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互相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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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朗直視著公孫項雲問道:
“那你認為……我該如何看待此事?……”
公孫項雲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張增延害詔皇爺慘死,亦是罪不可恕!”
月明朗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照你這麽說……我該找他們父子報仇?……”
公孫項雲問道:
“難道不該如此嗎?”
月明朗道:
“父親把我從兩歲,養育長大。”
“而且這麽多年來,都把我當成親兒子一般。”
“我如果殺他,豈不是不懂得感恩之人嗎?”
“當年他父親之所以,會帶兵去殺害我的家人,還親手殺了我父親,那是有心之人挑唆所致。”
“當初挑唆的五個人,早已被父親派人去滅了五家滿門。”
“我與父親之間的仇怨,因此也就不複存在了。”
“而增延當年的所作所為,有蒼天在上,自會有公理,我又何需為這些事傷神!”
公孫項雲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道:
“你這是認賊作父,不顧兄弟道義!……真是替逝去的詔皇爺心寒啊!……”
月明朗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道:
“你的父親,與我父親,猶如親兄弟一般。”
“你們母子被扔在南露這麽多年,你父親都不願意把你們接來雲端。”
“多虧我父親,才使得你們母子,能夠來到雲端,與你父親住在一起。”
“沒想到……你卻希望……我與父親結仇!……”
“我看該心寒的人……是父親吧!……”
“我還有事,不陪你嚼舌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月明朗說完,轉身邁步離去……
公孫思銳目視著月明朗遠去,臉上浮現一抹邪笑道:
“認賊作父的家夥!……為了榮華富貴……竟然什麽都不顧了!……”
袇房
茶桌前
空淩子、月明朗、夜深沉,三人圍桌而坐。
月明朗道:
“師父!……你說公孫思銳怎麽那麽笨,竟然讓公孫項雲來提醒我,張烈堯對我有殺父之仇,張增延殺害詔皇爺的仇!……”
“這不是明擺著,要跟張烈堯父子,對著幹了嗎?”
空淩子笑了笑道:
“哈哈……或許公孫思銳隻是想讓兒子,來我這裏學些本事。”
“隻是他這個兒子,似乎頭腦沒有得到其父真傳!”
“才剛進宮,就明目張膽的對你說這些,而且也不看一下,周圍是否有人。”
“我們不如把這些話傳出去,讓張烈堯父子,自己去解決吧!”
月明朗臉上帶著笑容道:
“師父高明!”
整個皇宮裏的太監、宮女、嬤嬤、甚至禦林軍之間,都在互相議論著:
“你們聽說了嗎?……慧靈君的公子:公孫項雲……才拜師的第一天……就攔著明王殿下亂說一通!……”
“亂說?……我看未必!……明王殿下的父親和親人,確實是被大司馬帶兵去殺害的!”
“你說……明王真的不恨大司馬嗎?……”
“還有詔皇爺的事……聽說是被張增延……封住穴道……推下山崖!……你們說……明王殿下……真的不恨嗎?……”
“明王殿下和大司馬,經常碰麵,也沒看出來……明王對大司馬有什麽仇恨!……”
“明王殿下和張增延……是師兄弟……也沒見明王殿下對張增延有什麽敵意啊!……”
“明王還真是!……為了榮華富貴……竟然把認賊作父這種事……說得有理有據……連親眼看著張增延……把詔皇爺害死……也能若無其事的繼續和張增延做兄弟!……”
“要不是公孫項雲提出來說,還真沒人想到……明王竟然是個為了榮華富貴……對仇人不計前嫌的人!……”
泰安觀
梅花樹林
繁茂的綠葉與蔚藍的天空相映成趣,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灑在地麵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
在這片樹林中,梅花已經盛開,潔白的花瓣如同雪花一般純淨,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花香吸引了許多蜜蜂和蝴蝶,它們在花間翩翩起舞,忙碌地采集著花蜜。
身穿玄色護衛服飾的月明朗,依然隱藏不住俊美和渾身透著的英武之氣。
月明朗手握長劍,在樹林間飛竄自如,動作連貫,出招奇快,舞動之間,引得不少地上的落葉和花瓣,紛紛衝向高空,再緩緩散落下來,猶如一場花瓣雨般。
張增延站在不遠處觀望著,卻遲遲不敢往前踏一步。
張烈堯的聲音在張增延身後傳來:
“增延!……”
張增延轉身看著張烈堯,拱手行禮深深一拜道:
“父親!”
