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逃出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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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河百川!
    黑夜漫漫無邊無際,山寨裏除了幾座房屋門口燃燒著的火把,就看不到任何光亮了!
    兩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急速走到距離山寨門口不遠處。
    四周忽然亮了起來,許多黑衣束裝的人,拿著火把圍成一個圈,把兩人圍在了中間。
    此時才看清楚這兩個人,一個是褚竹淵,另一個是閆墨川。
    褚竹深從眾多人身後走出來,看著兩人問道
    “睿王殿下,這麽晚了,這是要去何處?”
    “竹淵!……睿王是山寨的客人,怎麽能就這樣讓睿王走呢!”
    褚竹淵目視著褚竹深道
    “哥哥!我跟山寨裏的所有人說過,誰敢動墨川,我會讓那人血濺當場,碎屍萬段!”
    “你是我的哥哥,應該知道我的個性,說過的話,我是言出必行的!”
    褚竹深臉上帶著笑容道
    “竹淵!……我沒有傷害睿王的意思,我隻是把他請到山寨裏來陪你!”
    “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他,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啊!”
    褚竹淵道
    “我為墨川做什麽,那是我的事,他是否知道,我並不在乎!”
    “哥哥,你何必多此一舉!”
    “哥哥!……你還認我是親弟弟的話,請你叫兄弟們讓開,我今日一定要送墨川回去。”
    褚竹深沉下臉道
    “竹淵!……山寨裏的規矩,怎麽能說改就改了呢!……”
    “就算我願意放你們走,這麽多兄弟看著,他們不會輕易讓你們離去的!”
    褚竹淵思索著道
    “山寨裏的規矩……隻要簽下生死文書……成為死士以後,就可以自由出入山寨大門,就像莫離一樣。”
    “那不如……讓墨川簽下生死文書……如何?……”
    褚竹深搖頭道
    “天下皆知,當今皇上把睿王看得很重。”
    “睿王身份特殊,就算是簽下生死文書,兄弟們也不會相信他的!”
    褚竹淵沉聲問道
    “這麽說……哥哥是不肯放人了?”
    褚竹深道
    “我說過,不是我不放你們走,而是兄弟們不會讓你們走!”
    褚竹淵自轉一圈,環顧四周所有的人一眼,大聲喊道
    “各位兄弟!我褚竹淵曾經說過,閆墨川是我的弟弟!”
    “今生今世,隻要我褚竹淵活在世上,就不允許任何人傷他分毫!”
    “今日,我勢必帶墨川離去,誰敢阻攔,擋我者死!”
    說話間,褚竹淵手裏的黑色長劍黑幕,應聲出鞘,迎著眾多火把,陣陣寒光逼人。
    閆墨川手裏的如水出鞘,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褚竹深歎息道
    “哎!……我已好言相勸,奈何你們不願意聽從!”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麵了!”
    褚竹深手裏的黑色長劍惡煞,緩慢出鞘,直指漆黑的夜空,大聲喊道
    “給我殺!”
    所有人立即持劍,朝著閆墨川和褚竹淵襲來……
    兩人紛紛動手,與眾多山寨裏的人打起來……
    褚竹淵邊打邊留意著,閆墨川的安危,發現閆墨川的武功提高不少,足以應付得來,褚竹淵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放下顧慮全力以赴的打殺著……
    不過……褚竹淵發現,閆墨川對山寨裏的人手下留情,於是故意邊打邊靠近閆墨川……
    褚竹淵湊近閆墨川小聲道
    “墨川!……不要手下留情,否則我們是無法脫身的!”
    閆墨川點頭以示回應,然後放下顧慮,全力以赴的廝殺起來……
    不到一會兒,山寨裏的人,便有許多倒在了血泊之中!
    閆墨川和褚竹淵,邊打邊往門口走去……
    到了接近大門時,褚竹淵忽然對著大門打去一掌……
    大門上的機關被觸碰了,隨之應聲而開……
    褚竹淵大聲喊道
    “墨川快走!”
    閆墨川以最快的速度,閃到大門口……
    褚竹淵一把拉著閆墨川的手,急速輕功飛躍而去……
    飛躍之中……
    褚竹淵道
    “墨川,你記著,輕功飛躍時,左腳以腳掌重力,右腳以腳尖發力,氣沉丹田運力提速!”
    “以此飛躍,速度會快出許多。”
    “另外,如果修得雄厚內功,速度還會更快。”
    閆墨川回應道
    “竹淵哥哥,我記住了!”
    褚竹淵道
    “南露距離麗城,共有六千三百多裏,我們不可能一夜之間到達,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隻能晝伏夜出了!”
    閆墨川道
    “好!”
