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皇帝執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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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甸和
    當年跟隨南宮磊玄,遷至甸和的人,有許多返回南臨居住,但還是有不少人留在甸和。
    在當地人和遷來的南臨人,不懈努力的開拓下,甸和的土地和城池,陸續增加了不少。
    南宮磊玄以人為本,愛民如子,加上南國的領土回歸一統,恢複了各地的通商往來,甸和隨之也發生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如今在人們的口中和眼裏,甸和已經發展成為國中之國。
    皇叔府正堂
    皇叔:南宮磊玄,南宮徳,現年五十歲。
    夫人:甘允琦,現年四十一歲。
    世子:南宮典壹,南宮茗,現年十九歲。
    二弟:羽誌遠,羽玖,現年四十八歲。
    三弟:雲天向,雲霄,現年四十六歲。
    五弟:飛淩空,飛風,現年四十四歲。
    軍師:薑閔恒,薑坤,現年四十三歲。
    江雲子:畢常靈,畢勝,現年五十一歲。
    八人各自坐在一方桌前……
    每張桌子上,都擺放著酒水和菜肴。
    畢常靈的桌子上,比旁人多了一盒煙絲。
    畢常靈抱著煙筒,用手指從盒子裏,拈起一縷煙絲,揉搓成小球放在煙嘴上,然後用點燃的煙繩點著煙絲吸煙筒,隨之煙筒裏發出,咕嚕嚕的一陣聲響。
    飛淩空抬起酒杯飲盡一杯酒,眼眸看向主位上坐著的南宮磊玄和甘允琦道:
    “大哥!……我聽說張烈堯,已經把政權還給皇上了。”
    “看來當初,我們誤會了張烈堯!”
    畢常靈吞雲吐霧之後道:
    “五將軍此言差矣!……當初張烈堯確實有謀奪皇位的想法,而且也這麽做了。”
    “要不然……先皇後和未出世的小皇子,是如何沒了呢?”
    “目前張烈堯把政權還給皇上,實際上也是緩兵之計,並非真正的還政給皇上。”
    空淩子問道:
    “何以見得?”
    畢常靈唇角帶著笑容道:
    “皇上早已對張烈堯有所依賴,如果沒有張烈堯坐鎮朝堂,皇上自己……不知道能否掌控朝政!……”
    “我們靜觀其變,看看再說吧!”
    雲天向道:
    “南國好不容易回歸一統,難道江雲子還想讓我大哥,成為攪亂安定的罪人嗎?”
    畢常靈道:
    “三將軍!……如今的南國,早已今非昔比!……”
    “皇上沒有子嗣,將來傳位給誰?”
    “若沒有一個合理的人選,即使沒人攪和,南國必將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無論如何,我們應該做好準備,否則到時候亂了手腳!”
    “皇叔作為皇室中人,也是皇上親封的皇叔,屆時還需要出麵掌控大局。”
    “切不能把南國拱手讓給,並非南宮家族的人吧!”
    南宮磊玄道:
    “江雲子說的是,我們必定做好準備。”
    “不過現在每個城池,隻得留著維持城中安寧的三千守城官兵。”
    “如果要做準備,恐怕隻能暗中訓練死士了!”
    薑閔恒點頭道:
    “看來……隻好如此了!……”
    雲端
    皇宮
    玄龍殿
    原先的仙鳴殿,換了牌匾,更名為:玄龍殿。
    南宮典甯精神抖擻的落座皇位,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
    空淩子、張烈堯、張增延、月明朗、公孫思銳,站在百官之首,帶領文武百官,跪拜行禮高呼萬歲。
    南宮典甯喊道:
    “平身!”
    所有人齊聲高喊:
    “謝皇上!”
    南宮典甯臉上帶著笑容道:
    “朕近幾日批閱奏折,才體會到張愛卿這麽多年來,到底有多麽辛苦!”
    “為了表達朕對張愛卿的感激,特意準備了一千兩黃金,贈送給張愛卿。”
    張烈堯跪下道:
    “臣,謝皇上隆恩!”
    南宮典甯道:
    “張愛卿請起!”
    張烈堯道:
    “謝皇上!”