張烈堯道:
“我們父子,皆有對不起明朗的地方,明朗不計前嫌,已經實屬不易!”
“不能奢望他的原諒,那就保護好他吧!”
張增延道:
“父親,我明白!”
“公孫項雲竟然對明朗惡語相向,美其名曰是為了明朗著想,實際上是想要激起,明朗對我們父子的仇恨!”
“可是……公孫項雲是慧靈君的兒子……如何處置……還請父親自己拿主意吧!……”
張烈堯點頭道:
“那是自然!”
“明朗是月魏唯一留下來的血脈,我豈能容忍他人肆意傷害!……”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暫且放任公孫項雲一段時日……”
張增延疑惑的問道:
“父親不打算處置公孫項雲?”
張烈堯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問道:
“增延,你可聽說過……欲擒故縱?……”
“不管怎麽說……他也是思銳和公孫家族唯一的血脈……”
“當年是我自己……拉著公孫思銳進宮陪伴……”
“如果我草草治罪於公孫項雲……會讓世人認為……我是擔心流言蜚語……”
“不如放任公孫項雲……讓他做出別的什麽事來……”
張增延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點頭道:
“父親高明!”
慧靈君府
正堂
公孫思銳氣憤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公孫項雲道:
“項雲!……你怎麽如此愚蠢!……”
“公然對月明朗說那些話!……”
“不僅不能對張烈堯父子造成什麽影響,也不會傷到月明朗分毫!”
“你自己反而落入他人口舌,成為搬弄是非之人!”
“張烈堯對你我,皆會產生懷疑!”
公孫項雲低著頭,嘟起嘴道:
“我不明白!……月明朗認賊作父……難道旁人就能容忍嗎?……”
“還有詔皇爺的死……難道真的沒人恨張增延?……”
“我隻是怕這些事被人遺忘了……所以才提醒一下月明朗……借此也提醒一下宮裏所有的人……”
“張烈堯父子和月明朗之間,那是不共戴天之仇!”
“張烈堯該防備的人……不應該是月明朗嗎?……”
公孫思銳氣惱的道:
“你懂什麽!……張烈堯對月明朗的父親有愧……張增延對月明朗和詔皇爺有愧……他們父子……把這些愧疚……全都彌補到月明朗身上!……”
“你這樣做……他們父子隻會團結起來……共同保護月明朗!……”
“甚至為了月明朗……或許會對你起了殺心!……”
公孫項雲嚇得抬起頭看著公孫思銳道:
“父親!……那……我該怎麽辦?……”
公孫思銳歎了口氣道:
“哎!……事到如今……隻好見機行事了!……”
“隻是……從今往後……你要學會收斂自己……千萬不能做出任何錯事!……”
“否則……為父也保不了你!……”
公孫項雲怯怯的看著公孫思銳道:
“父親!……我會小心的!……不過……你是和張烈堯一樣,位高權重的人……”
“皇上有許多事都需要找你拿主意……你為何如此害怕張烈堯父子?”
公孫思銳道:
“項雲!……表麵上政權確實還給了皇上,可是皇上並不會自己處理!”
“帝師在世的時候,每日都是帝師幫著皇上查閱奏折。”
“帝師去世後,皇上就把國師請去禦書房,幫忙檢閱奏折。”
“不過……國師做事不偏不倚……對待張烈堯父子和我們父子……皆是一視同仁……”
“不過……當年若不是張烈堯……皇上和文武百官……不可能順利逃出長胤達的魔爪……”
“皇上和文武百官,對張烈堯感恩戴德!”
