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骨肉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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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幾個禦林軍站在禦書房裏,護衛著南宮風哲。
長順站在南宮風哲身前,提高警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謹慎的保護著。
南宮風哲看著,倒在地上的南宮煜灝,滿是痛心的站起來,走近幾步蹲下來,伸手試探一下鼻吸。
確定南宮煜灝已經死亡後,南宮風哲哀痛的道
“煜灝!……你真是個傻瓜啊!……”
“睿王早已想到,你們幾位王爺,或許會利用這些豆腐,給朕下毒,然後嫁禍給太子和睿智兩位王爺。”
“所以在給你們幾位王爺,還有各宮母妃送去豆腐之前,就給朕送來許多豆腐。”
“而且還當著朕的麵,親自試毒,證明這些豆腐沒有下過毒藥。”
“另外也提醒朕,要注意防備,給朕送來吃食的任何人。”
“老四啊!……你看看你……做事之前……為何不多加打探消息!……”
“你以為與你合謀的幾位王爺,為何催促你給朕下毒?”
“其實……他們都知道……不可能會成功的!……”
“他們這樣做……是在想辦法除去你啊!……”
長順勸慰道
“皇上!……事已至此……請節哀吧!……”
南宮風哲眼眸看著南宮煜灝,站起來喃喃低語道
“長順!……你派人……把老四送去震王府……”
“傳朕旨意,允許德妃前往震王府,與震王妃一起料理震王的喪事。”
“震王喪期過後,德妃立即回到宮裏。”
“震王世子南宮磊君,南宮天,封為西納侯,其母跟隨前往西納度過餘生。”
長順回應道
“是!奴才這就去傳旨!”
長順看了一眼幾個禦林軍,用手指了一下其中兩個人道
“你們兩人,抬著震王跟著雜家來,其餘的人留在皇上身邊,小心保護著,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幾個禦林軍回應道
“是!”
震王府
正堂
寬敞的正堂裏,正處的主位,換成了靈堂。
左右兩邊的席位,換成了喪事布擺的冥用之物。
正處擺放著,南宮煜灝的棺木和靈柩。
震王妃桂芝琳。
震王世子南宮磊君,南宮天。
披麻戴孝跪在靈柩前,焚燒紙錢,跪謝前來吊念的人。
卜彤依身穿喪服,滿麵哀痛的站在靈柩前,流著淚道
“煜灝!……你到底是怎麽了!……”
“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卜彤依環顧四周一番,麵朝正堂門外站著,打量著冷冷清清的震王府,哽咽著道
“震王府……平時賓客滿座……如今……卻連一個吊念的人都沒有!……”
“皇上的心真狠啊!……天兒才四歲……竟然要去西納……那麽偏遠的地方……雖然封為西納侯……可是沒有任何實權……不過是去那裏……等待著死亡罷了!……”
桂芝琳流著淚道
“母妃切莫擔心……如今的局麵……天兒與臣媳去西納……反而是件好事!……”
“我們暫且避其鋒芒……待日後天兒成人……再想辦法圖謀……也就是了!……”
卜彤依睜大雙眸,緩慢轉身看著桂芝琳,思索一番後點頭道
“你此番想法……也有道理……隻是西納遠在南國最南端,距離麗城兩千裏之遙……著一別……怕是永生……難以再見上一麵了!……”
桂芝琳道
“母妃不必太過擔心!”
“隻要彼此平安,心裏時常掛念著,有空時為彼此祈福,各自好生珍重。”
“將來或許有機會,再相聚在一起呢!”
卜彤依點頭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
巽王府
正堂
裝飾華麗的正堂裏,賓客滿座熱鬧無比。
五皇子,巽王南宮煜崧,南宮元,年滿二十歲。
南宮煜崧坐在主位上,目視著坐在,左右兩邊席位上的五位王爺,七位謀士以及七位武師。
大皇子,乾王南宮煜榮,南宮善,年滿二十一歲。
二皇子,坎王南宮煜羿,南宮鶴,年滿二十一歲。
三皇子,艮王南宮煜瑞,南宮蕭,年滿二十歲。
七皇子,坤王南宮煜辰,南宮熙,年滿十九歲。
八皇子,兌王南宮煜喆,南宮俊,年滿十八歲。
謀士曹恩睿,曹智
謀士姬允逸,姬閑
謀士姚景為,姚有
謀士高億明,高楚
謀士董譽輝,董亮
謀士梅若禹,梅堯
謀士尤芮凱,尤利
武師妘淩峰,妘丹
武師贏劭讚,贏順
武師顧浩寧,顧祥
武師禿拓強,禿石
武師龍正彪,龍昌
武師彭越彬,彭尚
武師昌德虎,昌勇
南宮煜崧搖頭歎息道
“哎!……四哥真是個糊塗蛋,哪有自己拿著下過毒的東西,去給父皇吃的!”