    福安手持拂塵一抖,大聲喊道: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文武百官跪下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禦書房
    茶桌前
    南宮典甯拿著奏折,和坐在身旁的展潤白一同翻閱,聽取展潤白的意見,逐一批閱……
    展潤白拿著手帕,時不時的捂著口鼻咳幾聲……
    展潤白道:
    “皇上!……老臣年邁!……你該學著自己拿主意,不該事事都詢問老臣的意見!”
    南宮典甯低下頭喃喃低語道:
    “帝師!……朕這麽多年未曾接觸朝政……張烈堯突然把政權還給朕……朕雖然很開心,但實在是有些惶恐!……生怕出現什麽過錯……把好不容易恢複平靜的南國……再次陷入混亂之中!……”
    “所以才戰戰兢兢……不敢自己做決定!……”
    展潤白道:
    “那皇上不如先批閱,老臣幫忙檢閱一遍,如何?”
    南宮典甯微微一笑道:
    “有勞帝師了!”
    泰安觀
    靜心亭
    空淩子和張烈堯,坐在石桌前對弈。
    張增延用托盤,端來一壺茶水,為兩人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張增延在兩人之間坐下來,觀棋思索著道:
    “師父!……父親!……朝政還給皇上這麽久了,似乎處理的十分得當,沒有任何紕漏。”
    “難道是我們小看皇上了?”
    張烈堯拈起一顆棋子,微微一笑道:
    “平靜下麵暗藏波濤,如果隻知道處理明麵上的問題,遲早會出大亂子的。”
    “那日有人給我下毒,何人所為不得而知!”
    “把政權還給皇上,退到幕後,方能看清全局。”
    張烈堯說完,將手裏的棋子落在棋盤上。
    張增延疑慮重重的道:
    “父親難道不擔心,皇上掌握朝政以後,不好控製,或許有朝一日,會對父親起了殺心?”
    空淩子安靜聆聽,落子下棋……
    張烈堯落子後抬眸看著張增延道:
    “皇上雖然得到了朝政大權,但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你認為他自己真的能處理好嗎!”
    “據我所知……皇上每日都是讓帝師陪伴批閱奏折。”
    “帝師年邁,且又多病,不知道還能陪皇上多久!”
    “哎!……增延!……從皇上這裏……你需要吸取教訓!……”
    “以後做什麽事,都必須有自己的主見,不能什麽事都依賴旁人!”
    張增延道:
    “孩兒謹記父親教誨!”
    慧靈君府
    氣派無比,卻不失典雅的門麵,門口左右兩邊有一對石獅子。
    華麗的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從馬車上下來一位長相美豔的女子,還有兩個丫鬟。
    後麵跟著一匹馬上,下來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
    少年乃是公孫思銳的兒子:公孫項雲,公孫淩,現年十六歲。
    女子是公孫思銳的妻子:邱蘭,現年三十二歲。
    兩個丫鬟名喚:翠兒,珠兒。
    公孫思銳從府裏走出來,疑惑的看著邱蘭和公孫項雲問道:
    “邱蘭,項雲,你們怎麽來了?”
    邱蘭和公孫項雲,疑惑的互相對視一眼,移眸看著公孫思銳。
    邱蘭道:
    “公孫智!……不是你派人把我們接來嗎?……你怎麽反過來問我們?……”
    公孫思銳氣惱的道:
    “荒唐!……先隨我進去!……”
    兩人呆愣的看著公孫思銳,不知道為何突然發脾氣。
    看公孫思銳轉身往裏走去,兩人連忙招呼兩個丫鬟,跟著走進大門,朝著府裏走去……
    正堂
    公孫思銳走進門來,轉身看著跟隨進來的母子。
    兩個丫鬟很識趣的站在門外,未曾跟著走進正堂。
    邱蘭疑惑的問道:
    “公孫智!……你剛才發什麽神經?……你自己派人把我們接來,卻又給我們甩臉子,你是不是男人?”
    公孫思銳道:
    “我告訴你們,我未曾派人去接你們!”
    “邱蘭!……你跟我是怎麽回事……難道要當著項雲說出來嗎?……”
    “我給你留著顏麵,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邱蘭氣惱的道:
    “項雲已經十六歲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認為是我的錯嗎?”
    公孫項雲疑惑的看著公孫思銳和邱蘭問道:
    “父親母親!……你們到底怎麽了?……”
    邱蘭流著淚道:
    “項雲!……其實你父親……根本就不想認我們母子!……”
    公孫項雲看著公孫思銳問道:
    “父親為何不認我們?”
