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舊疑重提,新疑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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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季蕭睜開眼,懷裏的人又做噩夢了!
    眸色深沉又心疼的看了一會兒,季蕭就想叫醒懷裏的人,他實在是不忍她陷在噩夢中難過,不過,才抬手撫上她滿是冷汗的額頭,窗戶那邊就傳來一聲輕響。
    “什麽事?”季蕭當即不再遲疑的輕輕搖醒懷裏的人,然後,閃身來到窗邊,語氣微沉的低問一聲。
    “侯爺,大人讓人傳來消息,半個時辰前,皇上遇刺,不過,皇上無礙,內侍官常穆替皇上擋了一下,傷了胳膊,刺客未抓到。”窗外的人語速稍快的一口氣說完。
    季蕭聞言轉頭看了一眼床上已經坐起身的人,低應一聲,表示知道了,便讓窗外的人先退下了,回到床上,季蕭抬手抹去還未徹底清醒的人臉上的冷汗,而後,雙手捧住她他臉頰,柔聲開口。
    “剛剛又做噩夢了?要跟我說說麽?”
    “又夢到歆安了。”景安聽到他開口,再抬頭對上他滿是擔憂和心疼的眼,突然,打了個激靈,抿了抿唇,到底還是回道,剛剛的噩夢其實清晰的仿若真實。
    季蕭並不算意外她的回答,歎息一聲,轉而將人摟進懷裏,緊緊抱住,“安安,我在,我一直守著你。”
    “我知道。”景安回抱住他,過了一會兒,終是回過神來,語氣帶出一絲笑意,“季蕭,還記得咱們之前的懷疑麽?”
    “懷疑很多,如果你說的是歆安,那你是想重提她其實並沒有死的那個懷疑?”季蕭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嗯。”景安深深的緩了口氣,放鬆下來,舒服的靠在他懷裏,又有了些睡意,“根據查到的信息,歆安是過了十歲就知道了某件事,可,為什麽一直等了那麽久才對我下手?難道,是為了培養勢力,或是被人培養?”
    “依著咱們之前對她分析,咱們所見的那個歆安的情況,她應該不是特別沉得住氣,太子都能去將軍府,她不可能不動心思。”季蕭思索著接了話,“而且,咱們見過的歆安,應該確實是兩個人,咱們第一次在季宅見過的那個跟後來武功不低的那個大概真的不是同一個人。”
    “季蕭,我有時候會忍不住想,我那時候下手下的那樣毫不猶豫,或許並不止是因為你的原因。”緩緩閉上眼,景安的語氣有些不確定起來,“對於皇上和皇後,我的感覺一直有些複雜,可,對歆安,幾乎是在你和爺爺出事的同時,我就在心裏判了她的死刑。”
    “所以,我從進宮那一刻開始,就暗中做了很多事,就為了……”察覺他攬著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緊,景安的聲音更低了。
    “安安,你沒有錯。”季蕭知道她手上隻染過那個人的血,而,第一次殺人的感覺他也曾體會過,所以,他知道之前的寬慰並沒有徹底清了她心裏陰霾。
    “我知道……”景安蹭蹭他的肩頭,她沒有覺的自己錯,上了警校,她早對有些事有了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過那些心理準備都不是為了從警做的,而是為了穿越回來而準備的。
    抱著懷裏的人重新躺下,至於皇帝遇刺的事,季蕭沒有提及,不管之前她有沒有聽到窗外的人的話,他們現在也不會進宮,還是等他家安小爺緩和了些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看過龍鳳胎,季蕭就把準備上朝的唐家兄弟和自家安小爺請進了書房,將昨夜皇帝遇刺的事說了。
    “還有其他消息麽?”房間裏一陣安靜之後,唐堰先開口了,“這刺殺完了小安,又刺殺皇上,難道,你們和陶大人的調查沒有什麽進展?”
    “大伯,您覺的這像是誰的行事風格,幕後黑手這白天才謀劃了那麽一出,晚上就刺傷皇上,難道,是覺的調查的主力圍繞了公主府,宮中就會鬆懈了麽?”
    “這不會吧?”唐境疑惑的看向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想到這個點的,“宮中那是什麽時候都不會鬆懈的啊!”
    “嶽父,安安說的鬆懈不是守衛鬆懈。”季蕭見他誤會了自家安小爺的意思,於是,搖搖頭解釋了一句,“宮中明麵上有萬將軍,暗中還有諸多暗衛,守衛自是不會鬆懈的,不過,刺客能摸到皇上身邊還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唐家兄弟點頭,卻仍是不解他們是何意,不過,他們得走了,不然要誤了上朝的時間了。
    季蕭將兩人送走,回來看著還在沉思的人,等了一會兒,才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你是在想咱們得找一找那個人麽?”
    “找。”景安眸色微暗的點頭,“我回思了一下最開始,我突然覺的有個人咱們還是把她想的簡單了。”
    “誰?”季蕭心頭一跳,想了下,一時間並沒有想出她說的是誰。
    “皇後。”景安低低的吸了口氣,說出一個讓季蕭有些意外的人。
    “來,說說。”季蕭忍著倒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和一些,不想他家安小爺的情緒更糟。
    “你還記的爹說皇上和皇後是一見鍾情那件事麽?我想他們應該是沒有說謊的,皇上對於皇後的確是有諸多寬厚的,任何一個妃嬪都不敢跟皇上哭鬧半天的,皇後卻敢,那應該不是因為有唐家做倚仗。”景安習慣的窩進他懷裏,低聲說道。
    “她出嫁前,在唐家應該是受寵的,嫁給皇上後,該是也被寵著的,雖然,他後來又有了那麽多女人。”季蕭沉默的聽著,任由她把玩著自己的手,“這種情況下,就算她的心理崩潰了,我想她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孩子,因為女人做了母親,母性是一種很堅韌的性格,她對祈安的態度就太有問題了。”
    為母則剛,季蕭明白,還有一句季蕭沒有說出口:她對你的態度也很有問題啊!
    “季蕭,你說有沒有可能,我被送到將軍府後,她暗中又瞞著所有人將歆安替換、送走了?”景安緩緩抬頭,對上他深邃的雙眼,猶疑著問出了自己的最新懷疑。
    “有可能。”季蕭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可能他否認不了,不過,卻有些懷疑皇後這麽做的幾率,“你是懷疑她初為母親卻跟兩個孩子分離,所以,後來就不正常了,才會那樣對太子?”
    “不止是跟孩子分離,還因為……後宮那些女人吧!”景安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季蕭,我還是幸運的,是不是?”