“況且張烈堯掌控政權那麽多年,而且又把政權還給皇上。”
“張烈堯的所作所為,讓百姓和文武百官佩服。”
“我們想要撼動他……並非易事!……”
公孫項雲道:
“那就想辦法殺了他們父子!……這樣一來……皇上身邊除了父親……還有誰的功勞最大?……”
公孫思銳問道:
“你忘了還有國師嗎?”
公孫項雲道:
“現在國師也是我的師父!”
“我去與師父親近,如果他偏向我們父子……那我們就為他養老送終……”
“如果他偏向張烈堯父子……那我們不如讓他與張烈堯父子……一起命歸黃泉……”
公孫思銳道:
“如此……必須謹慎小心……千萬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公孫項雲道:
“請父親放心!”
袇房
打坐台上
空淩子閉目打坐修煉內功……
公孫項雲輕手輕腳的走進門來,緩緩靠近……
空淩子睜開雙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公孫項雲問道:
“項雲!……你不找地方練習,為師傳給你的功課,來此有何事嗎?”
公孫項雲打量著空淩子問道:
“師父!……你這是在修煉內功嗎?……為何不讓人護法?……就不擔心……練功的時候被人打擾,走火入魔嗎?”
空淩子道:
“為師練的是南墨經!”
“此內功與其他的內功修煉不同,不怕任何人打擾!”
“如同現在,為師與你說話,也對練功毫無影響。”
“你來……就是因為好奇……為師練的什麽功嗎?”
公孫項雲臉上帶著笑容搖頭道:
“自然不是!……弟子剛入門……希望多與師父聊聊……這樣可以讓自己增長見識!……”
空淩子道:
“既然如此!……你找地方,自己坐下來吧!……”
公孫項雲道:
“多謝師父!”
公孫項雲在打坐台旁的茶桌前坐下來,並且為自己沏茶倒水……
公孫項雲道:
“師父!……我聽說大司馬,自從中毒過後,身體遺下頑疾,不知可有解救之法?”
空淩子搖頭道:
“迷醉散雖然是慢性毒藥,但是毒性霸道,不易解毒。”
“下毒之人,或許就是知道,即使當時要不了大司馬的命,就算被解了毒,他也會頑疾纏身,命不久矣!”
“或許……還會死的很慘!……”
公孫項雲道:
“師父可曾查到是何人下的毒?”
空淩子搖頭道:
“沒有任何線索!……不過……大司馬心裏……或許早已知曉……是何人下毒……隻是不想追究罷了!……”
公孫項雲疑惑的問道:
“既然知道……為何不追究?……他就不擔心那人再次下毒?……”
空淩子道:
“一次下毒……已經注定無法根治……更是命不久矣……又何需再次冒險!……”
公孫項雲唇角浮現一抹笑容點頭道:
“師父說的是!”
靜心亭
張烈堯和張增延,父子倆坐在石桌前對弈。
張增延嘟起嘴道:
“父親!自從公孫項雲來了以後,總是纏著師父!……”
“父親想要跟師父下棋聊天,都成問題了!”
張烈堯道:
“國師說過,最近需要修煉內功,所以才在袇房靜坐。”
“並非因為公孫項雲,國師才不出來!”
“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國師練功完畢,自然會來!”
張增延看著張烈堯道:
“師父怎麽跟你說,都不跟我說!”
張烈堯笑了笑問道:
“哈哈……增延!……你怎麽對誰都不滿嗎?……”
張增延嘟起嘴道:
“誰纏著師父,我就討厭誰!”
張烈堯笑著道:
“哈哈哈……增延!……你都二十好幾了!……也是當父親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
張增延笑著道:
“哈哈哈……父親!……你說……如果我小時候就遇到國師……那該多好啊!……”
“你不知道……當年你讓公孫思銳給我們教學……他是如何糊弄我們的!……”
“每天都讓我們背誦詩文……旁的都一概不教!……”
張烈堯看著張增延問道:
“真是如此嗎?”
張增延道:
“你若不信,可以去問明朗!”
張烈堯點頭道:
“好!父親會查清楚的!”