    公孫思銳道:
    “項雲!……自從我與烈堯哥哥相識,就已經下定決心,此生不娶妻生子,孑然度過。”
    “可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不允許我不娶妻!”
    “經過幾次三番說道,我依然不曾妥協。”
    “父親便趁著我,回家探望父母之際,給我下藥,和你母親發生關係……才有了你的存在!……”
    “可我無法接受!……所以把你們安置在南露……僅是給你們寄去錢糧……時不時的……去探望一下你們母子!……”
    “我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隻是心裏無法接受而已!”
    公孫項雲呆愣的看著公孫思銳,喃喃低語道:
    “怪不得父親……一年到頭不回去幾次……每次回去……最多到晚上就離去……從來不在家裏過夜!……”
    “母親一直解釋……說你公務繁忙……所以才會如此!……”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是父親!……今日去接我們來的人……確實是說……是父親派他們去的!……”
    “難道……有人替你做了此事……卻未曾告訴你?……”
    公孫思銳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對母子兩人道:
    “你們既然來了,先住下吧!”
    “我去見一個人,晚些時候便會來!”
    “我會交代管家和家仆,照顧好你們。”
    “項雲,你也十六歲了,照顧好你的母親!”
    公孫項雲拱手道:
    “是!父親放心!”
    大司馬府
    公孫思銳騎馬來到門口,下馬向門口站崗的士兵問道:
    “大司馬可在府中?”
    士兵拱手行禮道:
    “啟稟慧靈君,大司馬早晨進宮上朝,就不曾回府。”
    公孫思銳問道:
    “他可曾說過幾時回府?”
    那士兵道:
    “大司馬自從搬來此處,很少住在府裏,多數時間都在宮裏。”
    “隻有偶爾回來一次,那也是帶著公子和孫兒來給夫人看。”
    公孫思銳拱手道:
    “多謝告知!”
    皇宮
    泰安觀
    靜心亭
    空淩子和張烈堯,仍然在對弈。
    張增延坐在一旁觀棋,時常還需要為兩人和自己沏茶倒水。
    公孫思銳由遠至近走來,進入靜心亭,拱手行禮道:
    “國師!……烈堯哥哥!……我能否與烈堯哥哥單獨說幾句話?”
    張烈堯手裏拈著一顆棋子,臉上帶著笑容道:
    “思銳!……我聽說你的夫人和兒子來了,你不在家中陪伴,跑來此處做甚?……”
    公孫思銳呆愣的看著張烈堯道:
    “烈堯哥哥!……是你……派人把他們……接來的嗎?……”
    張烈堯把手裏的棋子,放在棋盤上,笑了笑道:
    “哈哈……思銳!……你喚我一聲哥哥……可我似乎對你關心甚少!……”
    “我竟不知……你何時有了嬌妻美眷,而且還有了這麽大的一個兒子。”
    “你的兒子如你一般,長相俊美氣度不凡,為何要藏著掖著!”
    “哥哥做主,把他們接來,你放心吧!”
    “我會為侄兒,謀個好前程,也不枉你喚我一聲哥哥!”
    公孫思銳急切的道:
    “烈堯哥哥!……我沒有想過要藏著掖著!……我隻是無法接受他們!……”
    “但是……我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所以……我會保證他們此生衣食無憂……僅此而已!……”
    張烈堯把手裏的棋子落在棋盤上,抬眸看著公孫思銳道:
    “其實……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當初之所以娶增延的母親,那是因為我認識了顧梓栒!……”
    “我與梓栒一見如故……他幫我去求他的父親……出錢建造皇宮!……”
    “而……他父親提出來的要求,就是要娶增延的母親為妻!……”
    “我原本想要拒絕,但是梓栒勸我……人生原本就是有得必有失!……”
    “再說……如此一來……梓栒與我也可以親近一些!……”
    “梓栒去世後,我曾經想過……要對增延的母親好些……可是……沒有感情的基礎……是不可能長久在一起的!……”
    “但是既然有了夫妻之實,就該負起應盡的責任!”
    “我知道你有顧慮,所以擅自做主,幫你把他們接來。”
    “我為你建造的府邸很大,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置他們。”
    “也可以學我,把府邸讓給他們住著,自己找地方住就是了!”
