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攻克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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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天空變成了漫無邊際的黑色,如果不是軍營四周點燃著火把,想必應該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月邵熙手裏拿出忘情和如水,不斷的翻看、撫摸著輕聲自言自語道
“閆冰!……有人幫你…把劍送回來了。”
“如水和忘情,終於又放在了一起。”
“我將用這兩把劍,去為你報仇。”
“我勢必將整個山寨裏的人…斬殺幹淨!”
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智王殿下!”
月邵熙轉身看向那人,發現是莫雨寒後,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莫先生,多謝了!”
莫雨寒道
“智王殿下,千萬不要言謝,未能及時出現救下睿王殿下,草民實在是慚愧至極!”
月邵熙道
“佛曰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或許閆冰命中該有此劫!”
“倘若如此,就算是大羅神仙降臨,也未必能夠救得了他!”
“你能幫忙把如水,送回我手上,我就該感激不盡了!”
莫雨寒道
“智王殿下不必如此,此乃草民應該做的。”
月邵熙道
“不過……雖然我感激你,但是除了你以外,石嶺寨所有的人,我勢必一個都不會放過。”
“尤其是……褚竹深!……”
“希望到時候,你不要阻攔才好!”
莫雨寒臉上浮現一抹苦笑道
“智王殿下!……其實在草民來時……就已經想到……石嶺寨會麵臨著什麽了!……”
“雖然褚豪……也算是草民的好友……但他畢竟做了太多的惡!”
“你要殺他……那是他咎由自取!……”
“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阻攔的!……”
月邵熙遲疑的問道
“倘若……我將褚竹深……千刀萬剮……你也不會阻攔嗎?……”
莫雨寒呆愣的看著月邵熙,稍許過後歎息道
“哎!……正如智王殿下方才所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倘若智王殿下……非要如此才能泄憤……草民……也不敢阻攔了!……”
石嶺寨
夜幕下的山寨裏,中央點燃了一個很大的篝火。
把原本漆黑的夜晚,照得猶如白晝般的明亮。
篝火周圍,擺放著許多酒席。
山寨裏的所有人,齊聚於此,各自吃喝著、說笑著、歡唱著,甚至還有人拉著手,圍著篝火跳舞。
原本在喜相逢客棧,負責招攬生意的兩個店小二
賈仁義,賈汀。
胡藝豐,胡碩。
兩人在褚竹深的命令下,也回到石嶺寨,與所有人一起齊聚。
賈仁義拿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酒壇子,走到褚竹深麵前,滿臉堆笑的道
“寨主,自從你建了這個山寨,我和胡碩,隻有接到買賣的時候,才有機會來山寨向你稟告時,與寨主見上一麵,說上幾句話,平時想要見寨主一麵,真是很難啊!”
“難得今日,寨主邀請所有兄弟,齊聚於此。”
“小弟想給寨主敬酒,還望寨主賞臉,與小弟喝上一口。”
褚竹深笑著道
“哈哈哈……好!……我們一起喝!……”
褚竹深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壇子,仰起頭把酒一飲而盡,並且把酒壇子倒過來,確認已經喝得一滴不剩了。
賈仁義激動的喊道
“痛快!……寨主真是好酒量啊!……”
褚竹深直視著賈仁義道
“你敬我酒,我已經喝完了,你卻未喝一口,是何道理啊!”
賈仁義急切的道
“這就喝這就喝!”
說話間,賈仁義把酒壇子舉起來,學著褚竹深一飲而盡。
褚竹深笑著道
“哈哈哈……好!……”
賈仁義道
“多謝寨主!”
褚竹深站起來,拿起一個酒壇子,對所有人拱手行禮道
“各位兄弟!……”
所有人停止說笑、停止跳舞,安靜下來看著褚竹深。
褚竹深道
“各位兄弟!我們都是,從五湖四海,漂流到此,機緣巧合之下,聚在一起的兄弟。”
“這麽多年來,我們各自接手買賣,在外麵奔波,基本上都沒有現在這樣,聚在一起過。”
“普天之下,茫茫人海,能夠聚在一起,也是一種緣份。”
“兄弟們,請把酒壇子拿起來,我們一起喝酒!”
所有人響應褚竹深的號召,把酒壇子拿起來一飲而盡,然後齊齊大聲喊道
“多謝寨主!”
褚竹深臉上帶著笑容道
“兄弟們,今夜酒肉管夠,請盡情的吃喝!”
所有人齊聲喊道
“多謝寨主!”