“增延!……最近宮裏的傳言……你要裝作毫不知情!……千萬不要跟公孫項雲起衝突……”
“我們需要把消息傳給皇上,讓皇上來處置公孫項雲。”
張增延點頭道:
“父親,我明白了!”
禦書房
南宮典甯坐在書桌前,看著手持拂塵,站在一旁的福安道:
“福安,最近國師在靜坐練功,但是交代過,把批閱好的奏折,拿去給他查看。”
“你這就把朕批閱過的奏折,拿去給國師吧!”
福安道:
“是!”
福安雙手捧著許多奏折,退出禦書房,朝著泰安觀走去……
當福安回來時,手裏仍然捧著許多奏折,但卻是經過空淩子查閱過的。
福安把奏折放在書桌上,然後退到一旁站著。
南宮典甯問道:
“福安,國師可有什麽交代?”
福安道:
“回稟皇上,國師沒有什麽交代。”
“隻是……奴才在路上……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南宮典甯心虛的問道:
“什麽閑言碎語?……是說朕的嗎?……”
福安道:
“閑言碎語與皇上無關,那是說……明王殿下……認賊作父……竟然為了榮華富貴……不為父親和家人報仇!……”
“還有當年詔皇爺的死……明王殿下……親眼看著張增延害死詔皇爺……竟然也不為詔皇爺報仇!……”
南宮典甯問道:
“這些話是誰說的?”
福安道:
“回稟皇上,是慧靈君的公子:公孫項雲,公孫淩,說的!”
南宮典甯道:
“他這是故意想要挑起,大司馬和明王之間的爭鬥,從中獲得好處吧!”
福安道:
“誰說不是呢!”
“奴才聽說……大司馬已經知道……下毒的人就是公孫思銳!……”
“隻不過……所有人都認為……公孫思銳沒有那麽愚蠢……不會把剩餘的毒藥放在自己床下……”
“所以才認為……不是公孫思銳所為!……”
南宮典甯疑惑的問道:
“既然知道是公孫思銳下毒,為何張烈堯不把人抓起來治罪?”
福安歎息道:
“哎!……皇上!……大司馬最初把公孫思銳帶進宮來,那是看中公孫思銳的才華。”
“再說……那時候顧梓栒將軍戰死沙場……所以大司馬把公孫思銳,當成了傾訴的人。”
“這麽多年來,大司馬早已把公孫思銳,當成了兄弟。”
“大司馬向來多疑,但是對公孫思銳卻完全信任。”
“這才中了,公孫思銳下的毒!”
“大司馬認為……毒已經被國師解了……雖然因此落得頑疾纏身,但也不想追究公孫思銳的罪過!”
“還有……公孫思銳很狡猾……並未留下什麽真憑實據……大司馬也沒辦法……治他的罪!……”
南宮典甯道:
“原來如此!……”
“大司馬雖然掌控政權這麽多年……但什麽都做在明處……這公孫思銳……實在是陰險毒辣!……不可對他掉以輕心!……”
“福安,傳令下去!”
“讓禦林軍和宮裏的所有暗衛,盯緊公孫思銳父子,決不能讓他們父子,傷害大司馬和國師,還有明王!……”
福安拱手道:
“奴才遵旨!”
慧靈君府
正堂
公孫思銳和公孫項雲,相對坐在茶桌前,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公孫思銳道:
“沒想到……我們成了眾矢之的!”
公孫項雲問道:
“父親,真的是你給張烈堯下的毒嗎?”
公孫思銳搖頭道:
“不是我下的毒!……我沒有那麽愚蠢!……”
公孫項雲道:
“那為何張烈堯懷疑的人是你?”
公孫思銳道:
“因為……張烈堯對任何人都心存懷疑,暗中派人盯著……隻有我……張烈堯從未懷疑過……也未曾派人盯著……”
“直到他中毒後……才開始派人盯著我!……”
“也因為如此……才讓他知道……有你們母子的存在!……”
“他的那些暗衛……死士……比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我們往後……怕是越來越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