    公孫思銳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多謝烈堯哥哥賜教!”
    張烈堯笑了笑道:
    “哈哈……思銳!……聰明之人……也有糊塗之時!……今日我與國師……還有增延……算是見識到了!……”
    公孫思銳有些尷尬的微微一笑道:
    “讓你們見笑了!”
    張烈堯道:
    “不妨事!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觀棋,等我與國師下完這盤,你與國師也下一盤,如何?”
    公孫思銳道:
    “今日時辰不早了,我答應項雲,回去一起用膳!”
    “項雲都十六歲了……我很少去陪他!……”
    “再怎麽說……他也是我的兒子!……”
    張烈堯臉上帶著笑容點頭道:
    “這就對了嘛!”
    “既然做了父親,就該有父親的樣子!”
    “明天你把項雲帶來,讓他也拜在國師門下,與增延成為師兄弟,豈不是更好!”
    空淩子道:
    “豈敢豈敢!……慧靈君博學多才,自然會教導好兒子,何需貧道多此一舉!”
    公孫思銳道:
    “國師的才華勝我數十倍,如果國師願意收犬子為徒,我將感激不盡!”
    空淩子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慧靈君,明日把公子帶來拜師吧!”
    公孫思銳拱手道:
    “多謝國師!”
    “我先回去了!”
    張烈堯和空淩子,兩人站起來,拱手行禮道:
    “恕不遠送!”
    禦書房
    茶桌前
    南宮典甯把批閱過的奏折,放在展潤白麵前。
    展潤白逐一翻看檢查一遍,發現問題及時糾正,然後把沒有問題的奏折,放在另外一邊。
    展潤白時不時的,用帕子捂著口鼻咳幾聲,身上燥熱難耐,渾身虛汗淋漓,忽然感覺喘不過氣來……
    南宮典甯見狀,連忙把奏折放在桌上,扶著展潤白急切的呼喚道:
    “帝師!……你怎麽了?……快傳太醫!……”
    太醫院院判:西庚澤,西旺,現年三十一歲。
    西庚澤背著藥箱來到禦書房……
    羅琪和福安,幫著把展潤白,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
    西庚澤為展潤白診治一番後,站起來後退幾步,跪下來道:
    “啟稟皇上!……帝師年歲已高,而且身體早已患有頑疾,再加上勞累過度,所以才會如此!”
    南宮典甯急切的道:
    “西太醫!……無論如何……你也要想辦法治好帝師!……”
    西庚澤磕頭道:
    “微臣無能!……帝師……恐怕……活不過今夜了!……”
    南宮典甯驚呼疑問道:
    “什麽?……”
    南宮典甯心裏惶恐難安,朝政剛落到手裏,如果沒有帝師的輔佐,難道還要把朝政,還給張烈堯不成!
    展潤白虛弱的呼喚道:
    “皇上!……”
    南宮典甯自責的流著淚道:
    “帝師!……都是朕不好!……朕太愚笨……自己處理不好朝政……所以才把帝師勞累至此!……”
    展潤白道:
    “皇上不必自責!……老臣……能夠親眼看到……政權回到……皇上手中……心裏盼望已久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
    “老臣……不能再為皇上盡忠……有些遺憾!……”
    “待……老臣死後……皇上可以去……尋找國師……”
    “國師雖然是……張烈堯請來的……但他心裏裝著天下百姓……實乃……可信之人!……”
    南宮典甯道:
    “可是國師和張烈堯走的很近,自從把政權還給朕以後,張烈堯每天都在泰安觀和國師下棋!”
    展潤白道:
    “皇上!……坐在一起下棋的人……不一定就是朋友……或許會是宿命中的敵人!……”
    南宮典甯疑惑的問道:
    “怎麽可能?……敵人……怎麽可能坐在一起下棋?……”
    展潤白臉上浮現一抹,虛弱的笑容道:
    “皇上!……有些事……老臣不能直說……你如果相信老臣……就記得……日後朝政有何疑問……盡管去找……國師!……”
    南宮典甯點頭道:
    “好!……朕聽你的!……”
    展潤白道:
    “皇上……老臣……拜…別!……”
    展潤白閉上雙眸,離開了人世……
    南宮典甯悲痛欲絕的哭喊道:
    “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