山寨裏歡歌載舞,喝酒吃肉,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所有人都醉得一塌糊塗。
褚竹深卻完全清醒著,臉上帶著笑容,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後學著眾人,就地躺下進入夢鄉。
莫雨寒帶領著南宮煜燁的大軍,就著夜色的掩護,悄然來到石峰林的路口。
莫雨寒停下腳步,看著南宮煜燁道
“皇上,最好讓人連路做下記號,如果草民出現什麽意外,你們跟著記號也能走出來,否則光憑著記憶,隻走過一遍,是記不住路線的。”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
南宮煜燁移眸看著,跟在後麵的白昀飛道
“白將軍,連路做好記號,千萬不能出錯。”
白昀飛拱手道
“是!”
白昀飛跟隨隊伍前進,連路在怪石成林裏的山壁上做下了記號。
卯時天空緩慢的亮起來,卻是灰蒙蒙一片,沒有一絲陽光能夠滲透於地麵上。
石嶺寨外麵
怪石林臨近山寨的出口處
莫雨寒抬手示意停下……
南宮煜燁以及所有人,立即停下腳步。
莫雨寒對南宮煜燁道
“皇上!你們且在此等候,草民去讓站崗的人開門,你們看準時機,盡快衝進山寨裏去,否則山寨大門一關,是很難打進去的!”
南宮煜燁點頭道
“好!有勞了!”
莫雨寒手握清風,獨自走到大門口,仰頭看向門頭上,站崗的兄弟們,大聲喊道
“各位兄弟!勞煩開個門吧!”
站崗的兄弟,隨意打量一番後大聲喊道
“三寨主請稍候!”
大門應聲而開,山寨裏一片安靜,絲毫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莫雨寒快速走進門,以最快的速度,輕功飛躍到門頭上,拔劍把站崗的幾個人殺了。
南宮煜燁、南宮煜燃、南宮煜辰、月邵熙、月邵華、張辰瑜、陶誌良、蔣哲輝、長順、安陽、無聲,輕功飛躍來到山寨大門處。
白昀飛帶著大軍在後麵,緊跟著衝進山寨大門……
站崗的一個人,指著莫雨寒質問道
“三寨主!你怎麽能…把軍隊帶來打兄弟們?”
莫雨寒沉聲道
“你們這些沒人性的,誰和你們是兄弟!”
說話的同時,莫雨寒再次殺了兩個人。
在寨子中央聚集喝酒的那些人,被打鬥的聲音驚醒了。
陸陸續續的站起來,揮舞著各自的刀劍,向軍隊襲來……
南宮煜燁、南宮煜燃、南宮煜辰、月邵熙、月邵華、張辰瑜、陶誌良、蔣哲輝、長順、安陽、無聲,各自迅速與山寨裏的人打起來。
莫雨寒把站崗的人殺完後,輕功飛躍而下,落在交戰中央,與山寨裏的人打起來。
褚竹深從地上爬起來,手持惡煞向大軍衝來……
正在打鬥著的月邵熙,以最快的速度,殺了眼前的那個人後,迅速來到褚竹深麵前站定。
月邵熙怒視著褚竹深,雙手各拿著一把白色長劍,那便是如水和忘情。
褚竹深下意識的停下腳步,目視著殺氣騰騰的月邵熙,兩隻手裏的劍,發出陣陣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月邵熙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就是褚竹深?”
褚竹深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
“嗯!我就是褚竹深,智王殿下好眼力。”
“不過……你不算厲害,因為你知道竹淵已經死了,所以把我認出來不算什麽。”
“睿王殿下才厲害呢!……當初他來喜相逢客棧時,我才進門,他就認出我來了!”
“不似莫雨寒,把我當成了竹淵,稀裏糊塗的跟著我來山寨。”
“不過……說到這裏……睿王也不聰明!……”
“竟然相信一個殺手的話,跟著來山寨裏!”
“聰明人都知道,賊窩豈能輕易讓人探查,真是愚不可及!”
月邵熙憤怒的揮舞著,如水和忘情,向褚竹深席卷而來……
褚竹深連忙以惡煞,阻擋著月邵熙的攻擊,但是如水忘情的攻擊過於猛烈,惡煞根本無力招架。
忘情和如水風卷殘雲般,眨眼間在褚竹深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月邵熙尋了一個空檔,飛腿踢在褚竹深的腹部。
褚竹深接連後退了幾步,連忙站穩腳跟,避免了摔倒在地上。
此時
褚竹深耳畔響起了,褚竹淵的聲音
“哥哥!……我警告你!……下令讓山寨裏的兄弟,在遇到墨川和邵熙,還有他的兄弟們時,不許傷到他們分毫,否則就算是我死了,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褚竹深閉上眼睛,長歎了一口氣,鬆開手任由著惡煞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響。
褚竹深雙膝觸地跪下來,雙眸直視著月邵熙。
月邵熙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仍然揮舞著如水和忘情,繼續在褚竹深身上剮著……
山寨裏的人,陸陸續續倒在血泊之中,全數死亡了!