    雲端
    春季溫暖、幹燥少雨,夏季無酷暑、雨量集中,秋季溫涼、天高氣爽,冬季無嚴寒、日照充足。
    接近卯時,閆墨川跟隨著褚竹淵,飛躍到雲端城外的一座山上,在山上找了一個山洞。
    褚竹淵率先走進山洞,閆墨川跟在後麵進入。
    褚竹淵轉身看著閆墨川道
    “墨川,天快亮了,我們先在這裏歇息,等天黑了再繼續趕路吧!”
    閆墨川點頭道
    “好!”
    山洞不是很寬敞,兩人各自靠著山壁坐下來。
    褚竹淵打量著閆墨川道
    “為了擺脫那些人,不得已才讓你連續趕了一千六百多裏路,你一定累壞了吧!”
    閆墨川微微一笑道
    “竹淵哥哥,我從未這麽連續的輕功飛行,而且輕功和你比起來差了很多,這一路上如果不是你隨時拉著我,可能走不了這麽遠!”
    褚竹淵臉上帶著些笑容道
    “墨川,其實你的輕功也很厲害了,隻是從未連續飛行千裏,所以會覺得有些吃力。”
    “我們先在這裏歇息兩天,然後繼續趕路,你覺得如何?”
    閆墨川思索著問道
    “竹淵哥哥,我們都走了一千六百多裏,連路也沒有見到任何殺手,是不是已經擺脫那些人了?”
    褚竹淵道
    “這裏到麗城,還有四千七百多裏。”
    “那些人認準了目標,就會窮追不舍,直到殺了目標,才會善罷甘休。”
    “我們在沒有到達麗城之前,仍然不可掉以輕心。”
    “實際上……就算是到了麗城……你的王府裏……恐怕也會不得安寧了!……”
    閆墨川點頭道
    “好,我明白了!”
    褚竹淵道
    “墨川,你放心吧!隻要有我在,絕不讓他們傷你分毫!”
    閆墨川看著褚竹淵,遲疑的問道
    “竹淵哥哥……能不能給我講一下……你們兄弟……到底為何淪落成江湖殺手了?”
    褚竹淵歎息道
    “哎!……十年前……我父親官居戶部尚書,原本一直都是兩袖清風,愛民如子的好官。”
    “我們兩兄弟,機緣巧合下認識了,武功精妙的師父。”
    “我們的師父有個師弟,那個師弟就是長順。”
    “那時候師叔有時間,也會來傳授一些武功給我們兄弟。”
    “當時的吏部侍郎丁誌楠,丁永,與父親結識後,時常來家裏和父親一起吃飯說笑。”
    “在丁誌楠的誘導下,父親才陸續開始,從地方官員俸銀裏,抹去一些零頭。”
    “因為弄得巧妙,多年來未曾被任何人發現,父親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
    “當今皇上,當時年僅五歲,跑去禦書房裏塗鴉奏折,在父親的奏折上畫了一隻烏龜。”
    “父親誤以為是先皇,發現了他貪汙地方官員俸銀的事,所以畫那麽一個圖,暗示他自己招認罪行,否則要滿門抄斬!”
    “父親當堂自己跪下,把所犯得罪行,全都說了出來!”
    “先皇讓丁誌楠和陶誌良,帶著禦林軍去抄家。”
    “丁誌楠跟陶誌良說情,想在我們一家人臨死前,跟我們話別一下。”
    “陶誌良帶著禦林軍,守在尚書府門口。”
    “丁誌楠帶著父親進入府裏,和我們一家人話別。”
    “父親跟我們說,讓我們兄弟兩人,日後要聽從丁誌楠的話。”
    “囑托了許多之後,丁誌楠讓父親先行一步,說要趁著陶誌良不在場,交代我們一些事情。”
    “父親離開後,丁誌楠說,皇上下令處斬我父親,我們母子三人就地處死。”
    “他不忍心看著我們兄弟,就這麽死去,所以想要悄悄的把我們放走。”
    “我們兄弟原本想,帶著母親一起逃走。”
    “母親說去收拾一下,沒想到卻上吊自盡了!”
    “丁誌楠催促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我們兄弟……這才流著淚逃出尚書府……按照丁誌楠說過的,去了位於麗城東南方向,距離麗城六千三百多裏的南露石峰林。”
    “那裏地形獨特,怪石成林,我們兄弟躲在石峰林裏,確實沒有人發現我們的行蹤。”
    “而且石峰林時常有山雞出現,我們兄弟躲在附近的山洞裏,也是餓不著的!”