“幸虧有人及時出手把四哥殺了,否則他若是說,是我們幾人一起密謀的,那我們就全都得完蛋!”
南宮煜瑞一臉後怕的道
“是啊!……如果那人出手慢一點……恐怕老四就把我們幾人……全出賣了!……”
南宮煜榮若有所思的道
“那個黑衣人……連續投放兩把飛刀……如果第二把飛刀……沒有被長順攔下……那此刻就是另一種局麵了!……”
“你們想過沒有……如果父皇此刻死了……到底受益的人是誰?……”
南宮煜辰臉上帶著一抹笑容道
“按照祖製,父皇駕崩後,等待喪期一過,太子就可以繼位登基了!”
“不過……那個人不可能是……太子老弟派來的吧!”
南宮煜喆道
“如果不是太子老弟的人,那就是我們幾人之間誰派去的。”
“這人殺四哥是對的,但對父皇下手……就有些愚蠢了!”
南宮煜羿道
“我不覺得他愚蠢,相反還覺得他,用心良苦了!”
南宮煜喆疑惑的問道
“二哥,這話如何解釋?”
南宮煜羿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道
“你們誰知道……長順會武功……而且看樣子……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呢?……”
所有人呆愣片刻,各自沉浸在思考中……
南宮煜羿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人一定是認出長順來了……”
“那把投向父皇的飛刀……他早料到……長順會攔下來了!”
“實際上第一把飛刀,和第二把飛刀的力度……似乎有些不一樣啊!……”
所有人思考著,點頭以示讚成,南宮煜羿所言。
南宮煜崧問道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南宮煜榮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問道
“按照先前說的順序,我們應該擁戴五弟,繼續與太子爭奪皇位吧?”
所有人臉上都浮現一抹笑容,將眸光投向南宮煜崧。
南宮煜崧臉上帶著笑容道
“多謝各位皇兄!各位先生!各位師父!”
夜深人靜,人去樓空,隻剩下南宮煜崧和南宮煜羿,隔桌相對而坐在正堂裏,另一邊擺放著的一方茶桌前。
南宮煜羿思考著道
“煜崧!……你不該接下他們對你的支持!……”
“他們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協助你,隻是把你擺在明麵上,吸引父皇的注意,他們好在暗地裏,做他們心裏想做的事。”
“如果遇到什麽,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推出去置於死地,就像對待老四一樣!”
南宮煜崧道
“其實我知道,他們心裏的想法。”
“隻是……他們這樣的心思……其實也有利用之處……不管怎麽說……人多力量大嘛!……”
南宮煜羿思考著道
“或許你說的有理……但需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能重蹈老四的覆轍!”
南宮煜崧道
“二哥放心,我會小心的!”
雲海
位於麗城東麵,距離麗城三百多裏。
因為海洋遼闊,海麵上常年雲霧繚繞,所以稱之為雲海。
周圍樹木繁多,鳥語花香,青山依依,起伏不定,連綿不絕。
位於雲海的西側,三十多裏的地方,有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
因為同樣被雲霧環繞著,所以稱之為雲山。
南宮煜燃依然習慣性的,穿著一身白色,但接近初夏,所以換成了單薄的束腰長衫,青絲束發披在身後,手裏拿著一把折扇,時不時的輕輕扇動幾下。
南宮煜燃獨自走在青山綠水之間,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開闊之地,駐紮著一支擁有三十萬人馬的軍營。
掌管這個軍營的人,乃是大將軍卜譽勇,卜均。
南宮煜燃站在雲海邊上,遙望著四周的美景。
幾個軍營的的士兵,閑暇之餘走出營帳,來雲海邊上走走。
幾個士兵臉上,都略來一些愁容,走到南宮煜燃附近,站在雲海邊上遙望著,在日光照射下,閃閃發光的海水。
南宮煜燃疑惑的看著幾個士兵問道
“各位軍爺,現在四海升平,沒有戰亂,除了每日操練以外,並沒有任何事可做,為何你們均是一臉愁容?”