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所有人,不禁讓人心裏產生了疑問。
張辰瑜疑惑的道
“記得當年在南臨的時候,這些人屠殺府衙很是凶殘,武功皆不是泛泛之輩,為何今日像是毫無招架之力,我們竟然毫無傷亡的,殺光了所有山寨裏的人嗎?”
南宮煜燁仔細查看一番,倒在地上的人後道
“辰瑜哥哥!這些人都中毒了!”
張辰瑜驚呼疑問道
“中毒?……這麽多人……全都中毒了?……他們中了什麽毒?”
南宮煜燁道
“他們中的是追魂散!……和墨川哥哥中的是同一種毒!……”
所有人的眸光,看向褚竹深……
褚竹深跪在地上,雙手攥成拳頭,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沒有發出一聲喊叫,任由著月邵熙手裏的如水忘情,往身上添加著傷口……
褚竹深雖然穿的是黑色緊身束裝,但依然能看到觸目驚心的血痕,在不斷的添加著……
四周變得異常的安靜……
所有人把刀劍收了,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
莫雨寒眸中含淚,走近幾步,向月邵熙跪下道
“智王殿下!……雖然草民答應過你,絕不阻攔,但是草民鬥膽求你……給褚豪一劍……讓他痛快的死去吧!……”
月邵熙未曾停下,繼續往褚竹深的身上添加著傷口……
褚竹深眼眸仍然看著月邵熙沉聲道
“莫離!……不要求智王!……讓他把我……千刀萬剮了才好!……”
月邵熙停下繼續揮舞如水忘情,直視著褚竹深問道
“你甘願受死?”
褚竹深篤定的道
“是!請智王殿下代勞,把我千刀萬剮了去!”
月邵熙疑惑的問道
“這是為何?”
褚竹深道
“我知道智王殿下,把閆墨川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竹淵在我心裏,也是比生命還重要的弟弟。”
“可是我卻親手殺了他,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竟然是……死在我的手裏!……”
“我確實該……千刀萬剮了去!……”
月邵熙咬牙切齒的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褚竹深歎息道
“哎!……你以為……我想這樣嗎?……”
“十一年前,跟隨父母住在麗城,全家四口其樂融融,幸福美滿!”
“我們兄弟在機緣巧合下,與師父相遇,學得一身本領。”
“當時我們兄弟兩人,曾經想過,等到年滿十五以後,攜手一起闖蕩江湖,為世間除暴安良,斬殺一切邪惡。”
“沒想到父親鬼迷心竅,竟然做了貪贓枉法的事,害得自己被先皇下令處斬,連帶著母親和我們兄弟兩人,皆要被就地處死。”
“丁誌楠不忍心看著,我們兄弟就這麽死去,所以讓我們悄悄的從後門逃走,並且告訴我們,在南露有個石峰林,地形獨特,若是藏身於此,必然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我們。”
“我們按照丁誌楠說的來到南露,躲在石峰林裏將近一個月之久,實在是對外麵有些向往了!”
“於是我們在臉上抹上灰土,掩飾自己的真實麵貌,走出石峰林去南露城裏瞎逛。”
“看到滿大街都粘貼著,通緝我們兄弟的畫像。”
“我們嚇得低著頭,想要盡快躲進石峰林裏去。”
“我們竟然與丁誌楠,在街上偶然相遇。”
“丁誌楠給我們一些錢,讓我們在南露的街上開一家客棧為生。”
“我們擔心被官府知道了,把我們抓回去處死。”
“丁誌楠給我們出主意,讓我們找兩個小二幫忙招攬生意,我們兄弟兩人隻需,躲在暗處看著就成。”
“能夠過正常的生活,誰不願意呢!”
“我也希望給竹淵過上,穩定安逸的生活。”
“所以按照丁誌楠說的,找了稍微僻靜一些的街角處,開了喜相逢客棧。”
“可是客棧開起來後,三天兩頭就會有人來鬧事,口口聲聲要把我們兄弟抓去見官。”
“我們實在是疲於應對,準備把客棧關了!”