    “可是時間長了,就會覺得有些無聊。”
    “我們兄弟為了不讓人看出來,往臉上抹了許多灰土,扮成乞丐在街上遊走。”
    “南露滿大街都貼著,我們兄弟兩人的畫像,上麵寫著全國通緝捉拿逃犯。”
    “我們嚇得不敢抬頭,低著頭想要盡快躲回石峰林去。”
    “就在這時候,卻遇到了丁誌楠。”
    “丁誌楠把我們帶到一個僻靜之地,給我們一些銀子,讓我們在南露開一間客棧謀生。”
    “他說……隻要找一個窮苦人,在客棧裏招攬生意,我們兄弟躲在暗處看著就成。”
    “因為南露的石峰林,有獨特的景色,吸引了不少外鄉人來遊玩。”
    “所以南露的所有客棧,幾乎都是客源爆滿的。”
    “我們兄弟按照丁誌楠說的,把客棧開起來,招來兩個店小二。”
    “一個叫賈仁義,賈汀。”
    “另一個叫胡藝豐,胡碩。”
    “可奇怪的是,我們的客棧,雖然名字叫作喜相逢,但卻沒有任何人來住。”
    “而且三天兩頭,就會有人來店裏鬧騰一次。”
    “甚至有人叫囂,要去官府告發,我們兄弟的行蹤。”
    “我們兄弟想把客棧關了,仍然躲到石峰林裏去,那樣的生活雖然沒有錢,但至少過得逍遙快活些。”
    “可就在這時候,有個人來客棧裏喝酒。”
    “他跟賈仁義說,有一個為富不仁的,跟他的兒子買東西,因為發生了一點爭執,竟然動手把他的兒子打死了!”
    “他去官府報案,但那人收買了官府,判定那人無罪!”
    “他說,如果有人願意幫忙,去把那個惡人殺了,為他的兒子報仇,那他傾家蕩產也心甘情願。”
    “我哥哥聽著有些動心,就去與他交談。”
    “得知那人住在南臨,隻是來南露遊玩的客商。”
    “我哥哥與我商量,既然那人作惡,我們兄弟殺他,也是為民除害,還能等到許多錢,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我們兄弟,便答應了那莊買賣。”
    “那人給了我們,紋銀一千兩作為酬謝。”
    “我們兄弟兩人,同去南臨尋找到那個人,去他家裏把人殺了。”
    “可那個人還有一個兄弟住在一起,而且家裏養了許多打手。”
    “他的弟弟和那些打手,追著我們打。”
    “我們兄弟兩人分散逃走,我被打成重傷,雖然逃脫了那些人,但是卻在你們家門口暈倒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你們家的客房裏,有一位老大夫在為我療傷,閆叔叔站在一旁看著。”
    “老大夫走後,閆叔叔坐在床沿,問我為何傷的那麽重。”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畢竟作為殺手,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再說……殺了那人……我就有命案在身了!”
    “如果閆叔叔知道的太多,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但是自從接過那莊買賣後,我哥哥就為此心動了!”
    “說來也怪,自從那以後,時常就會有人來客棧裏說,想要找人幫忙殺人。”
    “而且還有些江湖人,來客棧裏住下,隻要聽說有人給錢殺人的買賣,那些江湖人就會自告奮勇的出來,與我哥哥一起去做買賣。”
    “我哥哥看他們很講義氣,出去殺人如果被抓住了,也會立即自盡,沒有人會把喜相逢客棧供出來。”
    “但是客棧畢竟太過於招搖,遲早也會被官府查辦的。”
    “做了幾莊買賣,有了許多錢,我哥哥在石峰林深處建造了石嶺寨。”
    “把來客棧住下的那些江湖殺手,招攬去石嶺寨定下規矩,隻有簽下生死文書成為死士以後,才可以自由出入山寨大門。”
    閆墨川聆聽著疑惑的道
    “竹淵哥哥!……父皇說過……因為你父親自己出來承認罪行,所以隻是判處你父親一人處斬,你的母親和哥哥還有你,隻是下令趕出尚書府,並沒有說要處死你們全家,也沒有下令通緝過你們兄弟。”
    褚竹淵驚呼疑問道
    “什麽?……這是真的嗎?……”
    閆墨川道
    “我相信父皇不會妄言,而且這件事南焰也說過,陶誌良也說過。”
    “陶誌良說,或許是因為你父親被處斬,所以你的母親上吊乃是殉情。”
    “但他覺得奇怪的是,父皇的聖旨,明明已經放你們兄弟離去,為何你們兄弟兩人還要逃走!”
    “父皇聽說,你們兄弟兩人,淪為江湖殺手,還感覺十分的痛心!”
    “南焰也因為這件事,自責不已,他說都怪他年幼無知,胡亂塗鴉奏折,才使得你父親誤會了!”
