走上前去,把大門推開。
四個人相繼走進來,周清源在後麵走進來,把大門關上,然後跟隨著往裏走去。
院子裏的一個路口,月邵熙停下腳步。
閆墨川、月邵華、周清源,停下腳步看著月邵熙。
月邵熙道
“兄長,我先帶閆冰,去房裏休息片刻,晚些時候再去問候叔父。”
月邵華道
“此刻父親不在府裏,你們自便,我先帶周望去與府裏的人認識一下。”
月邵熙點頭道
“好!”
月邵熙移眸看著閆墨川道
“閆冰,隨我來吧!”
閆墨川點頭道
“好!”
閆墨川跟隨著月邵熙,來到月邵熙居住的屋子裏。
布置清雅舒適的房屋,讓人心情格外的放鬆。
閆墨川臉上帶著笑容道
“月寒,你住的屋子如此清雅,而且你骨子裏也透著清雅,平時你也很注重,禮儀、文雅…之類的……為何要打扮的和我一樣呢?”
月邵熙歎息道
“哎!……我當初麵對一切的時候,表現得太過冷靜,不像同齡人該有的表現。”
“當時叔父派孔信,時刻在我身邊跟隨著。”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那是叔父,擔心我剛失去雙親,所以派孔信保護我的安全。”
“可是那天夜裏,我聽到叔父和孔信,在窗外說過的話。”
“我才知道,孔信不是在保護我,而是在監視我。”
“是師父教我,要和同齡人一樣,不能讓叔父懷疑,我對月府命案有質疑。”
“我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麽做。”
“想到你平時的一些舉動,我就憑著記憶學你。”
“過了一段時間,叔父終於相信,我和其他孩子並無二致。”
“有吃、有喝、有玩,就把傷心的事全都忘了!”
“叔父從此,沒有再讓孔信跟著我。”
“可是我還得住在月府,為了不讓叔父起疑,我仍然模仿著,你的行為舉止,甚至學著你,把頭發紮成一樣的馬尾。”
閆墨川笑著道
“哈哈哈……我就說嘛!……怎麽看著你有些別扭……原來你在模仿我啊!……”
月邵熙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我模仿你不好嗎?”
閆墨川道
“沒什麽不好,隻是……你這樣一定很累吧!”
月邵熙道
“那有什麽辦法呢!……與叔父和兄長住在一起……為了不讓他們起疑……我也隻能如此了!……”
閆墨川唇角帶著一絲笑容道
“月寒!……真是難為你了!……”
月邵熙唇角浮現一絲笑容道
“六年如一日的模仿……我都已經習慣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都不覺得有什麽了!……”
閆墨川思索著道
“月寒……你說離璐翔……到底去了何處?……會不會已經被滅口了?”
月邵熙搖頭道
“不知!……希望不是吧!……否則又少了一個人證!”
“當年月府的命案,離璐翔應該知道些什麽,否則不會突然離去!”
“我還記得,那天離叔帶我去街上,買了些吃的,還有許多玩物。”
“回到家裏的時候,看到滿地的血跡,我嚇得躲在離叔身後。”
“離叔把我抱起來,輕聲安撫我不要怕。”
“他抱著我往裏走,我看到母親也躺在血泊之中!”
“書房裏……閆伯父抱著父親,坐在地上……”
“離叔指著閆伯父,質問他為何,要殺害月府那麽多人!”
“閆伯父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
“離叔氣憤的抱著我,離開月府,去縣衙報案。”
“到了公堂上,離叔和叔父一口咬定,閆伯父就是殺害,月府那麽多人的凶手。”
“我一直覺得,當時離叔的反應很不正常。”
“到底是哪裏不正常,我也說不上來!”
“現在想來……或許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凶手!”
“隻是……他為何要指定……閆伯父是凶手呢!……”
閆墨川道
“或許隻有等,找到離璐翔的時候問他了!”
“月寒!……先不要多想了,我們還需要保持理智。”
“楊大人說得對,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能輕易下結論!”
月邵熙點頭道
“好!我知道了!”
正堂
月彥君坐在主位上,目視著坐在左右兩邊的月邵華、月邵熙、閆墨川。
周清源帶著家仆和丫鬟,把膳食端來,分別放在四人麵前的桌子上。
月彥君臉上帶著笑容道
“邵熙,真難得啊!有多久沒有見到你,回家吃飯了!”
月邵熙臉上帶著笑容道
“都是侄兒的錯,閆冰也說我了!……今日非要我帶他回家,陪著叔父和兄長吃飯不可!”
閆墨川笑了笑道
“本來就是嘛!……家裏有人多好啊!……”
“要知道珍惜眼前的家人們,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沒有多花時間陪家裏的人!”
月彥君道
“說得好!墨川,隨意些,切莫拘謹,就當是在自己家裏一樣吧!”
閆墨川點頭道
“好!多謝月叔叔!”
閆墨川愉悅的夾菜吃著,連連讚許道
“真不錯啊!……這些菜都趕上,東燕酒樓裏做的了!”
月邵熙唇角帶著笑容道
“閆冰,你喜歡就多吃點吧!”
閆墨川笑盈盈的道
“嗯!好!……月寒,你也多吃點吧!”
書房
夜幕降臨之後,屋裏點起了燭火。
月彥君站在書房裏的窗口,看著院子裏,正在打鬧玩耍的閆墨川和月邵熙。
薑元東走進門來,拱手行禮道
“老爺!”
月彥君未曾轉身,依然目視著院子裏的人,輕聲問道
“薑啟,我讓你盯著邵熙,你知道他為何,忽然回府來住嗎?”
薑元東道
“老爺,手下不知道,小公子為何突然回府來住。”
“或許是最近南臨不太平,頻頻發生命案,他們不敢住在外麵了吧!”
月彥君問道
“你跟蹤邵熙,是否看到他,去了哪些地方?見過什麽人?”
薑元東遲疑的道
“老爺!……小公子很聰明……總是有辦法……讓我跟丟了!……所以……手下什麽也不知道!……”
月彥君氣憤的道
“廢物!……連個孩子都盯不住,要你何用!”
薑元東連忙跪下來道
“手下知錯了!請老爺再給手下一次機會,手下一定不會再跟丟了!”
月彥君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跟丟了,那就不要再來見我了!”
薑元東回應道
“是!請老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