“可是那天,有個人來客棧裏喝酒,哭訴自己的境遇,說有個惡人殺了他的兒子。”
“他去官府報案,可官府被那個惡人收買了,反倒打了他二十大板,把他轟出公堂!”
“那人說,想去把那個惡人殺了,可是那個人會武功,他自己沒有能耐去殺人,如果有人願意幫他報仇,他傾家蕩產也會奉上錢糧酬謝!”
“我們兄弟躲在屋裏,聽著那人的話,有些心動了!”
“按照那個人所說,我們幫他報仇,殺的是一個惡人,那我們兄弟也算是懲惡揚善吧!”
“而且還有錢可以拿,何樂而不為呢!”
“從那以後,陸續就會有人來詢問,是否有人願意幫忙殺人。”
“而且向來沒有人來住的喜相逢客棧,陸續住進了不少江湖俠士。”
“他們隻要聽說有人出錢,找殺手幫忙殺人,就會自己走出來接下買賣。”
“他們出去殺人,如果失敗被抓到了,也會自盡了事,從來沒有把喜相逢客棧供出來。”
“我思量之後,在石峰林深處,建造了這座石嶺寨,把那些江湖俠客,請到山寨裏,簽下生死文書,讓他們成為我的死士。”
“我們兄弟二人,也隨之住進山寨,當起了寨主。”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人都是犯過大案沒地方藏身,所以才來喜相逢客棧,尋找我們兄弟的。”
“可我一直有疑問,拿錢殺人的事,我們不可能對外宣揚,他們如何知道,我們兄弟在做殺人的買賣?”
“為何那麽多犯過大案的人,能逃脫官府的抓捕,全數來到喜相逢客棧?”
“我問過他們,可他們說,都是無意中聽到有人說,喜相逢客棧,可以作為躲避官府,抓捕的藏身之所,因此就來住下了。”
“聽到有人給錢殺人,想著有錢可以拿,就出來接買賣,如此而已!”
“那些人凶殘成性,武功都不是泛泛之輩,這麽多年來,確實為山寨做了不少買賣。”
“竹淵一直勸我收手,解散山寨裏的人,然後跟他一起過浪跡天涯的日子。”
“後來結識了莫離,他也跟著竹淵一起勸我!”
“其實我也想過,把山寨裏的人解散了,然後去過我們以前想過的江湖生活。”
“可是……有一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些江湖殺手,毫無仁義道德,更無兄弟情義。”
“如果我提出解散山寨,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和竹淵,然後重新選一個寨主,依然做著拿錢殺人的買賣。”
“當初建造石嶺寨時,為了防止官府來圍剿,我把大門建造得,猶如城牆一般的堅固。”
“而且兩扇厚重的鐵門,除非觸動機關,否則是很難攻打進來的。”
“想要徹底的殺了這些人,必須把他們困在這裏,然後想辦法削弱他們的武功,否則即使大軍來圍剿,也會死傷慘重的!”
陶誌良走近幾步,看著褚竹深道
“褚竹深,你被丁誌楠騙了!”
“當年先皇隻是下令處斬褚淼陽,並未下令處死你們母子三人!”
“當時我帶兵和丁誌楠,前往尚書府。”
“丁誌楠讓我在門口等候,說是要和你們一家人話別。”
“可是褚淼陽進去不久,自己先走出來了。”
“他說,丁誌楠要在你們母子三人,離開尚書府之前,交代一些事。”
“可是丁誌楠出來的時候卻說,褚淼陽的夫人上吊自盡,你們兄弟兩人從後門逃走了!”
“當時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先皇的聖旨是把你們母子三人趕出尚書府,你們兄弟兩人逃走,不是多此一舉嗎?”
“現在看來……丁誌楠的行為很是可疑啊!……”
褚竹深呆愣的看著陶誌良問道
“你說的……是真話嗎?……”
陶誌良道
“當今皇上在此,我豈敢妄言!”
褚竹深呆愣的看著,陶誌良和南宮煜燁,思索著自言自語道
“看來……竹淵沒有說謊……看來……閆墨川沒有欺騙竹淵……”
“那這麽多年來……我們兄弟兩人……這般境遇……豈不是……”
“我們兄弟兩人……這麽多年來……把丁誌楠當成大恩人……我因此……為丁誌楠做了那麽多事……真是可笑啊!……”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該……被千刀萬剮了的!……”
“智王殿下!……勞您動手……把我活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