其中一個士兵道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幾個月,領到的軍餉,縮減了一半還多!”
南宮煜燃疑惑的問道
“軍餉是軍人養家糊口的錢,皇上一直都很重視,最近也沒有聽說過,什麽地方受災,怎麽會縮減軍餉呢?”
其中一個士兵道
“我們哪知道啊!……就連大將軍也不知道,為何縮減軍餉!”
南宮煜燃道
“請問你們大將軍,可在軍營裏?”
其中一個士兵道
“大將軍在大帳裏喝酒呢!”
南宮煜燃道
“本王去會會你們大將軍!”
幾個士兵呆愣的,看著南宮煜燃……
其中一個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是王爺?……請問……你是哪位王爺?……”
南宮煜燃道
“本王的封號為離!”
幾個士兵連忙跪下齊聲道
“離王殿下恕罪!”
南宮煜燃臉上帶著笑容道
“都起來吧!……”
幾個士兵回應道
“是!”
南宮煜燃轉身,朝著營帳走去……
幾個士兵跟在南宮煜燃身後,往營帳走去……
到達營帳門口,兩個守在此處的士兵,用手裏的長槍擋住南宮煜燃。
其中一個士兵道
“站住!……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軍營!”
跟在南宮煜燃身後,走來的幾個士兵裏,其中一人道
“這是離王殿下!”
兩個擋著南宮煜燃的士兵,連忙跪下道
“末將該死,請離王殿下恕罪!”
南宮煜燃道
“不妨事!……你們起來吧!
兩個士兵齊聲道
“多謝離王殿下!”
卜譽勇聞訊,從大帳裏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拱手行禮道
“離王殿下,末將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南宮煜燃臉上帶著笑容道
“卜將軍,本王向來喜歡到處遊走,今日無意中來到此地,想找你討杯酒喝,不知可否?”
卜譽勇拱手道
“榮幸之至!……離王殿下請!……”
南宮煜燃走進營帳,在卜譽勇的示意下,在一方桌前坐下來。
這張桌子上,早已擺滿豐盛的酒肉。
卜譽勇在南宮煜燃,相對之處坐下來,為南宮煜燃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抬起酒杯道
“離王請!”
南宮煜燃把手裏的折扇,放在桌子上,抬起酒杯,與卜譽勇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臉上帶著笑容讚許道
“好酒!”
卜譽勇臉上帶著笑容道
“離王喜歡就好!……來…夾菜吃!……”
南宮煜燃拿起筷子,夾了些菜吃著道
“嗯!……不錯……沒想到軍營裏的廚子,做的菜也這麽好!”
卜譽勇道
“軍營裏的飯食,也很重要啊!”
“隻有讓士兵和各位將士,吃好、吃飽,才能全力以赴的衝鋒陷陣嘛!……”
南宮煜燃點頭道
“卜將軍說的是!”
說話間
卜譽勇為南宮煜燃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垂頭喪氣的道
“自從皇上登基,冊封皇後以來,除了去玄龍殿上朝,就是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
“三宮六院,除了皇後娘娘的鳳儀宮,從來不踏入,任何一個嬪妃的去處。”
“致使後宮嬪妃,每日翹首期盼,苦守深宮孤獨度日!”
“德妃娘娘,原本還有震王,時常掛念著,去德尚宮裏探望一下。”
“而且還帶著孫兒和震王妃,前去德尚宮裏稍作團聚。”
“如今……”
南宮煜燃道
“四哥糊塗,做了不該做的事,才會有此一劫!”
“既然事已至此……卜將軍就不要多想了!……”
卜譽勇道
“離王殿下說的是!……來……喝酒!……”
卜譽勇抬起酒杯,與南宮煜燃手裏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記響聲,隨後為南宮煜燃和自己,各倒滿了一杯酒,拿起筷子繼續夾菜吃。
南宮煜燃遲疑的問道
“卜將軍……剛才本王在雲海邊……聽到幾個士兵說……軍餉被縮減了一半還多……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卜譽勇點頭道
“確實如此!這三個月來,拿到手的軍餉,連平常的一半都不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南宮煜燃問道
“卜將軍可曾詢問過兵部,是何緣故?”