    “害得你們家破人亡,就連你們兄弟兩人,也因此淪為江湖殺手!”
    褚竹淵睜大雙眸看著閆墨川道
    “這麽說的話……或許……我們被丁誌楠騙了!……”
    “可是……他不是我父親的好兄弟嗎?……為何要如此啊?……”
    閆墨川搖頭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以後可以查一下……但我覺得……丁誌楠確實不可信!”
    褚竹淵苦笑著道
    “哈哈哈……這麽多年來……我們把丁誌楠當做大恩人!”
    “為了報答丁誌楠的救命大恩,哥哥瞞著我去宮裏,冒險把南宮煜瑞和南宮煜喆,從萬軍之中救出來藏在山寨裏。”
    “沒想到……我們竟然被他騙了!……”
    “如果我們知道,皇上隻是把我們母子三人趕出尚書府,我們兄弟再苦再累,也能帶著母親過活。”
    “這麽說來……丁誌楠不僅不是恩人……還是害死我們母親的人啊!”
    “我母親不是殉情!……她是不想拖累我們兄弟!……無法勸說我們兄弟自己走,她隻好自己上吊了!”
    說話間,褚竹淵淚水滑落而下,心裏對丁誌楠有無盡的怨恨。
    閆墨川搖頭歎息道
    “哎!……丁誌楠早已不在人世……再怎麽恨他……也隻能罵幾句了!……”
    “竹淵哥哥,等你回去以後,跟竹深哥哥說清楚,如果他知道實情,恐怕比我還想殺了南宮煜瑞和南宮煜喆!”
    褚竹淵流著淚歎息道
    “哎!……殺了他們兩人有何用!……我們兄弟兩人……十年來擔驚受怕……過著見不得人的生活……還因此背上了多少人的命案!……就算是殺了他們……我們這一輩子……永遠也無法洗脫殺手的罪名了!……”
    閆墨川眸中含淚道
    “竹淵哥哥!……我有些話想問你……”
    褚竹淵抬起衣袖,擦去臉上的淚水,抬眸看著閆墨川道
    “你問吧!”
    閆墨川問道
    “竹淵哥哥……你可知道……月府命案……到底是誰去找的殺手?……月叔叔……嬸嬸……還有那些家仆和丫鬟……他們究竟是誰殺的?……”
    褚竹淵道
    “是一個叫林雲芳的女人,帶著一個丫鬟,去喜相逢客棧,尋找我們幫忙殺人。”
    “她說,丈夫和一個人交往過密,全府上下傳得沸沸揚揚,擔心家醜被傳出去,毀了丈夫的名聲。”
    “不如讓丈夫,還有她自己,帶著那些流言蜚語,離開人世為好!”
    “原本我自從見過閆叔叔以後,就決定不再殺人了!”
    “哥哥為此和我爭吵不休,他說,像我們這樣的通緝犯,除了做殺手,拿錢殺人以外,還能如何苟活於世!”
    “為了維護我在山寨裏的地位,哥哥利用我的名號去殺人!”
    “月府的這樁買賣,近乎於自殺!”
    “所以我親自帶人,去月府殺了所有人。”
    “最後……我讓兄弟們在院子裏等候,我自己去查看是否還留下活口。”
    “我走進那間房裏,看到閆叔叔抱著一個男子坐在地上,那個男子七竅流血,已經氣絕身亡了!”
    “那時候我才知道,我們殺的是閆叔叔的好友全家!”
    “就連毒藥……也是我哥哥拿給林雲芳的!”
    “當時……閆叔叔神情呆滯,臉上流著淚水……”
    “我估計……他並不知道我進去過!……”
    “後來我聽說,在南臨縣衙的公堂上,月府僅存下來的那個管家,還有月老爺的弟弟,指認閆叔叔是殺人凶手。”
    “我想這個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閆叔叔不可能是凶手。”
    “南臨知縣一直都是清正廉明的,閆叔叔應該不會有事。”
    “可我沒想到,後來得到消息,閆叔叔竟然越獄潛逃,而且還被抓回去了!”
    “南國律法規定,不管犯了何罪,越獄潛逃者皆是死罪一條!”
    “我得到消息後,立即趕往縣衙,想把閆叔叔救出來。”
    “可是我到那裏的時候,看到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而那個知縣……竟然拿著一把劍,往那些衙役和獄卒身上,挨個刺了一劍。”
    “我後來又看到那個知縣,買來一口上等的棺木,親自動手為閆叔叔,整理遺容,換上壽衣……”
    “並且親自用馬車,把閆叔叔送去閆府。”
    閆墨川聆聽著,淚水不知不覺中,濕潤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