卜譽勇道
“末將詢問過羅侍郎,但他說不知情!”
南宮煜燃抬著酒杯飲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的道
“兵部侍郎不可能對此不知情……或許可以問一下兵部尚書……或者直接向父皇稟報……”
“雖然本王,不喜歡過問世事,但是軍餉的重要性,本王還是明白的!”
“如果不及時查清楚,長此下去恐怕會引起士兵的不滿,進而激起兵變也未可知啊!”
卜譽勇點頭道
“離王說的是!……末將會盡早去拜訪兵部尚書,問個清楚明白。”
離王府
書房
夜幕降臨,書房裏點亮了燭火。
南宮煜燃和章茂陵,隔著一方茶桌相對而坐。
南宮煜燃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輕輕扇動著……
章茂陵抬著茶杯,輕抿著茶水,臉上帶著笑容道
“其實有關軍餉縮減的事,不隻是一個軍營如此,整個南國所有的軍營,都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了!”
南宮煜燃驚呼疑問道
“先生何意知曉?”
章茂陵道
“軍隊是一個國家,最為重要的所在。”
“無論何時,都應該時常留意著。”
“所以我交代,在外探查消息的幾個人,把軍營裏的動向作為重點,每天去探查一次。”
“隻是一直以來,軍營裏都很正常,所以我沒有跟離王說。”
南宮煜燃臉上帶著笑容拱手道
“先生真是…人在帳中坐,洞察千裏!……學生佩服!……”
“隻是不知……此事到底是何緣故?……”
章茂陵道
“不管是何緣故,離王隻需記得,幾日後,太子的生辰宴上,把遊玩雲海,偶遇幾個士兵,聽到的傳聞提出來,屆時就會明白一切了!”
南宮煜燃回應道
“好!學生知道了!”
說話間,南宮煜燃為自己和章茂陵,各倒了一杯茶水,低下頭情緒低落的道
“先生!……我不想置他們於死地!……畢竟都是親生兄弟啊!……”
章茂陵道
“為君者,心裏裝的應是天下,其次才是親情!”
“皇上仁慈,不忍心對幾位王爺下手,故而會找出許多理由來,為他們周旋,甚至為他們遮蓋。”
“但是他們未必會,因此心懷感恩,反而會為將來埋下禍端!”
“離王殿下,如果想要輔佐好太子,穩固南國基業,想要黎民百姓,永遠生活在祥和之中。”
“就得想辦法,為將來掃清禍患!”
南宮煜燃抬眸看著章茂陵,眸中閃著點點淚花,但強忍著,沒有讓一滴淚水,滑落出來。
章茂陵看著南宮煜燃歎息道
“哎!……離王殿下!……”
“南國地處富裕之地,猶如一棵參天大樹,擁有了肥沃的土地一般,得以茁壯成長。”
“幾位王爺猶如是這棵大樹上,長出來的不良枝葉一般,如果不及時修剪,或許會影響到整棵大樹的成長。”
“更有甚者……會從這些不良枝葉開始……整棵大樹逐漸毀壞了去!……”
“那麽到時候……南國就會土崩瓦解……四分五裂……國將不國!……”
南宮煜燃睜大雙眸看著章茂陵,一滴清淚奪目而出,從臉頰滑落下來。
章茂陵遲疑的道
“離王殿下……如果實在不忍心……那就點到為止……把他們的罪行,逐一點破出來,讓皇上拿主意吧!”
南宮煜燃站起來,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先生!……南宮夜……讓先生失望了!……”
章茂陵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章阜得遇離王,已是人生之大幸!”
“你看看所有的皇子,除了太子和坤王殿下以外,就隻有離王殿下,對待先生和師父,都是禮遇有加。”
“其他的皇子,把先生改稱謀士,把師父改稱武師。”
“皇上明知他們改了稱呼,也不加以製止,更是沒有任何怪罪!”
“先生和謀士,並非隻是叫法不同,其意義也是截然不同的!”
“教武功的師父,稱為武師也是不妥。”
“師父隻是負責傳授武功,而武師還有,打手的一層意思啊!”
南宮煜燃聆聽著,微微點頭以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